“你怎么就不找他麻烦,把账算到我的头上”顾随之按着他的后颈,靠的很近,“偏心,嗯”
林慕眼前全被他遮挡了,别过眼不看他,嗓音清淡,带着点哑,“没有。”
顾随之笑了一声,贴着他磨蹭,“你就是偏心,不然为什么就收拾我”
“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林慕被他蹭得仰起头,“你才是我我当然要找你算账。”
“我才是你什么”
是什么顾随之还能不知道吗这人听不腻一样,天天变着花样骗他说。
林慕不想惯着他,偏过头不理他。
顾随之算是发现了,林慕一喝酒,脾气就大得很。
他故意欺近,林慕果然往后退。
但他本来就站在栏杆边上,再退又能往哪退呢
林慕只退了一步,后腰就抵上了栏杆,但身前靠过来的人越发变本加厉。
他后退一步,顾随之就往前一步。
他竭力躲避,为了不让他靠近,上身往外靠,一掌宽的腰带下,细窄的腰弯出一段柔韧的弧度。
顾随之笑着把人拉回来,握着他的腰用力,把他往上一提,让他坐在栏杆上,鼻尖从他侧脸往下滑,蹭过喉结,嗅着他颈窝里染上的酒香。
林慕没想到他在这种地方都敢这么放肆。
这酒楼是临街的,栏杆外面就是人来人往的街道,对面还开着另一家酒楼,虽说夜深了,不大会撞上人,但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里面更别提,一屋子醉鬼,搞不好什么时候就有人会跑出来。
林慕躲了好几下都没能躲开,张口咬人都没能让这人松开他,没办法,只能松开他肩膀,伸手一招,长剑落入手中。
他举起来,横在两人脸中间。
“这里有人。”
顾随之斩钉截铁“没有。”
他今天大概是命犯回旋镖,话还没说完,街道上就拐出了一个人。
源柊梧。
源柊梧下午跟着他们一起来的,后来绫月国那边出了点什么事,就自己去处理了。
看来是处理完了,想着他们还没走,就又过来了。
隔着一条街,离他们还远,但源柊梧要是抬头来看
顾随之心里的坏水冒出来了。
“好像有人来了,怕被看到吗”顾随之弯下腰,隔着剑笑盈盈地看他。
“谁来了”林慕想扭头去看。
顾随之捏着他的脸“怕不怕”
林慕不说话,只有垂下的目光里带着点紧张,抓着剑的手指不自觉用力。
顾随之按住林慕手里的剑,轻巧地推开了剑鞘。
这本来就是他的剑,在他手里听话无比。
剑鞘落在地上。
无人在意。
林慕喘息间仰起头,“你要做什么”
顾随之指尖点
在冰冷的剑刃上,一点点用力。
让那剑离林慕越来越近。
街角的人拐过弯,很快走到了不远处,一抬头就能看到这边。
剑身贴在林慕唇上,触感如水冰凉。
林慕手一松,剑掉落下去。
神器护主,没伤到他,沿着小腹膝盖一路滚到地上去了。
顾随之在他唇上又亲了一下,身影消失在空气里。
长剑落地的清脆声响吸引了源柊梧的注意力,他抬起头,一眼看到坐在二楼栏杆上的林慕。
“你在那做什么”
“出来透透气。”林慕跳下栏杆,弯腰把剑和剑鞘捡起来。
源柊梧不疑有他,从楼下进去了。
“放心,没让你被看到。”识海里,某些人装大尾巴狼的功力越发深厚。
林慕喘匀了气,又恢复了从容,意味不明道“是吗”
顾随之“听你的语气怎么好像你要威胁我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怎么会呢”林慕一口否认,“我怎么会打前辈的坏主意呢,是吧”
“”
这语气还能说不是
不等顾随之垂死挣扎一下,林慕推门进去。
小凤凰第一个看到他,高兴地举起爪子,小爪子油腻腻的,还抓着一根鸡腿,“林林”
林慕摸了摸他的头。
小凤凰幸福地眯起眼,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主动把手里的盆盆奶端起来,递给他“林林饿了吗,喝”
“不喝了,”林慕说,“颜芜呢”
“在那里。”小凤凰挥爪一指。
林慕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在一张桌子下面发现了两坨不明物体。
