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血战乌侯水

    大汉帝国中平元年，公元一八四年。
    东部鲜卑，乌侯秦水畔。
    赵羽正披着一件熟牛皮制成的赤红皮甲骑在枣红马上，寒光闪闪的丈二长枪平放在马前。浓浓的眉毛轻轻皱着，明亮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河水的上游。
    一个二百多人的鲜卑小部落赶着羊群慢慢走来。
    鲜卑人靠近之后，大头领王猛一声令下，小石头吹响了牛角号。林中的一百多个马匪蜂拥而出，向鲜卑人冲去。
    赵羽一枪刚挑翻一个牧民，另一个鲜卑牧民骑着一匹黑鬃马迅速冲来，挥动杀气凛冽的马刀对准赵羽的脖子横斩而来。赵羽闪电般伏在马背上，枪交左手，拔出长剑反手刺入了这个鲜卑人的腰间。鲜卑人捂着鲜血喷涌的伤口，无助的张着口，确发不出声音，鲜红的血慢慢从口中流了出来。
    前面一百多米处，一个鲜卑头目正在大声喊叫，四处乱跑的鲜卑人慢慢向他集中，已经有四十多个牧民聚集在他的周围。
    “跟我上！杀！”赵羽厉声招呼着他的部下。从背后取出一把五石强弓，搭上长箭对准鲜卑头目的脑袋，拉满弓弦。“嗖！”利箭闪着寒光飞了出去，锐利的箭头正中鲜卑头目的眼睛。“啊”的一声惨叫，他捂着眼睛坠落马前，翻了个身就不动了，鲜红的血从他的脸下缓缓渗出。赵羽带着十多个人挟着雷霆之势冲向敌阵，左手圆盾猛地一个扫，正中鲜卑人的头部，将他砸落马下；右手长剑对准冲来的鲜卑人猛地劈落。这个牧民迅速举刀挡向劈来的长剑，“当”的一声，连刀带人被赵羽劈落马下，一道伤口从他的额头直达嘴下，后边奔腾的战马瞬间将他踏为了肉泥。赵羽挥动长枪，猛地刺入了一个鲜卑骑卒的胸口，枪尖从他的背后冒了出来。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再无一个鲜卑人。赵羽倒骑在马上，握着长弓，拔出三支箭来，将弓弯成满月。三支长箭历啸着向三个牧民射去。两支都分别射中了两个鲜卑人的脖子，一支利箭从第三个牧民的口中射入，他的脑后冒出了寒光四射的箭头。
    “队长神射！”手下的兄弟们兴奋的大吼。拨转马头，赵羽带着部下又向彻底混乱的鲜卑人杀去。片刻之后，反抗的鲜卑人就被全部杀光了。
    “大头领，这些俘虏怎么处理？”一个疤脸马匪走到王猛的身边，向其请示。
    “年轻的女人赏给立功的兄弟，其他人，坑！”王猛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跪着的牧民们，此战王猛也损失了二十多个弟兄，心里十分窝火。平时王猛对待兄弟都很不错，人也很正直，赏罚分明，大家都很爱戴他。父母三年前被鲜卑人杀害了，他现在对待鲜卑人毫不留情，见一个杀一个。
    饭后论功行赏，赵羽这一战杀了部落头目，又斩首十余级，成为此战第一功臣。累计战功，被王猛升为副头领－－但仍带领原来的一队兄弟，另赏两个女人，财物若干。回来之后，赵羽就把两个女人送给年龄最大的两个弟兄－－三十六岁、脸上一道大刀疤的郑虎和三十五岁、很讲义气的张彪，财物自己留了一少部分，其余的都分给了其他弟兄。手下的十五个弟兄都非常感动，尤其是郑虎和张彪，当下就表示要誓死效忠赵羽，虽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乌侯秦水河畔，赵羽牵着马在河岸边漫步。