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听到一个‘蛊’字,我就不自禁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关于蛊,我是听说过,没见过。
在我印象中,蛊——就是毒虫。
听刘洪这么一说,再想到那些可怕的水蜘蛛……
原本对于蛊的本能恐惧,又再加深了一层。
关于水蜘蛛,刘洪说的很简练
——那都是卫敏近年内利用蛊术养的,喂的是鲜活的三牲六畜和各色毒虫。
——养水蜘蛛的目的,是替刘洪换命!
我问:“如果当时我们一直在水里,我就会被红色的水蜘蛛啃成骨架。我的命就换给了你,你就能继续活着?”
刘洪点了点头,但显然不想再就水蜘蛛和‘蛊’继续谈论下去:
“符合换命条件的人很少,小敏之前找到几个,都是小孩子,她不忍心伤害孩子。”
我冷冷道:“我合适,而且刚好送上门。”
刘洪道:“是,你合适;还有那个矮子——古汉,也合适。”
“新年好!”
我起身整理衣服。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没必要再多掰扯了。
“对不起!”
刘洪随之起身。
与此同时,病床上的卫敏,也同样虚弱的吐出这三个字。
刘洪替卫敏掖了掖被子,看着她的脸,小声说了几句。
然后对我说:“三七,我不可能故意害你,小敏更不会!我现在知道,你是受我爷爷托付,去找我的!可小敏不认识你啊!我……我说句不是人的话,就算她知道你是我的朋友,自己的男人和男人的朋友之间……”
“越说越乱。”我凝视他片刻,道:“四十岁劫难已过,那就给自己女人一个名分。摆喜酒是一定的,但是不用叫我,我很忙。”
刘洪快步上前,想要搭我肩膀。
我猛然挡开他的手,再也控制不住的厉声道:
“够了!你就是有一千个理由,我朋友、我的狗…包括我!差点都没命是事实!我不想对一个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发火,可你也别再逼我说什么难听的话!”
刘洪神色滞了滞,在我转身的那一刻,无力的说道:
“我很感谢你。如果你没有去,小敏就会用她自己换我的命。如果是那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想到现实中,初见卫敏时,她带给我的‘异类惊艳’,以及常人难以理解的‘怪异举止’,我有些震撼。
但是,我还是没有停留,找到小沈三,不顾刘一耳呼喊,径直离开了中医院。
“你火气很大,因为什么啊?”小沈三边系安全带边问我。
我愣了半天才微微摇头:“按说我不应该发火的,可心里就是有股子气憋着……”
我把跟刘洪的对话说了出来。
小沈三“切”了一声:“你要不生气,那才叫不正常呢!”
我看向他。
他道:“要是换了猴子,或者我,出这么档子事,你会这么来气?啧,其实就是你跟刘洪关系没那么铁!
现在栓柱还继续吊水,蒙牛的眼还肿着,你当时差点丢了命不说,你还后怕着担心皮蛋呢!
人家两口子恩爱,咱不也是一家嘛!甭管是有意无意,事到这个份上,换我心里也过不去这个坎儿!
哎呀!我懂!你现在就是心里不宣忿,是一时之气!过后就没事了!
得得得,别想了,越想越是事儿。
这么着,咱拉活去……不能不能,大过年拉活一辈子当‘马夫’。要不,咱找……找大光头去?”
“好主意!”
我年初一就给闫冯伟打过电话,说天亮去给他拜年。
也不知道他是喝多了还是怎么,就含含糊糊说:“不合适!我得开店……赚钱!”
东台门这种热闹场合,年里有歇业有不歇业的,相比其它地方,也还算热闹。
就好比怎么说……
有些商家不开门,有些摊贩就借一方宝地兜售杂碎儿,有点像小庙会的感觉。
小沈三骨子里野,有些个生活阅历,但还真没怎么见过‘世面’。
我比他还次呢。
头两年没回去,大过年就怕看见阖家欢乐的场面,所以就特么活得跟缩头乌龟似的,见天儿缩在家里,就靠囤积的酒和真空包装的熟食活着。
所以这一回,我俩真都是得了且了。
从街口开始,一路‘撒银子’。
别管什么肉的串儿、糖葫芦、油墩子、小串儿……
反正嘴里没停,手上都一大把。
就这么着,来到了东台门的中心地带,也就是距离闫冯伟的店不到三十米的位置。
“弟弟,要……”
一个穿棉袄的臃肿妇女才一靠近我,我就嗤之以鼻,望着她那只伸在怀里的手,瘪着嘴转向别处没吭声。
靠,真勤劳,这日子还卖盘?
这年头谁还看盘啊……
不对,这年头谁还看盘?
我扭脸看向妇女。
她已经找到新的目标,正敞开半拉棉袄给人看。
我现在还是不知道妇女兜售的是什么,就只留意被她搭讪的那人。
这人很不起眼,就是扔进人堆绝找不着分不清那种。
可是
在看到他的刹那间,他像是有所觉察,也看向了我。
仅仅只是对视了不到一秒,他就把脸转了回去。
而在这时,意识当中,某人突然说了两句怪话……
我叼了根烟,没点,晃晃悠悠凑到妇女身侧。
“最低两万一!不能再少了!”
妇女对着搭上的四眼大叔比出个手势。
意识当中,吕信嗤之以鼻:“切三两的手势,还想干十分的活?这不是千门八仙干的事,是要刮‘蜂’啊!”
“三两啊?”
我脱口而出。
吕信‘啧’一声,却道:“都说出口了,看她怎么应对。”
那妇女看都没看我一眼,仍是对着四眼大叔,‘诚恳’道:
“两万,不能再低了啊。你知道这是好东西的。”
那大叔盯着她怀里半晌,探出两只手。
妇女立刻搂紧怀抱。
大叔急道:“你不让我上手,我怎么看得出是真的假的?”
吕信又再‘啧’一声:“单就一狗头,还没带狗眼。呵,现在的人真好骗!把他干了!”
“怎么干?”我愣怔道。
之前我跟他潜意识的交流还算清晰,这次是真忍不住问出了口。
他之前对我说的两句话是:
“救人!”
“干他们!”
眼下,面对的是一个看似差不多近五十的老女人。
对,这女人的行动是有点可疑。
她像是在兜售着什么东西。
可我到现在也没看到那是什么。
怎么就把谁给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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