颜芜两脸酡红,怀里抱着个酒罐子,盘腿坐在地上。
承桑祁坐姿比他还要豪迈,背靠着桌子腿,脑袋歪在一边,睡得不省人事。
林慕把狐狸叫起来,又拍了拍承桑祁,“你要在这里睡吗”
“别烦爷爷要睡觉”承桑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翻了个身,把桌子腿抱在怀里,睡得更香了。
“”
林慕带着颜芜和小狐狸回了外峰。
刚推开院门,旁边的草丛里突然扑出来一条黑影,直愣愣往他面前冲。
小凤凰想也没想,张口就吐了口火。
“嗷”
黑影发出了林誉的惨叫。
林慕按住小凤凰,“别烧了。”
“昂”小凤凰把火焰吞回肚子里,抱着小肚子,仰头看着他。
林慕紧走两步上前,把人扶起来。
果然是林誉。
虽然只是被火燎了一下,但那毕竟是能化成人形的小凤凰吐出来的火。亏得林誉也是个修士,皮糙肉厚,不然这一下非得给他烤熟了不可。
林誉头发都脆了,焦成弯弯曲曲的模样,脸上漆黑,张口就吐出一
口黑烟来。
“林誉哥。”林慕叫他。
林誉浑浑噩噩缓过神来,一句“表弟”都没叫完就开始咳,咳得撕心裂肺。
小凤凰发现自己烧错了人,愧疚地小步挪过来,递给林誉一朵小花花。
他回来的时候在路边摘的。
林誉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哪还管得上其他,都不知道有人靠近。
小凤凰琢磨了下,把花插在了他脑袋上,然后高高兴兴跑回了颜芜身边。
颜芜也是个机灵的,跑回屋里倒了杯水,给他端过来。
可惜他喝得手软脚软,一杯水沿路洒了半杯,递给林誉的时候又撒了半杯杯口一斜,全喂给了林誉的脸。
林慕“”
林誉被一杯水泼醒,勉强止住咳嗽,泪眼汪汪地拉林慕袖子,“表弟啊,你这里怎么这么危险啊”
“”林慕说,“你先起来。”
林誉站起身,捏着自己的头发捻了捻,把它们变回了原样,又一抹脸。
“我是来、咳咳、那个恭喜你的,对了,我还给你带了礼物。”
林誉说着,手伸进袖子里开始掏,掏了半天,掏出一张符来。
火红的底色,金粉写字。
上书
逢比必赢。
下面几个小字扶桑岛出品,占星阁联名。
林誉把平安符拍在林慕手里,语重心长“你接下来还有几场擂台,除了第一场,其他都是抽签,运气很重要的。”
林慕把符收下,“好的,谢谢哥。”
林誉心满意足,“我本来准备在外面一直等到你出来的,但我爹非要我去守着那个谁,就这么给错过了,要不是别人说,我都还不知道已经结束了。”
林慕原本也准备去跟他说一声,只是半道被人绑架走了。
“我就是过来跟你说一声,这就回去了,别回头老爷子又说我。”
林誉拍拍他的肩,转身走了,“你早点休息,过两天加油啊。”
林慕心里存了些疑虑,道“你自己小心,注意安全。”
“知道了。”
这有什么好注意安全的林誉想着,朝另一座院子走过去。
虞澄仪在桃花海宴的第一轮里就落败了,按理来说,是没资格住在华弥仙境的。
但他又是在华弥仙境受的伤,被他伤的另一个人还是这次大比的参赛者,华弥仙境还要调查事情起末,于是把他安置在了外峰上。
华弥仙境那边已经查出了一些东西。
比如虞澄仪和东方黎十分交好。
再比如,虞澄仪的进入资格不是别人给的,正是这位杀进了前两百的好友,邀请他入内观赛。
结果他当众行凶,害的好友失去了千辛万苦才得来的比赛资格不说,东方黎至今昏迷不醒,浑身是伤。
虞澄仪自己也受了伤。
蛇血酒暴走,他的经脉不
可避免地受了损,要是不能及时痊愈,他半步元婴的修为,估计就要倒跌回去了。
他几天前就已经醒了过来,记忆回笼,他哪里还有想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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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别人当傻子,当刀子。
别人也同样把他当傻子,当刀子。
东方黎不会放过他的。
