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剑的真谛（下）

    剑的真谛（下）
    大天使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奇怪，左手抬起，掌心见释放一股无形的吸附力，将远处已经悬浮在空中的疾风之狼吸了过来。扛起疾风之狼后，他非常平静地说道：“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我只是要检验一下……”萨麦尔看着低着头的疾风之狼，缓缓道，“疾风之狼是不是已经有资格，担当第七审判者殇神……也要体会一下，他所谓的信念究竟是何物。”
    “那么最后的结论呢？”
    “恩……”萨麦尔顿了顿，说道，“我似乎，对这个世界又有了希望。真的希望，疾风之狼这样的人能够早一点出现。”
    大天使微笑道：“其实……人类之中，像疾风之狼的人，实在太多了。只是在我们天使与恶魔之中，太少太少，甚至没有。我早已说过，他们拥有我们没有的东西，这种被我们早已舍弃的东西，早就了太多的人类强者，太多的奇迹。”
    “是啊……”萨麦尔感叹道，“那么，我们都将希望放在了人间……”
    潘多拉的盒子被开启！可怕的七宗罪被释放，遍布在人间各个角落，无情地肆虐着。不过，潘多拉盒子底部却暗藏着“希望”！这就是人间即使再充斥着罪恶，却也是希望的聚集地的原因所在。大天使早已明白这个道理，路西法也明白了，萨麦尔更是明白了。更多的天使与恶魔明白了……但战争还将继续。
    萨麦尔说道：“你们赶紧动身吧……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处理。这里所有魔族士兵的记忆都会被修改，这场事故将会是意外事件！有必要的话，我会抹去部分士兵的全部记忆。”
    “你难道以为撒旦昆顿是傻瓜吗？”
    “呵呵，当然不是……不过，他就算知道了，对我的惩罚也要很久以后才会降临。到时候的局势如何，谁有知道呢？”
    “那好，保重！”
    “你们也保重！特别是你，奥菲路！”
    大天使长叹一口气，缓缓道：“这个名字……我早已忘记了。似乎，大家也都忘记了。”
    简单的告别后，萨麦尔目送大天使和疾风之狼的身影远去，以只有他自己猜听得到的声音暗暗道：“保重啊！疾风之狼大人……我们无法时刻保护您。路西法是如此，我也是如此。接下来会更难，万事要多加小心了。”都是亲切的叮嘱，没有一丝担忧。
    突然，他的护手和护肩发出一连串的碎裂声，散发光芒的金属碎片洒落在无重力的空中，四散飘去。两条手臂的打底衫不知何时已经被撕烂，露出高度烧伤的皮肤。两屡青烟升起，夹带着刺鼻的烤肉味。似乎，这两条手臂已经被考得七成熟，要恢复的话，没有几年是不行的。
    “呵呵……”发出一声苦笑，萨麦尔抬起手，苦言道，“这下子，可让我怎么交代呢？”根据萨麦尔在魔界入侵人间战争结束后的回忆录记载，在与疾风之狼对决时，后者潜力大爆发的那一击使得他终身难忘！他的双手在战后度过了整整十年的岁月才算痊愈，换做其他高阶天使和恶魔的话，恐怕会烙下终身残疾。至于撒旦昆顿对他的惩罚，自然始终没有到来。
    经过群魔要塞所在的空间后，大天使淡淡道：“别装了！我知道你根本没有昏过去。”
    “切！让人睡一会儿也不行吗？”疾风之狼依旧瘫倒在哪里，必须由大天使扛着。
    大天使总算是露出一丝欣慰神色：“刚才表现得不错啊！让最强堕落天使之一的萨麦尔都吃了大亏。如果你的第二任师傅和你对决的话，恐怕也不会轻松。”
    “少来！”疾风之狼不满道，“萨麦尔这家伙已经破了我所有的招术，吃点亏算什么？”
    “你不能这么说……”大天使严肃道，“他是在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绝望！幸亏你在决斗中已经战胜了绝望。否则，你绝对不可能走到刚才那一步。”
    “切！”疾风之狼不削道，“经历过死亡，难道我还不知道什么叫绝望吗？”
    大天使摇了摇头，面带苦涩说道：“你根本无法体会萨麦尔曾经经历过的绝望！这也是我们任何人都没有体会过的。”
    “怎么说？”疾风之狼好奇的坏习惯又来了。
