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木鸢把宁弦翻过来, 才发现她这半天没吱声的原因――她居然睡着了?就这么半边儿牙齿咬着白墨的耳朵,半边儿牙齿咬着他的手指头, 睡得颇不安稳。
正在这当口,凤和龙珏不约而同的找来――想来大多人都在宴会上, 要找,自然也从有人的房间开始找,而有人的房间,且这个人宁弦可能比较熟,有可能找上来的,着实不算太多。
他们看着眼前的情形,都是微微一怔。
凤几步走到床前, 也没有去细看是什么情况, 铁青着脸伸手拉住宁弦就是一扯――这回两个人同时发出吃痛的叫声。无奈,只得停下,龙珏也上前帮忙,一人抬着宁弦的头, 一人去掰她的牙齿。
拖木鸢手指的福, 白墨的耳朵因为比木鸢的手指薄,总算在他的支撑之下逃离宁弦的牙齿,顾不得红肿流血的耳朵,忙把衣服拉好。于是,屋里顿时只剩下木鸢的哀叫声――
“哎,痛痛!你们轻点!我的手指头要断了!”
凤蹙着眉头看熟睡不醒的宁弦,幸亏她这一次睡得快, 才没有跟白墨发生什么――只是上一次她分明闹腾了半夜,这一次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
显然木鸢也有同样的疑惑,嚷道:“喂这家伙怎么这次睡这么快!上次听你们闹腾大半夜哎,喂喂,你倒是把牙松了再睡!”
凤铁青着一张脸,龙珏的黑脸也没好看到哪里去,问他们:“这么说你们已经见过她喝酒?”
“是啊……哎,这可不怪我,上一次都是紧那罗非要灌她――”
――花花乃撒谎,明明乃也有份!
“喝得多少的问题。”
“哎,什么?”
“看来这次她喝得不多,所以睡得比较快。”
木鸢嗯嗯点头,果然是娘家哥哥,对断弦儿就是了解――哎?等等,这么说……断弦儿以前也是没少“酒后乱性”的了?不然龙珏怎么会这么有经验??
所谓“经验”,当然要从发生的事件中摸索而来――那么……龙珏会这么防范她喝酒,必定曾经有过其他“受害人”……却不知道这个或者这几个“受害人”……是谁?
这个问题容后考虑,木鸢只被疼的一头冷汗,哪里还顾得上这许多,喃喃道:“我说断弦儿,你要‘乱’也去找凤‘乱’啊,哎哎――痛啊,你这不是成心不让人安生吗……”
龙珏面无表情地扫了凤一眼,大约明白了宁弦会跟他发展这么快的原因……
“这么说上一次是找上了凤?”
“是啊,哎,龙珏你别板着张脸,凤当你妹婿也不错的不是……”总算他还没有忘记白墨还在场,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龙珏似乎对他这些话并不感兴趣,依然板着一张脸继续道:“她不找重复的人。”
“哎?”
“她喝醉了酒。从来不重复去找被她‘乱’过的人。”
“……………………”
……这个……就叫好马不吃回头草么?(汗,不是一个意思吧……)
白墨:……黑线。
凤:狂黑线||||。
木鸢:啊呦?
………………………………………………
宁弦这一觉,只觉睡得万分疲惫,全然没有平日的畅快。尤其是她的下颌,好像嚼了一顿牛筋那么酸痛,心中疑惑,她昨天有吃什么有嚼劲的东西吗?
昨天?怪了,她的记忆怎么好像只到午饭的时候……午饭……她去宴席吃饭,然后……
瞬间只觉寒毛耸立――她、她她、她又干什么了!??
倏地从床上坐起来,便有一道低气压从床边压迫过来,她脖子僵硬,一寸寸地转过去,就见龙珏脸色可比锅底的端坐在床边。
她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就这么厥过去。
“大哥!你跑人家床边坐着吓人好玩啊!?都要被你吓死!”
“趁你现在还有机会被人吓死,好好反省一下为什么这么大意给别人灌酒的机会?”
宁弦立刻哑口无言,噤声缩进被子里,半晌又偷偷冒出来,迟疑的问道:“我……真的干了?那个……凤?”