这样好的一个机会,东方黎明知道下面有陷阱,还是帮了他,就是为了在大比中脱颖而出,给自己博一个好前程。
现在全毁了。
虞澄仪连之前看到好友顺顺利利晋级的嫉妒酸意都顾不得了,慌乱得坐都坐不住。
等东方黎醒来,知道自己错过了这次大比,悲愤之下,会不会直接把他出卖了
不行,他要先编好一个借口。
就说他是因为自己意外落败,没能进入后面的大比,看到好友因为运气远远走在他前面,所以才一念之差
不对,这样说有破绽。
虞澄仪心慌意乱,一股恼火直冲大脑,握拳狠狠捶了一下床板,切齿道“墨知晏林慕”
现在,他对墨知晏的恨意已经超过了林慕。
伪君子在他面前装的多么温柔和善,背地里就这样捅他的刀子
“你是在骂我吗”
空荡荡的房间里,忽然传出一声轻柔低语。
虞澄仪猛地抬起头,“谁”
房门后方,门板和墙角形成的阴影之中,一个穿着黑色兜帽的身影缓步走出。
都冒下露出半截苍白的下颌。
“墨、墨”
看着那双呈现出鬼魅黑红的眼睛,虞澄仪又惊又恐,连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
他眼睛睁大到极致,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来,“你竟然入魔了”
“不对,你来做什么”
虞澄仪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他刚才也想过,要怎么让愤怒之下失去理智的东方黎把事情永远憋在肚子里。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
杀人灭口。
但东方黎是伤在他手里,要是因此而死,他也脱不了干系,这才打消了念头。
如果是这个人
“东方黎已经死了,不用担心,你的秘密不会有人说出去了。”
他这样说,非但没能安抚到虞澄仪,反而让虞澄仪更害怕了。
东方黎死了,下一个就是
苍白的手落在他头顶。
“呃”虞澄仪脸上的肉不断波动,浑身抽搐,只觉得什么东西在不受控制地流走。
他看不见,他的皮肉在快速干瘪,只剩下一层枯黄的皮贴在骨头上,两眼翻白,喉咙里只能发出赫赫的声响。
倒下去那一刻,他脑海里只有四个字。
与虎谋皮。
“半步出窍。”黑袍人满意地收手,客客气气地说,“多谢虞师兄慷慨。”
别在这里停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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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人重新拉好了兜帽,严严实实遮住自己的脸,最后回头看了床上的枯骨一眼,轻蔑一笑,从窗口跃出。
几乎就在他前后脚,一个人走进了院子。
来人身形高大,不比房门矮多少,一进门,整间屋子好像都变得局促起来。藏蓝色道袍旁压着一把弯刀。
“刚才好像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忘澜宗宗主四下一扫,“这是哪家弟子的住处怎么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身后传来脚步声。
忘澜宗宗主回头,“林少主这是你的住处”
华弥仙境给林誉安排的住处不是在内峰吗
“不是,”林誉说,“这是大比上出事那两人的住处,华弥仙境把他们放在这里养伤,宗主有事吗”
忘澜宗宗主向来看林家不顺眼,当即不客气道“既然是他们的住处,那林少主在这里做什么”
林誉也不是好惹的,他脾气好只是对自家人,别人这样咄咄逼人,他也不客气,“那宗主又在这里做什么”
忘澜宗宗主没想到他一个小辈敢这么跟自己说话,脸上浮现怒容“你”
林誉“我在这里守着,里面那个人和我家有点冲突,别到时候什么人来把他害了,栽赃到我家头上来,宗主满意了吗”
