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
    为了配合天堂军的战斗，第十光明之都的天界子民统统从秘密通道内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将城池留给埋伏的那里的天堂战士。当那些入侵的魔族军被解除武装后，面对五千名战俘，天堂军战士竟然做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
    杀害俘虏这种事情，无论在天堂，还是在地狱，都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这回，得手的天堂战士却做得有些过火了。足足五千名魔族战俘，被他们用各种自发带来的刑具，折磨了足足三个小时。原本在光明照耀下的第十光明之都在刹那间充斥着哀叫声。折磨完这些俘虏后，天堂军战士还没有作罢。因为想到自己的同伴曾经被杀死，自己的家园被魔族入侵，他们便丧心病狂地用手中的武器，以各种最为残忍的手段，将这些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魔族俘虏一个接着一个地杀死！顿时，关押俘虏的中央露天大广场内，血流成河，充斥着扑鼻的腥臭味，简直就是地狱中的地狱！
    而正是这些魔族俘虏最后被杀死的那一刻，布雷德来到了一路跟着哀叫声，来到了这里。看到这一幕，他彻底惊呆了！他不禁对四万多名同僚质问道：“我们都是光明的战士，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这样的话，我们和地狱有什么区别？”
    一名年迈但岁数去又比布雷德小上许多的能天使指挥官非常不削地对他道：“这就是战争！虽然你布雷德贵为最高阶位天使，但是你却没有像我们这样过着刀子上添血的日子。你参加的那些战斗，和我们的相比，只不过是小儿科而已！我们曾经吃尽了他们的苦头，而这回的伏击中，又有五千名弟兄阵亡，现在我们让他们吃一点苦头算得了什么？”
    布雷德并没有反驳，他也听不见这位指挥官的奚落。他的脑子里早已被那些倒在血泊中、面部狰狞的魔族军士兵的表情占据了。他的耳中充斥着那些魔族士兵的惨叫声。慢慢地，那颗跳动了三十亿年的心脏突然发出剧烈的震颤，引发的波动竟然将四周的空气都震退了不少。
    而后，这座光明之都再度蒙上了一层殷红！
    布雷德……原本赶来这里增援守备军，想要暂杀魔族军的炽天使……将临时驻守在这里，刚才还将来犯的魔族军击败，刚才还斩杀了五千名魔族士兵俘虏的天堂军……一个不留地，杀死了！
    当后续增援部队赶到第十光明之都时，他们发现浑身是血的布雷德站在中央露天广场中，手中的邪神剑已经被涂了不知道多少层红色的染料。而他的周围，是尸堆如山的天堂军！
    华尔芙德和她的部下们也赶到了这里。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见到如同在鲜血池塘中浸泡过无数次的布雷德，她捂着自己的嘴巴，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讽刺！实在是太讽刺了！先是象征着杀戮和邪恶的邪神装意外到了天堂战士的手中，成为斩杀恶魔的利刃。而后呢？这名拥有邪神装和邪神剑的天堂战士竟然将手中的利刃挥向了自己的同僚！这难道不讽刺吗？
    ……
    虽然华尔芙德在事后知道了布雷德发狂的原因，但是她却从此没有再理会过后者。一部分原因是她对布雷德的从动太多失望，不过更多的部分是因为知道了一个道理。天堂未必是光明的天堂，而地狱也同样未必是黑暗的地狱。
    对于布雷德犯下的罪行，天堂最高委员会决定将他关押进第二重天里的天界牢狱中。但由于战事吃紧，又在关押一亿年之后，将他释放，让他戴罪立功。不过，经过了这段牢狱，他再次变得沉默寡言，不再与人交谈。而唯有见到华尔芙德的时候，才尝试着和她交谈。但是后者却对他不理不睬。
    距今二十五亿年前，路西法发动了诸神的黄昏的叛变行动。昔日辉煌的天使军团竟然在天堂北部边境的群山和山谷中兵戎相见！曾经实力已经达到中上流的座天使华尔芙德也加入路西法一方，为了自己心中的正义，将刀刃挥向昔日的同胞。还有昔日的权天使兰斯、索德和麦扎德、主天使拉古德.麦达戚斯、格鲁诺维和伊夫尔。暗无天日的三天三夜后，这些昔日的天使跟随路西法归顺了地狱的魔王撒旦昆顿，成为了堕落天使。