龙珏起身,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很遗憾,不是凤。起了床别忘记等会儿去慰问一下受惊的白墨。”
――晴天霹雳。
不是凤不是凤不是凤……是白墨!??
佛祖啊!神灵啊!让她就这么消失了吧――
龙珏走出她的房间,木鸢立刻不知打哪儿钻了出来,显然等他已久。跟上来问道:“龙珏啊,听你说的话,断弦儿以前是不是也‘乱’过?”
龙珏依然板着那张死人脸,似乎比方才更难看上几分,瞥了他一眼,道:“左使如果没有事情做,正好,我正想找极乐天掌事要他好好管束一下龙,你如果闲着,你去倒是正好。”
“凤不是已经去找龙算账了,何必……”
“凤是凤,我是我。左使如果不想去就请不要碍着在下去路!”
“哎哎,龙珏你等等,我只问一件事,就一件――那个……断弦儿以前酒后乱性的‘受害人’是……?”
龙珏的脸色立马又黑上几分。
木鸢心里一沉,脱口道:“不会刚好是你吧?”
火山、地震、龙卷风、狂风压顶――晴朗的天空瞬间乌压压一团团黑云密布,木鸢冷汗了一把,虽然龙珏的死人脸还是那张死人脸,锅底灰还是锅底灰,甩手走人还是甩得那么冷酷潇洒魅力无限,可是……大概……他觉得,他可能猜对了……
呜呜……他可怜的龙珏啊――居然就这么被断弦儿给摧残了?
凤回到宁弦房间的时候,一眼便看到屋里的人正东窜西窜地划拉东西,丢到床上的大包裹中,他开口问道:“你在做什么?”
“跑啊!等凤回来还有命吗!?”
“所以不管怎样先跑再说是吧。”
“……”
宁弦的脖子一点点拧过来,挤出个笑容道:“凤,你回来了……”
“嗯。不过我刚回来,你似乎就打算出门?”
“不是――”
“对了,是打算在我回来之前出门。”
“没没没!”宁弦慌忙用身子挡着床上的大包裹,“凤……那个,我跟白墨不是……只是……真的不是……”
凤的脸上看不出他的情绪,“你跟白墨有什么吗?”
“没!什么也没有――不……我不确定……”宁弦越说底气越不足,最后干脆没了声音。
“你打算跟他有什么?”
“一点打算也没有……”她有气无力地答道。
“那就继续没有!”
“可是我跟他……不是……虽然……那个我真……”
“不过是咬了两口,能有什么!还是你真想跟他有什么?”
“哎?哈……哈哈……原来没有啊……”宁弦也不管凤脸色难看,总算松了一口气,坐在床上。――都怪龙珏,说话也不说清楚,吓得她。
“哎――凤,你臭着一张脸干嘛,这不是什么都没有么,来来坐坐,站久了别累着――”一旦知道没什么就立刻一副不关她事的模样,由着凤那张脸爱怎么臭怎么臭。
“以后不许再喝酒!”
“不喝不喝,这不是意外么,我以后都不喝还不行?”
呼~~真是虚惊一场。
才抬头就瞧见木鸢举着个包得像棒槌的手指头走进来,嚷道:“弦弦,你瞅瞅,二爷我为了你连午饭也没吃,(现在的时间只是当天下午,所谓的‘昨天’不过是宁弦睡糊涂了而已)现在连筷子也不能拿,可是饿得很~~你得喂我,嗯?”
自从视力变差之后,他更是修炼得炉火纯青,直接看不见凤的死眼光线――虽然能看见的时候他也没理会过,蹭到宁弦旁边坐下。
“你伤的是左手!”凤冷着脸提醒他。
“可我是左撇子。”
“哎,真的?”宁弦疑惑地回想,可惜几时注意过他用那只手吃饭来着?“那好,我去安排几个美美的丫鬟小厮来‘伺候’左使大人吃饭。”想来这个活儿肯定很多人抢着干,不论男女。
木鸢正想强烈要求要宁弦来喂,人已经出了门去,只剩坐在床另一头的凤,半讽半嘲的冲他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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