忘澜宗宗主一甩袖子“老夫只是路过这里,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声音,想来看一看。”
“奇怪的声音”林誉愣住,“虞澄仪怎么了”
“老夫怎么知道”
林誉没再管他,推门而入,几步穿过客厅,背影僵住了。
忘澜宗宗主不耐“怎么了”
他越过林誉,往内一看,也停了下来。
华弥仙境外峰客舍内,虞澄仪直挺挺躺在床上,全身的血肉活似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一样,两个惊恐的眼珠瞪出眼眶,瞪着半空,场面怪诞而惊悚。
“已经死了。”忘澜宗宗主摸了摸他的脉搏,“尸体尚有余温,应该是刚死不久。”
林誉“我就走开了一会儿”
要是放在以往,忘澜宗宗主少不得借机讥讽他两句,明嘲暗讽林家少主这么没用。
但他这会儿顾不上这个。
他呆愣地看着床上惨死的人,那惨不忍睹的死相,不知为何,让他一阵又一阵的哀伤。
但他都不认识这个人
怎么会因为虞澄仪的死伤心
就好像死在这里的人,不是虞澄仪,而是他的至亲一样。
太奇怪了。
他哪还有至亲呢父亲早就不在了,儿子也
儿子
忘澜宗宗主魔怔了一样,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他儿子死在菩提秘境里的时候,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不,不会的。
他儿子只是运气不好。
只是其他废物没有保护好他儿子。
忘澜宗宗主不自觉用力,把地板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霍然转身“去叫其他人来看看。”
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
忘澜宗宗主虎目一瞪,爆喝一声“谁”整个人已经消失在了房间里。
只留下林誉,左思右想,先让人去给父亲和林慕报了个信,自己跟上忘澜宗宗主的脚步。
声音响起的地方不远,就在隔壁。
林誉进去的时候,差点撞上从里面跑出来的弟子,扶了对方一把“发生什么事了”
“死死人了里面的人死了”那弟子颠二倒四地说,“我我就出去了一下,回来他就死了”
这里面的
林誉往里看了一眼,推开弟子,也朝里走去。
又是一具尸体。
同样是血肉干瘪,只剩一张皮绷在骨头上,同样是双眼圆瞪,死不瞑目。
短短时间内,外峰连死了两个人。
已经没有抢救的必要,两具尸体很快被送到了内峰。
华羽仙尊刚醒来,就被着接连发生的事情砸在头上,一阵头痛欲裂。
消息还没传出去,只有几人知道,华弥仙境负责看守外峰的长老、执事和弟子都被带下去问话了,霄鹤大殿内只有华羽仙尊,负责检查尸体的归厝长老,和发现这件事的忘澜宗宗主、林誉,以及临时赶来的林阗。
本来只是一件意外,但这会儿突如其来的两桩命案,无疑是在说,这底下还有问题。
有人不想让他们知道,才着急忙慌的来杀人灭口。
“魔修,毫无疑问,出手的人绝非正道中人,这种功法,就连我也只见过一次。”
归厝长老摸着胡子率先开口。
“这样残忍毫无人性的手段,确实不想正道中人所为。”华羽仙尊认同了他的看法。
“华弥仙境之内,竟然让魔修混了进来。”林阗开口,“也是稀奇。”
华羽仙尊冷眼看着他,“林家主慎言。”
他算是看明白了。
林阗这个大舅子不喜欢他。
自从沁华生病之后,林家和他的关系就日渐疏远,林阗对他的态度,也从他和沁华刚成婚时的还算待见,变成了如今这样。
不仅林阗,林慕也一样。
林慕是他儿子,林阗算什么,也配和他摆脸色
既然对方把态度摆的这么鲜明,他也不必继续客气,显得他华弥仙境没有脾气一样。
“最近以来,接连两场大比,外峰和内峰都进了不少人,我华弥仙境早已安排了弟子轮番值守,此番明显是奸人趁机作乱,林家不想着捉拿真凶,怎么好在这时候说这种话”
林阗“实话说不得”
华羽仙尊一口气堵在胸口“你”