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亲，不知道二老身体可好，希望不会因为自己的失踪而悲伤过度。半年前，刚刚二十岁的自己还是中国特种部队最优秀的特种兵。在一次任务完成后，部队被敌人追杀。为了掩护其他兄弟撤退，赵羽等三个人留了下来。三个人利用地形，把追击的四百多个敌人牢牢钉在原地长达半个小时。恼羞成怒的敌人发射了导弹，就在赵羽身边炸响了。从昏迷中醒来的赵羽却发现自己毫发未伤，但是周围的环境完全改变了。
    从路过的一个读书人口中得知，现在是汉灵帝的时代，宦官专权，民不聊生。更糟糕的是，这里处于大汉国与鲜卑国的交界处，无辜的村民常常被闯入家中的鲜卑强盗屠杀，淫辱，他们杀人放火，*掳掠，无恶不做！一路走来，赵羽就亲眼看到了几个被杀光烧光的村庄。出离愤怒的赵羽下定决心，一定要消灭这帮畜生。
    一个星期后，赵羽碰到了在元宝镇上招兵买马的王猛，赵羽就跟着他做了马匪。见识过赵羽高超的功夫后，王猛当即升赵羽做了队长。半年多来，赵羽杀了不少鲜卑人，在连番战斗中，赵羽的技艺更加炉火纯青，马匪的兄弟们寻常十几个都不是他的对手。
    回忆中的赵羽被空中一声雕鸣拉了回来。抬头看了看那只大雕，将五石强弓握在手中，弯弓搭箭，瞄准空中的大雕，利箭急速射向空中。正在飞行中的大雕中箭一头从天上载落下来。拾起大雕，将其绑到马上，向着集结地驰去。
    沿着乌侯秦水，赵羽跟着马匪们连续屠灭了五个小部落，除了年轻的女人，其他的统统被坑杀。连续的杀戮引起了鲜卑人的愤怒，他们将这个消息报告给了东部鲜卑大人弥加。得知消息的弥加勃然大怒，立即派手下大将素利率三千鲜卑铁骑来围剿王猛这股马匪。
    在中午休息的的时候，赵羽来到王猛跟前，行完礼后，对王猛道：“大头领，我们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应当尽早做出决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没那么玄乎吧？那帮鲜卑人早被我们杀的哭爹喊娘，看到我们就吓得四散而逃。遇到抵抗的也是不堪一击。就这帮废物，有什么可怕的？”王猛满不在乎的说完，又开始啃手中的羊腿。
    “我们以前碰到的都是普通的牧民，不是鲜卑人的正规军。我们杀了这么多人，鲜卑人肯定会疯狂报复的。咱们只有一百多人，遇到大股的鲜卑军肯定打不过。”赵羽忧虑的说道。
    听完赵羽的分析，王猛开始重视起来，放下手中的羊腿，擦了擦油乎乎的嘴，开口道：“那你说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眼下有三个办法。第一，立刻返回大汉国，将所获财物与那些豪门世家换取兵器，再招募一些青壮，扩大我们的队伍；第二，离开东部鲜卑，我们转移到中部鲜卑去，等风声过后，我们再带领队伍杀回来；第三，撤进北面的山中，利用地形与鲜卑人周旋，不过这样也最危险，而且效果也不好。”赵羽认真的给王猛分析着。
    这时，旁边另一个跟赵羽关系不太好的副头领－－王离－－站了起来，对着赵羽哈哈大笑道：“我道赵头领有什么好办法呢，这说来说去，绕了这么多弯。我才算明白过来，原来你是打着逃跑的主意啊。”
    “蠢材！”赵羽不屑的看看王离，扭头不再搭理他。王离气得脸色通红，想打却又不是赵羽的对手，在一旁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尴尬站着。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了，都是自己兄弟。王头领，你去巡视一下，让兄弟们都饱餐战饭，准备战斗！”王猛给了他一个台阶，王离领命而去。
