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四、青山不改

    李钰一脸严肃地问横山静二，
    “你这么说，可有什么依据？”
    横山静二解释说，
    “目前剩下的这些人，差不多都参与过攻打黑灵城城主府，根据以往的经验，只要靠近过城主府的人，都有可能成为三眼人的奸细。”
    李钰问他，
    “你也参与过攻打城主府吗？”
    横山静二从容答道，
    “剩下的这些人里，只有我从来没有靠近过城主府，我和其他一些人一直在守卫指挥部，可惜他们都死了。”
    诺雅等人心中有数，这横山静二说得有理，如果他真的从没进入过黑眼族的护族屏障，确实可以洗脱被三眼人附身的嫌疑。
    但这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词，需要有人证实，而能证实的那些和他一起守卫指挥部的人，都已经死了，剩下这些有奸细嫌疑的人，说话又不可信。
    要么横山静二真的没有被三眼人附体，要么就是格外的老奸巨猾。
    郝运听完后，皱起了眉头，难道说，就连驴友林立也中招了？
    联想到他见到自己时的表现不太合理，还真有这个可能。
    李钰继续问横山静二，
    “你凭什么认为那个华夏女人可以排除嫌疑？”
    所谓的华夏女人，当然指的是苏酥。
    横山静二有些讶然，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难道你们不这么认为？”
    见李钰瞪了他一眼，他忙解释说，
    “打仗的都是些男人，三眼人绝不会附体女人，从这个华夏女人的外貌来看，显然也不可能是黑眼族女人。”
    李钰听了有些不爽，
    “你和苏酥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要急着帮她洗脱嫌疑！”
    横山静二“哦”了一声，做出一副才刚知道的样子，
    “原来她叫苏酥啊！她加入我们的时间并不长，在队伍里也不和人说话，我和她并不熟。”
    “那么，那个黑人女子呢？”
    横山静二答道，
    “我只是觉得，她似乎和有些黑眼族女人的区别不太大而已，也说不定，她确实是个非洲部落的人。”
    李钰恼怒道，
    “看来需要一面照妖镜，把你们挨个都照一遍，才能让三眼人现出原形来！”
    她转头对诺雅说，
    “如果实在难以分辨，倒不如全都杀了来得干净！”
    听她这么说，横山静二面上变色，向后退了一步。
    诺雅皱了皱眉，如果这些人真的难以辨明身份，全杀了当然并不可取，恐怕要一直关押下去。
    红魔女说，
    “郝运不是有个朋友在里面吗？把他带来，可能会有些眉目。”
    见依然没什么头绪，诺雅挥手让李钰把人带下去，把那个郝运认识的人带来。
    李钰很快让人把林立押送了过来。
    林立略有些紧张，他看到诺雅在台上坐着，略微松了口气。
    既然是个华夏人，依然是李钰审问他。
    “姓名？”
    “......林立。”
    “职业？”
    “......保全。”
    这时他环顾四周，见并没有其他同伴在，忽然冒出一句，
    “青山不改？”
    然后盯着看诺雅的反应。
    原来，这“林立”，竟然是被慕昆放走后留下暗语的蒙义。
    当日慕昆给蒙义交待识别身份的暗语时，诺雅并不在场，她也听不懂这句汉语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没有任何反应。
    李钰皱眉，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不许说和回答问题无关的话！”
    关于“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的出处，最早似乎可以追溯到宋朝。
    南宋释行海《送清上人归苕溪》：“何处何时又相见，青山长在水长流。”
    《三国演义》中玄德公虽然说过“青山不老，绿水长存”，不过作者本人，却是个明朝人。
    李钰这隋末唐初的人不明白下一句是什么，倒也情有可原。
    郝运当然知道这句华夏人人皆知的绿林切口，但他不明白林立忽然这么说到底有什么用意，张了张口，把想接的下半句话咽了下去。
    接下来无论李钰问什么，“林立”什么都不说了。
    诺雅也失去了耐心，让李钰把人押回地牢，所有人严加看管，今天就到此为止，一切等慕昆回来后再说。
    目前并不缺吃的，大不了一直关押下去，倒也并不碍事。
    ......
    慕昆一早直奔沼泽东面搜寻幽陌刀碎片，按照羊皮地图上预计的落点，根据地势情况略做调整，很快找到了几块碎片。
    沼泽东面的气候条件不如沼泽西面，吸引来的野兽也有限，沿路虽然遇到些游荡捕猎的恐鸟、驴头狼、山狼、巨鬣狗之类的猛兽，除了些不长眼的被他屠戮以外，并没有遇到真正的危险。
    花了半天时间，把预计好落点的幽陌刀碎片都搜寻到手，除了小山梁附近缺少的那块碎片以外，沼泽东面的碎片已都收集完了。
    他有些不甘心，再次去了小山梁，搜寻几遍后依然不见踪影，便在崖壁大山洞里炖煮些兽肉当做午饭，放些随身携带的红晶盐后，倒也算美味。
    吃饭时慕昆琢磨，说不定当时小山梁上有人无意中收取了这块幽陌刀碎片。
    因为他并没有察觉到谁身上有幽陌刀碎片的存在，所以一直没往这方面去想，只能回去问问再说。
    既然如此，也就不再浪费时间搜寻，吃罢午饭返回了沼泽西岸，也没回屯所，朝没搜寻过碎片的西面和北面方向搜寻过去。
    依然是按预计落点的位置去查找，不同落点之间只需放马奔驰即可。
    这一片草原地势平坦，落点基本没太大偏移，令搜寻效率提高了许多。
    这里的生存条件好，野兽明显比较多，但经过不断的屠戮，刃齿虎、上犬已经基本没了踪影，巨鬣狗的数量也大大减少，偶尔碰到的裂肉兽体型虽大，速度却远不如庞马大斑，慕昆也不浪费时间和它们纠缠。
    往西跑出几十公里，得到几块碎片后，又折向北继续找寻下一个碎片。
    不久，前方视野里出现了一个屯所。
    根据幽陌刀碎片的落点位置推算，那碎片极可能会在屯所内。
    慕昆不知这屯所具体是什么情况，是否有三眼人的驻军，为谨慎起见，距离一两公里便带着装备下了马，命大斑在附近等候。
    他开启隐身琥珀的隐身模式，一个人奔向了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