归厝长老怕他一口气又把自己气背过去了,连忙岔开话题“掌门说的对,当务之急是捉
拿真凶,其他事情容后再议。”
林阗知道他负责照顾沁华夫人病情,这么多年劳心劳力,给了他一个面子,没再往华羽仙尊伤口上撒盐。
归厝长老擦了擦额头的汗,“老夫检查了那两位的尸身,身上没见伤口,应该是直接抽取灵力,生命枯竭而死,恕我孤陋寡闻,还从来没听说过这样邪性的功法,能不见血就置人于死地,诸位常年在外,可曾听说过”
林誉冥思苦想。
林阗平静地喝着茶。
华羽仙尊一时之间也没什么头绪。
忘澜宗宗主撑起身体,“我也不能说见过,我曾做过一些梦”
梦华羽仙尊看向他。
忘澜宗宗主本不想把这种私密的事情拿出来说,但今晚以来,他想起儿子的次数太多了。
多得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在提醒他一样。
忘澜宗宗主对着华羽仙尊苦笑“掌门也知道,我有个不争气的儿子,多年前就死了,从那之后,我就经常梦到一些画面。有一个人,把手放在我儿子头顶上,强行把他”
他嗓门颤了颤,终究没说得下去。
忘澜宗宗主喝了口茶才缓过来,“然后就是这样的画面,犬子全身血肉被吸干,那人一脚把他尸骨踹散,连骨头都没留下”
华羽仙尊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蹙眉道“你怎么不早说”
“就一个梦,无凭无据,非要说他是被人害死的,我能说服谁再说菩提秘境早已关闭,就算没关闭,以我的修为,也进不去”忘澜宗宗主说着眼眶已经湿了,“也是我没用,连给自己儿子收尸都做不到。”
华羽仙尊和他相识已久,也算老友,见状安抚道“节哀吧,孩子已经走了,也不想看你这样为他伤心。”
“我也知道,”忘澜宗宗主说,“我就在想,这些梦,是不是天道给我的启示,今天又让我遇到这样的事,莫不是可以让我给儿子报仇了”
华羽仙尊颔首“你放心,我一定让人彻查此事,等有了结果,就给你一个交代。”
忘澜宗宗主擦了擦眼睛“如此,甚好。”
“你一人率先进入,可还有其他发现。”华羽仙尊见忘澜宗宗主情绪激动,说着一人,实则只看向了林誉,“可有什么异常”
林誉“没有,床边上的窗户开着,应该是跳窗走的,和我们就是前后脚。”
华羽仙尊沉吟“忘澜宗宗主说你谈起过,你之前就在那守着,是为何”
他这语气,就好像怀疑谁一样,林誉皱了皱眉,不情不愿地说“林慕之前和这人有过冲突,结仇又多,我父亲怕有人趁机作乱,让我亲自去守着。”
“中间又为什么离开了”华羽仙尊接着问。
“林慕今天拿第一,我去给他庆贺,掌门还有什么问题吗”林誉连姑父也不想叫了。
“你去给林慕庆贺,离开了一会儿,他就被杀了”忘澜宗宗主忽然开口
。
林誉冷下脸,“宗主什么意思”
忘澜宗宗主直勾勾看着他,“你之前也说了,林慕和他结了仇,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人就出事了”
他也不是非要怀疑林慕,但他和林慕有过冲突,今天林慕还大出了一回风头
忘澜宗宗主眼神幽暗。
与其降低自己身段,低声下气讨好赔罪,不如趁机把他毁了。
免得还留一个潜力巨大的敌人在世界上。
“今天正是试炼塔开启的日子,怎么,里面的人一出来,外面的人就出事了,”忘澜宗宗主越说越觉得林慕可疑,“那虞澄仪都醒来好几天了,一直都好好的,伤势也在逐步痊愈,怎么偏偏就在今天出了事”
林誉炸了“李昊铖你阴阳怪气地说谁呢”
忘澜宗宗主冷笑一声,看向林阗,“林家就是这样的家教让一个小辈对长辈直呼其名,大喊大叫”
林阗拍拍林誉的手,示意他冷静一点,然后心平气和地开口“犬子向来口直心快,是率直了一些,忘澜宗宗主家教好,想必不会和小辈一般见识,做不出无凭无据就含血喷人的事,也说不出含沙射影的话,对吧”
忘澜宗宗主“”
老的说话比小的还要气人。
华羽仙尊早就见识了林阗气人的功力,咳了一声,“林兄,你这样说可就”
林阗打断他“你还知道他在怀疑谁吗”
华羽仙尊说不出话来了。
他当然知道忘澜宗宗主在说谁,但这不是在讨论事情吗
