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歌舞升平,有人忙着看歌舞,有人忙着交际,而清妧则忙着吃喝。
林佳茵并没有相熟的朋友,所以清妩也不用担心露馅。看着内侍们源源不断端上来的精美菜肴,清妩觉得不大吃一顿根本对不起自己的味蕾!
到最后,明明带着面纱是整个场上最不方便吃东西的人竟成了场上吃的最多最快的人,也难怪,那些大臣们忙着谈笑风生,而那些正襟危坐的大家闺秀忙着相互攀比不可能允许自己露出粗鄙的一面。
清妩盯着眼前已经见底的碗,不得不吐槽一句,皇宫里的东西好吃不假可就是太少,就说这碗不知道是什么的汤,她就喝了一口还没尝出味道就没了!!!
其实也不怪汤少,这么好喝的汤肯定要下很多功夫,而且今天又来了这么些人,能分这一口就已经不错了。
如是清妩这么安慰自己,可是眼睛仍死死盯着面前的碗流露些意犹未尽。
江余远远的看着,直觉得好笑,这丫头可真是与众不同,胃口是与众不同的大!吃了那么多,为什么他感觉她还没吃饱!
他失笑的看了眼面前的汤,这汤就那么好喝?他别有兴致的尝了一口,嗯,确实不错!
可就当他再次不动声色的看向那里时,突然,他觉得那汤味道也不怎么好……
远处,林霆均将自己的碗轻轻的放在清妩桌子上,“你喝吧,我没碰过。”
清妩看向眼前的汤,心里已经蠢蠢欲动了,可是她还是忍住问了句:“你不喝吗?”
林霆均微笑,“我在太子那里已经喝腻了,太子说这汤是用很多种名贵食材熬制的,很滋补,而且还能美容养颜最适合女子喝了。”
果然清妩一听美容养颜也不矜持了,端起碗掀起一角面纱咕噜一口喝了个干净,末了还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虽然林霆均瞧不见,但是他看着清妩弯弯的眼角,也知道她此时定是很开心,只要她开心就好!
江余看见林霆均笑的灿烂,越发觉得面前的汤难喝至极,甚至不着痕迹的推远了些……
过了一会清妩带着阿香悄然离席,并未引人注意,倒是一直偷偷关注她的江余有所察觉。
江余把玩着蒋钦刚从荷花池中捞上来,已经清洗过的南珠,眉头一挑,不知道那丫头这次又要耍什么把戏,便也悄悄离开宴席,尾随而去。
不过,向来运筹帷幄的江大世子这次可是失算了。
蒋钦看着自家主子“乌黑”的俊脸,只感觉寒气逼人,不敢说话。
只是主子近来好奇怪,先是要他探查那个与他们毫不相干的清妧;又莫名其妙的让他去荷花池里捞东西,不过,还真捞上来一个南珠;最重要的是,刚刚主子竟带着他偷偷的看人家姑娘出恭……
蒋钦一脸悲怆,这还是他英明神武的主子爷吗!
清妧从净房出来,一脸舒畅。真不愧是皇宫,厕所都这么干净,点个赞,嘻嘻!
清妧看着空中的月亮,真圆!
突然她看见天空中飘着许多红点,成片成片的,清妧顿时不淡定了。
我的妈呀!好多孔明灯,一个接一个。
这是大锦的风俗,但凡过节日的时候,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明百姓都会在晚上放写了心愿的孔明灯祈福,尤其是中秋节,作为古老而隆重的佳节,人们十分乐意借这个特殊的日子为自己、为家人、为未来祈一份好运。
“阿香,好多孔明灯啊,好漂亮!”清妧欢喜地跳起来。
无数的孔明灯正越过她的头顶,飘荡着带着人们的愿望飘向远方。虽然现代的烟花炫彩夺目,可是美好的事物总是稍纵即逝,而这些孔明灯虽不敌烟花绚丽,却可以一直挂在天上,直到灯芯燃尽的那一刻!
实则江余一直跟在清妩身后,他本以为她又要做什么好玩的事情,可没想到她竟是去……
江余觉得不合适,就带着蒋钦避开。可还没等他们走远,就又听见那丫头在大喊大叫,看过去时她又蹦又跳,开心的不像话。
一个人到底有多少副面孔,驻微亭中的精明与不羁、宴席上的文雅与自若、此时的俏皮与天真,到底哪个才是她?
江余这样想着,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三月前密林中那张“黝黑”的小脸,丫鬟与小姐都是这般有趣可实在不多见……
正在江余千思百转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尖叫,“啊!”江余几乎没有思考,提起轻功,朝着清妧飞过去……
只不过,这个叫声倒像是在哪听过……
完了——这是清妧摔倒之前脑海中唯一的念头。
她人生中第一次看见这般壮观的场面,可不得多看两眼,于是就便边走边看,可她忘记,她本身就站在一个有坡度的地方,这一抬脚就要摔下去。
一声狼嚎过后,清妧并没有感觉到预期的疼痛。
睁开眼,正撞上漆黑的双眸,这双眸子,今晚见过许多次了,清妧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身下压了个黑着脸的男人。
“小姐,你没事吧?”阿香急切的问。
“没事,没事。”
“既然没事,还不起来?”男人低着声音说道。
“哦。”清妧有点懵,刚刚自己摔倒,突然冒出个肉垫,还是大名鼎鼎的江大世子,这是什么节奏?
清妧起身,整了整自己的面纱,还好没掉!