    “上午探马来报，前面五十里有一个小型部落正向我们这边迁徙，他们有一百多匹马，这可是笔大买卖。”看见赵羽张口还想说什么，王猛脸色一沉，“我已经决定了，干完这票就回辽西！你下去准备吧。”
    赵羽无奈，只好行礼退下。
    回到自己队内，赵羽命令手下的兄弟多准备些干粮，皮囊全部装满水，将贵重的财物都收拾好，累赘的东西全部抛弃。作好准备后不久，“呜！呜！呜！”集结的牛角号响了起来。
    红彤彤的夕阳洒下余晖，树林和远处的乌侯秦水都被染成了血红色。
    埋伏在的树林中赵羽仔细观察着远处走过来的鲜卑部落，发现了很多的疑点。这个部落有大量的马匹，却没有派出侦骑；部落里大部分都是青壮，老人和妇孺太少了；还有就是牧民们的马都非常强壮，这是战马！赵羽马上断定，这肯定是东部鲜卑设下的诱饵！肯定还有大量的军队埋伏在周围，准备将王猛这股马匪歼灭在这里。
    “大头领，前方这个鲜卑部落是敌人的诱饵！只要我们出去，马上将被围歼于此！”赵羽立刻向王猛报告。
    “怕什么，抢了这帮****的，咱们马上就撤。就是东部鲜卑的铁骑来了，我也能杀出重围！”王猛看着那一百多匹马，眼睛都绿了，哪会听从赵羽的劝说。当下命令小石头吹响牛角号，发起了进攻。
    无奈之下，赵羽只得带着手下的十五个兄弟向前冲去。
    “都跟紧我！不要走散了，大家听我号令一起行动！”赵羽一面驱马前冲，一面扭头冲着手下大吼。
    “诺！”郑虎等人轰然答应。
    马匪们冲进鲜卑部落的人群中大砍大杀。一百多个鲜卑青壮迅速在离马匪几十米的地方聚集结阵，一个鲜卑人举起一枚牛角号，使劲地吹响。一百多个鲜卑人结成的铁锥大阵开始加速，向着马匪的方向冲来！
    “加速！加速！不要停！跟紧我，大家杀过去！”赵羽扭头狂吼，马鞭使劲抽在马股上。枣红马吃痛，加速向前冲去。
    两队骑兵轰然撞在了一起。赵羽一个闪身躲在马腹下，左右两把横斩而来的马刀砍了个空。迅速翻身上马，长枪对准迎头冲来的鲜卑人的胸口猛地刺出，借着巨大的惯性，刺穿鲜卑人的长枪余势不减，将冲在后边的鲜卑人也挑在了枪上。扔掉长枪，闪电般拔出长剑顺势又砍翻一人，左手握住盾牌将身侧的敌人砸落马上。连杀十余人后，赵羽等人终于杀透了敌阵。倒骑在马上，赵羽张开五石强弓，一弓三箭射向敌阵，三个鲜卑人应声而倒。
    只有赵羽这队人马杀了出来，其他马匪和鲜卑人混战在一起。王猛左手举盾挡住一个鲜卑人砍来的马刀，右手握着斩马刀雷霆斩下，“咔嚓”一声，他的脑袋滚落地上，无头的尸体载落在马前，瞬间被后边冲过的马匹踏成了肉泥。马上又有两个鲜卑人一左一右举刀砍来，王猛举盾挡住左边的攻势，右手迅速向上一撩，“当”的一声，两把刀砍在了一起，火星四溅。对面第三个鲜卑人闪电般驰来，反手一刀狠狠插在马股上，战马吃痛，冲着王猛腾空飞了起来。
    “咔嚓”，王猛听到自己胸骨一声脆响，张口吐出一道血箭。王猛觉得天上的太阳越来越暗，母亲站在太阳下对着自己微笑着。
    “娘！”王猛大吼一声，仰天摔倒在地，气绝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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