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对猴崽子的妙招叫绝,突然之间,就听那黄皮子发出人一样的桀桀怪笑。
我头发根都竖起来了,难道这畜生成精了?不然怎么会发出人的动静?
“嘿嘿嘿嘿……”
怪笑声中,黄皮子放下了捂着眼睛的前爪。
看着它绿油油的小眼珠,我一阵心神恍惚,感觉那就像是两个碧绿的水潭,逐渐连在一起,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深不见底。
“稳住心神!”
吕信喝叱我的同时,我只觉得后脑勺头发被揪的生疼。
猛然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来到了上来的洞口边上。只要再往前爬两步,非得倒栽葱栽下去!
得亏吕信及时提醒,还有其中一只小猴揪我的头发,不然这一大头冲下摔下去,那还不得折断颈骨啊。
吕信长出气道:“得亏那小猴机灵,先用尿迷了黄皮子的眼,要不然我也中招了!”
我心有余悸,都说黄皮子最会迷惑人的心智,这次总算是见识到了。
见那黄皮子还在瞪着小眼看着我,我怒从心头起,就地一个翻滚,抬脚向它三角形的脑袋上踹去。
不料黄皮子狡猾的很,我才一蹬腿,它就纵身一跃,朝我脸上飞扑过来。
骑在我脖子里的小猴子也不是吃素的,同样飞身迎击。
两者在半空相撞,猴子体型不及黄皮子大,正面冲撞,“吱哇”一声惨叫。
然而这时我已经抽冷子,一把攥住了黄皮子的尾巴,朝着洞口狠狠掼了下去!
“哎呀!”
听到安欣的呼声,我心道不好,我只想把那该死的黄皮子摔死,忘了下面还有人了!
捡起荧光棒,趴在洞口向下看,我一下愣住了。
安欣也不知道是被砸的还是摔的,坐在地上,一条腿从膝盖弯处扭曲变了形。
更骇人的是,那黄皮子这会儿就爬在她肩膀上,张开嘴用尖利的犬牙正对着她的喉咙!
黄皮子没有咬下去,而是两眼上翻,目光凶狠的和我对峙。
那模样明显是在表达——你再敢动手,我就把她咬死!
不对!
黄皮子再狡诈,又怎么会懂得要挟人?
“你想我怎么样?”
我不敢轻举妄动,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黄皮子自然是不会说话的,但眼神的含义很明确——下来!
我没有迟疑,即刻就想顺着绳梯下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楼梯下方突然传来一声怪叫:“咩耶……”
听到这叫声,黄皮子竟然如遭雷击,一下子从安欣肩上摔落在地,抽搐了两下,居然就不再动弹了!
“死了?”
“不然呢?”
一人沿着楼梯缓缓走上来,竟是刘瞎子。
刚才的叫声,正是他怀抱的三足羊发出的!
刘瞎子一脚将黄皮子踢的顺着楼梯滚了下去,放下三足羊,蹲身察看安欣的伤腿,也不知道他使了个什么手法,只听“嘎嘣”一声,安欣在惨叫过后,腿居然就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试试看能不能动。能动的话,跟着上去看看吧。”刘瞎子对安欣说道,“房子是你们家的,有什么东西,也都是属于你的。”
安欣的腿还是不怎么灵便,但已经能够行动。
她和刘瞎子先后爬了上来,我问刘瞎子,那黄皮子怎么听到羊叫就死了呢?
刘瞎子撇撇嘴:“死的不是黄皮子,是人!”
我早觉出这黄皮子不一般,问道:“只听过人顶仙儿,怎么人还能附在黄皮子身上?”
“魂魄出窍,附在动物身上作恶的邪术,自古有之。只是鬼之畏魙,犹如人之畏鬼。这生魙本是大凶之物,它这一叫唤,附在黄皮子身上的魂魄被惊散,那施邪术的人没了魂,也就活不成了。”
我问刘瞎子,之前他和闫冯伟、卢泽林是否也遭遇了邪门的事?
刘瞎子道:“这些回头再说,先看看这葬灵墓中有什么吧。”
我点点头,先把两只小猴崽子抱了过来。
其中一只是之前跟我一起上到二楼的,另一只却是公的。
公猴应该和黄皮子纠缠苦战有一阵子了,身上被撕咬抓挠出几处伤口,好在不致命。
我把两只小猴往安欣怀里一塞:“恭喜,双胞胎!还是龙凤胎呢!”
安欣看看猴子,再看看我,然后对着我身后发愣:“我家怎么会有这么个地方?”
我这才回头看,只见两只大山猫虽是僵死的标本一般,但威风犹存。瞠目呲牙,就好像随时会扑上来一样。
刘瞎子道:“我果然没有看错,倒葬灵宝,二大王把门,这里就是一处葬灵墓!”
我问:“什么是葬灵墓?”
刘瞎子道:“坟墓不单是用来埋葬人的,我才听闫光头说过,你曾用价值万金的毛藏金鸟笼给一只猫陪葬不是吗?葬灵墓算是墓穴,却也不是埋葬人的,而是倒葬悬空了某样具有灵气的宝物!”
他从兜里掏出我的手机递给我,我打亮闪光灯,照射之下才发现,两只山猫的后方,竟有两扇对开的朱漆小门。
刘瞎子上前拉门,使了几下劲,却怎么都拉不开。
我凑到他旁边低声说:“要不试试用推的?”
刘瞎子墨镜后白眼一翻,不屑的朝前微微一用力,两扇门居然“吱呀”一声,真的敞开了。
“靠!这是不按套路出牌嘛!”刘瞎子哭笑不得。
我打着闪光灯往门内照看,就见里面就像是神龛似的一个小供桌。桌上有香炉,却没有香灰,只是掺杂在一起的五谷堆得冒尖。
香炉后面,不是什么灵牌灵位,而是一个比a4纸小了一圈的皮囊。
刘瞎子把小墨镜抬到脑门上,瞪着小眼珠仔细看了看皮囊,一只手掌在面前平扇了两下,随即露出吃惊的神色。
“我的天,连百宝囊都遮蔽不住灵气,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什么也不是咱的。”我嘴里说着,还是把那皮囊取了出来,扭脸递给安欣。
安欣小声道:“你打开也是一样的。”
我觉得她语气很有点不对劲,但也没多想,将皮囊收紧的口扯开,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一看,顿觉扫兴。
那不过是一本破旧的册子,而且似乎还不全。
刘瞎子接过去小心翻看,只看了两页,就“哇呀”一声怪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妈耶,还真有这宝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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