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在被强制性的在眼睛上裹了十天药布之后, 终于到了该拆开的时候了。
介于花花之前又好面子又臭美,整天嫌裹着药布有碍仪容还一股药味而常常揭了药布, 为此颇费了东篱先生不少功夫才没让这双眼睛废掉。
总算平平安安熬过了这十天,宁弦心里不自觉地有些紧张。
她缓缓地打着水, 对一旁的凤道:“凤,我有点想回幽冥天了。”
“也对,我们出来也有些时候了。”
宁弦好像没听到他的应话,继续道:“在幽冥天的时候大家平时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所以就算很久没见面也没觉得……可是离开那里久了,却觉得好想那些人。你说,要是花花的眼睛好不了了怎么办?他还能跟过去一样吗?”
“……你别再用那个名字行吗。”
说起花花就让人想到阿黄, 她叫得倒还真顺。
凤替她拿过水盆, “走吧,你总不想他一直包着那药布吧。”
说得也是。
他们端着水盆来到屋里,东篱先生已经开始层层解开木鸢眼睛上的药布,刺鼻的药味让人敬而远之。
“睁开眼睛试试看, 能看到吗?”
“是……有一点光, 不过很模糊……”
“慢慢来吧,眼睛的事情急不得的。现在看起来已经没有完全失明的危险了,不过能够恢复到什么地步,还不好说。记得不要让眼睛太疲劳。”
东篱先生刚一离开宁弦便像看稀有动物一样绕着他看,“呐呐,花花,看得见我吗?”
“放心, 就算看不见你的脸,我也不会忘记弦弦的样子的。”他用扇柄敲了敲宁弦的头,如果他现在的状况算是看得见的话,那也只是看得见而已了。
光,还有绕来绕去的黑乎乎的影子。
“我砍完柴了!药也都已经晒上,该磨的都磨好了,我现在该干什么?”杜筝年突然出现在门口,对宁弦问着,她想了想,说道:“厨房锅里有你的饭菜,吃晚饭把水烧好,然后去打扫医馆。”
“噢。”杜筝年转身走了,虽然顶着两个黑黑的眼圈,脚步有些虚飘,人好像更瘦但是皮肉却很精实,给人一种异常怪异而矛盾的感觉。不过是一个月而已,这个人怎么好像……与其说脱胎换骨,不如说鬼附身。
“宁弦,你对他干什么了?”就连向来不多管闲事的凤也忍不住问。
“我在良好的继承和发扬某位‘前辈’对于人的精神和个性互相影响方面的研究精髓。”
“……?”
“…………断弦儿,”木鸢拍着她的肩,语重心长道:“你既然已经是魔教的人了,可不要被人迷惑,加入什么迷人心智的邪教去啊。”
“嗄?”
完全鸡不同鸭讲……
“呐,花花,你的眼睛现在大概可以看到一点了,要不要回去?”
“不要。”
“……还不要啊?”
“我整天一身药味儿,怎么能这么回去,很影响形象。”
“………………|||| 随便你……”
宁弦抬头看了看站在门边的凤――可是不回去,有花花这个大油灯在,他们也根本没办法找时间好好“增进感情”嘛……完全改变了他们出来的初衷了。
正想着,凤突然走过来,拉起宁弦向外走――“凤?做什么?”
“做我们该做的事。”
“哎?”
“我们被木鸢和那个败家子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你带我去哪儿?”
“去没有木鸢和败家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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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打招呼就跑出去,不过晚饭时,这两个人还是准时回来了,并未叫人久等。木鸢暧昧地笑着打趣道:“呦,偷情回来了?”
凤直接忽视他,跟宁弦一起坐下来,对东篱先生道:“我想我和宁弦是时候先搬出去住到客栈里。”
“哎?”木鸢一怔,连杜筝年也急忙放下筷子,似乎有些紧张。
东篱先生并未有太大反应,只点点头,笑道:“也对,天也渐渐开始凉了,不能总让杜公子睡在柴房外的棚子里。”木鸢自然是要留下的,当不当油灯且另说,他还是住在这里比较方便医治。
“那,那我该怎么办?我一起……”杜筝年刚开口,就被宁弦狠狠地教育,“你干你该干的!每天都在干的事情还需要我交代吗?”
“可是那么多事情……我该先干哪一件?”
木鸢险些把嘴里的饭菜喷出来,连凤都微微噎到――这一个月宁弦到底对杜筝年做了什么??
“――去吧去吧,反正都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你和凤就好好的去浓情蜜意,谁让他是小爷。”木鸢一副过了气的怨夫样,爱答不理的挥挥手。
凤继续无视,“我们还住之前那间客栈,木鸢你应该认得地方,有事可以过去――没事就别来。我们会经常过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虽然话是这么说……不过现在有被鬼附身一样“勤劳”的杜筝年在,应该也没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吧。
木鸢显然很不满意,“你的意思是要一个刚刚才复明一点点的人去找一间瞎了的时候去过一次的客栈?”
“没错。”――而且你找不到最好。
木鸢摇头叹气,真是没有同门爱呀没有同门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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