有可疑的地方,不拿出来讨论,难道就非要藏着掖着,显得他们做贼心虚吗
林阗看出他的想法,摇摇头“他不认你是对的,你永远分不清亲疏。”
就事论事是就事论事,但再怎么公平公正的人,轮到这种事,也会心生波澜。
那毕竟是至亲啊。
可他看不出华羽仙尊对林慕有哪怕一点维护来。
华羽仙尊也恼了“林阗”
忘澜宗宗主听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他看出来了,华羽仙尊是站在他这边的。
忘澜宗宗主不躲不让,“林家主何必顾左右而言其他,日期巧合是事实,还是说,试炼塔里面那么多弟子,大多都是各家培养的天骄,林家主和林少主是想怀疑谁”
说到底,有宗门在背后顶着,口碑是一回事,能不能轻易动又是另一回事。
牵一发而动全身,当然要先挑软柿子捏。
只不过,他也不知道,他挑中的这个软柿子,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好捏。
“不只是这样,那林慕大家都见了吧,一介散修,不过一十多的年纪,就修炼到了元婴,以我这么多年的阅历,也只见过墨少主有这样的成就,但那散修又如何能与墨少主相提并论先不提华弥仙境的资源,就说父母,那散修的父母就是凡人,能和两位仙尊相比吗”
他
兀自说得慷慨激昂,顺便不着痕迹抬了华羽仙尊一手,没注意殿内的气氛都陷入了可疑的死寂。
林阗不咸不淡笑了下,“是吧”
华羽仙尊掐住眉心,“这点先不论,天赋这回事,从没有人说得准。”
忘澜宗宗主想说为何不论,一看华羽仙尊脸色,又憋回去了,但还是咬死了不松口,“依我看,这个叫林慕的就很可疑,应该取消他参加大比的资格,把他关起来好好审问审问。”
华羽仙尊眉心一抽,到底没被气糊涂,一口否决,“不行。”
忘澜宗宗主没想到他怎么突然就倒戈了,万分不解,只是拿华羽仙尊没办法。
华羽仙尊道“这件事,稍后再议,我会让人去关注的,至于宗主说的事,我也会让人去查。”
林誉不满,“还查什么,林慕今晚和朋友出去庆祝,直到半夜才回来,一回来就遇上了我,他哪里来的时间做这种事”
忘澜宗宗主立刻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你不心虚为什么不能查不是他做的,难道还能冤枉他不成”
林誉“我是因为”
林阗“好了。”
林誉郁郁不平,他哪里是因为心虚,他只是不高兴,凭什么林慕平白无故就要被怀疑,还要被查这人就是故意歪曲他的话
但父亲开口,也只能听话。
林阗放下茶杯,道“宗主说的对,是该仔细点,这样吧,都查一查,今晚上进过那座峰的,不能证明自己没有杀人的,全都查一遍。”
忘澜宗宗主得意了没二秒,乍听到这句话,不可置信道“林家主的意思是,连我也要查”
林阗“啊我说都查啊,又没说只查你一个。”
忘澜宗宗主“你怀疑我”
林阗扬起一边眉头,“这是什么话都是为了查出真相啊,宗主不心虚的话,为什么不能查不是你做的,难道还能冤枉你不成”
原话照搬,一字不差。
忘澜宗宗主胸口剧烈起伏,藏蓝色道袍都遮不住下面的怒气和杀意。
“我仔细想了想,宗主你确实很可疑嘛,你想想,你平时住在内峰,几个月不见往外走一次,就今天偏偏往外走了,还刚好就撞见了这种事,更巧的是,还做了个梦。”
林阗蹙眉想了想,“你说嘛,巧不巧当然,我也没有怀疑宗主的意思,我只是合理地说出了我的想法,宗主别生气。”
别生气忘澜宗宗主都要气死了,怒目圆瞪,连话都说不出来,喘息一阵比一阵粗重。
华羽仙尊这是真的头痛欲裂了,一拍桌子,“好了,都别说了,这件事情都保密,等查清了再说。”
林阗看了他一眼,起身,“行,那仙尊查吧,我先回去了,林誉,走了,别在那跟宗主玩木头人比谁眼睛大了,人家都几千岁了,你比不过的。”
就为了这件事,一直折腾,出门时天都亮了。
林家父子回到自己住处,林慕早已等在门边。
“表弟你来了”林誉眼睛一亮。
一夜没睡,好在林家父子俩修为不低,精神看着都还好,林誉打了声招呼,等林阗在一边坐下,自己才跟着挨了个椅子边。