    布雷德没有参加叛乱活动，但也没有跟随众战斗天使在米迦勒的麾下阻止路西法的叛乱。他只是在战场的角落中，默默地看着华尔芙德的身影，确保她的安全。嗣后，撒旦昆顿得知了此事。早就希望能够得到天才布雷德这个将才的撒旦昆顿岂会错过这个绝好的机会？他马上暗中和布雷德取得联系，并利用华尔芙德策动了后者的叛逃。
    此后，天堂军和魔族军的战斗越来越稀少，双方逐渐陷入主动防御的局面。同时，由于通往人间的通道被打通，双方忙于拉拢人类这个新生的种族，所以也就很少再有大规模战斗了。
    闲下来的布雷德依然是那副孤独、冷漠的样子。由于在加入魔族后，他挥剑斩杀了不少昔日同僚，在撒旦昆顿的策动下，发动了多次突袭天界的大型战斗，使得他那魔剑士的天蓝色眼睛都变得暗淡无光，甚至泛着血光。长年累月的战斗中，一个又一个昔日同伴被他杀死，而他也变得越来越麻木不仁。旁人也觉得他难以捉摸，大都敬而远之。华尔芙德更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再也没有正面理睬过他。唯有黑龙王鲁特拉和他还算关系不错。
    黑龙王鲁特拉和他在一次突袭天界的战斗中相识，并且因为在绝境中相互配合杀出一条血路，而成为了朋友。虽然鲁特拉的年龄比布雷德大上许多许多，但是两人却像兄弟似地，毫无辈分上的顾忌。不久后，差不多在距今十五亿年之前，两人的关系已经非常密切。于是，布雷德也就慢慢将以前遇到过的事情一一倾诉给鲁特拉听。鲁特拉在得知这坎坷的人生路后，决定替布雷德好好解脱解脱，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地狱魔界中有无数天然形成的奇异之地。而这些奇异之地中，有不少可怕的天险！对此非常熟悉的鲁特拉挑选了最为恐怖的六个地方，让布雷德孤身前往，独自面对这些自然险地。换做普通人早就放弃了，但是布雷德却用自己的努力和天赋，战胜了这些天险！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他明白了许多道理。当他重新出现在鲁特拉面前时，已经焕然一新，回到了以前那个开朗、乐观、年轻的炽天使布雷德！
    到了距今两万年前的时候，降魔战争爆发了！布雷德也就是在带队进攻地下帝国格兰特的时候，发生了奇怪的事情。而后，他就一直被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些奇异的现象困扰着，久久无法摆脱。
    讲述完这段故事后，鲁特拉长叹一口气道：“小鬼，你现在知道布雷德的为人了吧？他不是像你想象中的那样。作为炽天使，他的坎坷一生足以匹敌路西法这等创世天使。而他的坚强，绝对不是一般天使和恶魔能够比拟的，甚至比开创天界和魔界秩序的上帝和撒旦昆顿还要强大。而他又是那么的无奈！”
    “好吧……”疾风之狼终于耐着性子听完了布雷德的故事，不过感受也是颇多。他万万没有想到，布雷德会是那么一个悲剧角色。后者遇到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而且太惨烈了。这些事情中的许多，竟然和他遇到的不谋而合。也难怪，布雷德见到他的时候，就好像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而他见到布雷德，同样会有这样的感受。
    鲁特拉严肃道：“认真一点！小鬼，你现在可是听完了一个天界和魔界的英雄的故事！和他相比，就算是我黑龙王鲁特拉都黯然失色！如果是我遇到那些事情，或许黑龙王早就换人了！”
    疾风之狼挠了挠后脑，吐了吐舌头道：“切！那我就算是承认了，他确实比我强。但是，人与人之间总是有差距的。我可不是什么天才！而他是一个真正的天才。人比人，气死人啊！”
    “小鬼！”鲁特拉问道，“你是不是认为没法战胜布雷德的意志？”
    “那倒未必！”疾风之狼想了想，答道，“如果我没法战胜他的意志，那么当初早就被他同化了！”说完这句话，他陷入了沉思。布雷德当初竟然不惜用带有极大风险的禁术，将他封印。就算是冒着被反噬的危险，也不让疾风之狼走上和他一样的路。这实在让疾风之狼感到诧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