看了看那边已经起身的江余,清妧开口说道:“刚刚谢谢世子,世子有无大碍?”
“无妨。”江余保持着高冷。
“如此甚好!再次谢过世子,时辰不早了,婶婶还在等着我回去,告辞。”
清妧转身欲走,直觉告诉她不应该与他过多纠缠。
江余见她一副生怕跟他扯上关系的样子,心生不满,“慢着,本世子救了你,你不用报答吗!”
清妧觉得他在开玩笑,可是看到江余的眼睛,发现他是认真的,也罢,他确实救了自己,报答也是应该的。
片刻,清妧开口问道:“世子想要我如何报答?”总不能是以身相许吧,清妩无不恶俗的想着……
江余思索了一下,“先欠着吧。”
“不如现在就还了吧,我不喜欢欠着别人。”
清妧扬唇,“世子,你,头发上有灰!”
“什么?”
定是之前救她时不小心碰到地了。
江余看着清妧,虽然隔着面纱,但他敢肯定这丫头一直在笑……
手伸到蒋钦面前,“蒋钦。”
清妩闻言,心里骇了一跳,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涌现。
是他们!那晚遇到的黑衣人,怪不得总觉得自己见过他。
清妧突然认出眼前这人的身份,眼中有一瞬间的慌乱,只不过想到自己现在是国公府四小姐,慌乱的心开始恢复镇定。
不过他不是三个月前就回来了吗,怎么皇帝说他今日才回归?嗯,有秘密!
“什么?”蒋钦并没有理解江余的意思。
“拿手帕来!”
“主子,属下……没有。”
江余的脸更黑了,突然一只纤纤玉手伸到江余面前,手上还有一方手帕,真巧,阿香今日带了两方帕子!
江余无法,只好接过帕子,递给了蒋钦。
蒋钦很快帮江余清理好头发。
“我解了世子的燃眉之急,保护了世子的‘颜面’,算是报答世子的恩情吧!”清妧说完并不等江余说话,转身离开。
江余看着清妧离开的身影,并未再说话。
突然前方的人儿止住了脚步,回过头来,微微一笑又缓缓吐出一句话,“世子,你,衣服上也有很多……灰!”
后转身离去。
江余脸上扬起一半的笑容渐渐消失,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衣服,随即转过头看着一旁一直装死的蒋钦,十分温柔的说到:“蒋钦,本世子看你近来眼睛不太好,明日让林盛给你治治吧!”
林盛?那可是个毒物啊!他在医术上有几分鬼才,敢用常人不敢用之药。整日研究炼药、制毒,最喜欢拿活人试毒,军中兄弟谁没受过他的荼毒!奈何公子对他极为重视,他们也只好躲着林盛。可是刚刚公子说要让林盛给看看……那还能有命活吗?
想到这里,蒋钦耷拉着一张苦瓜脸,“主子,要不然您罚我去刑堂领罚,多少军棍都行!”
“说什么罚!本世子只是想你早日治好眼睛!”
江余说完便潇洒离去,他得赶紧回王府换件衣服。
“主子啊,属下知错了,你就饶了我吧……”
江余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蒋钦独自在风中落泪。
我的主子啊,你自己被耍了,可不要拿我撒气啊!
……
宴会结束,清妧便跟二夫人回了国公府,总算是有惊无险,幸哉。
回到府中已经很晚了,清妩很快的洗漱,死鱼一样的瘫在大床上,不过林佳茵,你也该回了吧,我可撑不下去了,清妧这样想着便沉沉睡去。
可今夜,对于某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云安王府槿余轩,江余手中拿的正是林佳茵的资料。
自小习武,生性鲁莽,爽朗率真,擅长斗鸡遛狗掷骰子?
江余觉得有些不对劲,虽然只交谈过几句,可他敢肯定林佳茵绝不是纸上描述的那样。
但是,他相信手下人的实力,他自己训练的暗卫,不可能连真假消息都判别不了。
可若是纸上写的是真的,那今日宴会中的人只怕……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江余紧盯着手中的纸,细细回想这今日发生的事,终于——自小习武!
对,林佳茵自小习武,怎么可能连一个小坡都能使她轻易摔倒,而且丫头分明没有任何武功。
还有那声摔倒前的惊叫,惊慌之下卸下所有伪装的声音……
想清楚以后,江余突然笑了。
之前他派去探查清妧的人说自那晚回府后清妧就失踪了,本想从林三少入手,可是他又去了军营,一时间竟查不出清妧的下落。
而现在想来,林佳茵也是那几日才开始带面纱,丫鬟代替小姐的戏码,国公府可真是演了一出好戏啊!
……
暴躁小剧场
江余:为什么不是以身相许,先欠着是什么鬼?
许先生:你不要太激进,要一步一步赢得美人芳心,小心把人吓跑了。
清妩:其实,我觉得,就是,可能,大概,也许……激进点也没关系。
江余:看吧!我媳妇都说没关系了……
清妩:哎呀,说什么呢,快闭嘴吧你!
(清妩退出群聊)
江余:(气愤中)就是你,你把我媳妇都气跑了,你赔!
许先生:苍了天了,我什么也没做啊!
江余:我不管,就是你,来人,喂蛇!
许先生:请六月的大雪把我埋了吧!
……
江余:等一下,还有,你为什么把我写的那么傻?说好的早慧、文武双全呢!!!
许先生:我已被蛇咬死,有事请烧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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