林慕在他们对面坐下。
他听林誉说完前因后果,开口道“我大概知道是谁。”
“哦”林誉来了精神,“谁”
“现在不方便说。”林慕道。
林阗道“为什么”
“说出来的话,可能会影响有些人的立场,”林慕说,“至少在这场大比结束之前,我不想他的立场有任何改变。”
林誉“可是”
林阗咳了一声。
林誉及时止住自己的话头。
但还是欲言又止,又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简直止不住的恼火。
他本来不想跟林慕说,那谁无凭无据,就在那怀疑他,还有华羽仙尊,居然也
林慕道“表哥想说,他们怀疑是我,是吗”
林誉讪讪“你都知道了啊”
“猜的到,那人就是针对我,才故意挑了和我有矛盾的人下手,”林慕淡淡道,“没事,就让他们怀疑吧,不影响我什么。”
说着,他往外看了一眼。
“我现在来这里,让他们看到了,大概会说我做贼心虚,这么关注这件事,你们一出来就来打探消息吧。”
林誉一惊,又要着急上火。
林阗波澜不惊“你不是来找我喝茶的吗顺便商量一下加入我们林家,咱们还说了其它事了吗谁要说闲话,羡慕嫉妒恨吗,他再嫉妒,恐怕也嫉妒不来。”
“”林誉对他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是十分佩服。
林慕也多看了林阗一眼。
林阗若有所思,没说什么,“那你自己小心。”
林慕道“我知道。”
二天后,擂台赛正式开始。
也是登天大比最后一个阶段。
按照规则,第一名和第一百名,第一名和第九十九名自动配对。
第一轮直接淘汰一半。
第一轮就不是按照名次来,而是抽签决定对手。
试炼塔的名次在第一轮里十分重要,名次公布的同时,大家也都找准了自己的对手。
林慕的对手,十分不巧,正是华弥仙境的一位弟子。
华弥仙境在这次大比里收获寥寥,名次最高的是一师兄唐迎,第六名,其次就是墨知晏,第十二。
占着主场优势,结果弟子没有一个进前五的。
前一百都只占了五个,其中一个还是踩线进的,刚好卡在第一百名。
自动成了林慕的对手。
清晨,出发前,林慕给自己扎头发,忽然想到什么,问顾随之“你要不要出来,和我一起去”
顾随
之懒洋洋道,“哦我以什么名义和你一起去大早上的有点困,我想听夫人叫一句”
“侍卫啊。”
“”
林慕微微笑起来,“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小凤凰的哥哥都能作证。”
顾随之一开始不乐意,想想又觉得怪有意思的,故意问他“哦那侍卫需要做什么”
林慕“你先出来。”
顾随之在他身边的床上凝出实体,双手撑在后面,仰望着站在晨光里的人。
林慕把头发全部束在脑后,暗红色发带垂下,金色绣纹若隐若现。
他说“首先,作为侍卫,要听我的话。”
“嗯,还有呢”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还有”
“还有”
“不能反抗我的命令。”
顾随之若有所思,“也就是说,我今天得伺候你”
林慕耳尖有点发红,垂下的眼里却一派镇定,“对。”
“那好,那我先热热身”
林慕警惕道“什么热身”
顾随之勾住林慕的腰带,轻轻一扯,腰带散开,原本穿得妥帖的衣服全乱了,林慕愕然之际,听到这混球悠然道“伺候你更衣啊。”
林慕“”
林慕踹了他一脚。
顾随之笑了,把人拉过来,给他换了条腰带,妥妥贴贴束好,由下而上看着他,这次没有乱来,彬彬有礼地问“头发要重新梳过吗”
林慕绷着脸“不用,我让你做什么你才”
“那,”顾随之一手向后撑着床,一手搭着林慕的腰,目光在他身上一寸寸划过,最后停留在脸上,“要磨牙吗”
“你昨晚咬我的时候,有颗牙有点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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