    大天使想了许久，一边飞行，一边说道：“这是大约八十多亿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记得这件事情的人，已经不多了。”
    距今八十二亿年，天界与魔界的秩序建立后十九亿年左右，两界第五场全面战争爆发！此时，天界与魔界都已经形成集团化的军团，所有指挥官和士兵的心智已经进化成熟，创世七天使和深渊恶魔也练就了高阶战技，因此这场战争打得非常惨烈，史称“百万年战争”。
    当时天界军团总司令虽然是路西法，但指挥权却在上帝手中。尽管这个时候，上帝已经身居云中城堡，不再亲自出战，但依旧依靠远程加密通讯总览战局，运筹帷幄。而与创世七天使齐名，拥有创世天使阶位的萨麦尔在当时已经成为了最高委员会直属近卫军团特殊部队总队长。拉斐尔虽然也组建了独立的特殊部队，但地位却并没有萨麦尔的部队高。可以这么说，萨麦尔当时的功勋甚至已经盖过了部分创世七天使成员，光辉非常闪耀。
    百万年的战争经历了一半时，天堂军已经攻入了魔界境内，进入了第五层地狱的魔族军防区。势如破竹的天堂军杀红了眼，而且当时的指挥官路西法虽极力反对如此高速的进攻方式，但由于上帝的死命令，使得天堂军推进速度过快，进入了魔族军的包围圈。
    面对三倍于己方的魔族军，天堂军英勇作战，但仍然逃脱不了溃败的结局。为了打破这种局面，最高委员会经上帝允许，派遣一支十万人的奇袭部队，准备突袭位于第五重天的黑暗之都，试图攻占桥头堡。而又需要一支铁血部队来抵挡正面进攻的魔族军。此时，由最高委员会提议，经过上帝批准，萨麦尔率领麾下一个兵团的特殊部队兵力，成为了这支铁血部队。
    萨麦尔所处大型一个防御阵地位于一个只有些许小山作为屏障的高地。东面是天堂军主力部队的通道，而另外三面则是魔族军的攻击点。由此，他陷入了三面受敌的境地。
    当时，作为独立兵团司令长官的大天使曾经劝过萨麦尔：“我的战友……依靠十万特殊部队，也难以对抗三路魔族军。他们可是精锐的常规部队！依我看，由我们几个人向最高委员会提议，派遣半个军团的常规部队支援你吧。”
    “不用了，我的战友……”萨麦尔谢绝道，“非常感谢你们。不过，我想最高委员会如此安排，是有他们的道理的。”
    “最高委员会也不是统一的！路西法和米迦勒就极力反对。而且……”大天使沉言道，“原本提议的防御部队兵力高达百万！”
    萨麦尔沉思了片刻，已然明白了大天使的意思：“如此安排，自有道理。我们都是士兵，只能服从。”
    作战持续力将近一个月，最高委员会下了多次死命令，让萨麦尔率军抵挡魔族军的狂潮。在他们付出半数士兵阵亡的代价后，换来的却是无穷无尽的死命令。并且，前线进攻黑暗之都的天堂军主力部队也溃退下来，进攻彻底失败。为了抵挡魔族军追击部队，掩护主力部队撤退，萨麦尔不得不再次承担阻击任务。到了后来，他成为了殿后的部队，正面要迎击数十倍于自己的魔族军。而他麾下的部队已经只有不足三万人了。
    “这里是阻击部队！这里是阻击部队！主力部队请回话！我是萨麦尔！请求增援！请求增援！”
    “主力部队听到了吗？我是萨麦尔！我已经牺牲了八万七千多名弟兄了！魔族军进攻部队数量越来越多！请求增援！”
    “主力部队！我是萨麦尔！我们已经完成了阻击任务，请求撤退！”
    当萨麦尔精锐的兵团只剩下不足一万人的时候，他的后方，也就是天堂军主力撤退的方向却出现了潮水般的魔兽！这些魔兽是生活在这层地狱中心地带的超级生物，平均战斗力相当于两军常规部队精锐，而且都是空有战斗力，智商最多只有20的低能儿，平日里只知道吃喝和打杀。数量将近数十万的魔兽平日里分散在这层地狱各个角落，此刻不知道怎么回事汇聚在一起，朝着萨麦尔背后发动突袭！
    “这里是萨麦尔！请求增援！我们已经完成任务！后方出现地狱魔兽群！”
    最终的结果是……萨麦尔两面受敌，部下全军覆没。魔兽与魔族军最终交火，前者以数量击退了后者，也失去了追击天堂军的机会。当率领这支进攻部队的魔王撒旦昆顿找到萨麦尔的时候，发现他四肢经络全部被魔兽斩断，浑身浴血，身上至少有上百处重伤，轻伤口不计其数。
    而将魔兽汇聚起来，攻击萨麦尔的竟然是天堂军！下达命令的竟然是上帝！这是牺牲小股部队，换得大部队生存的唯一方法。但最终被撒旦昆顿救下，并活下来的萨麦尔却成了第一名堕落天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