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借本能的还击打到了一个人。
可是,我头顶也再一次遭受了重创。
两下不同的打击声交叠过后,我急着蹲到地上,迅速后退。同时摸索着握住了一只临近的小手。
“别打了!”
耳畔传来女接待的声音:“你赢了!”
“谁说的!”
我不是看不见,就是脸被血蒙住了,眼前红通通一片,脑瓜子嗡嗡的。
“退一边去!”我嘴上这么说,却仍然没松开女接待的手,肩膀将她斜下一顶,回手发狠的一记肘击砸在墙上,吼道:
“来啊!”
透过眼前的殷红,看到面前近距离内有一个身影,我立时蹲到最低,单手伸出,手背几近贴到地面,却只是若即若离。
女接待急道:“打劈挂要两条手臂叠冲!你松开我!跟他打!”
“不松!”
我大吼一声,握着她的手,根据对方位的直觉判断,又往我认为的角落,蹲着退了几步,“是不是我说的要跟你客串?!我是不是说,我一只手就可以放翻这里所有的人!”
女接待同样吼道:“你打的是劈挂!”
“什么是披挂?!”我大声问道。
“劈挂……”女接待似乎急很了,跳着脚道:“你打的拳是两手拳,你单手吃亏!”
“谁他妈跟你说的!谁他妈跟你说这话,见他面儿,抽他!早先我家‘还钱’被人欺负,我就是这么一只手跟人干的!不对!我也上脚踹了!谁他妈告诉他们:说一只手跟人打,不能上脚的?!”
“还钱?还什么钱?”女接待愣道。
“我养的狗!百家姓的第一百零一姓,姓唤,唤九天!小名——还钱!我起的!因为当时村头小卖部的老头子老找我爷追账!要我爷还钱!我就喝他两瓶汽水儿!我渴了!没钱!可我说我不还了吗?他老找老爷子干嘛?!因为他比我大吗?他怎么不说,他比我爷小那么多呢?!”
好像沉寂了很久。
然后,我就听到了金属搭扣的响动。
“这狗东西不厚道,咱们俩空手打八个,他抽铁链子腰带……行,我也抽皮带。咱动家伙!”闫冯伟在我近前咬牙道:“我他妈抽不死他,我不喊你弟弟!”
我吼道:“不用!我用你?我没手啊?”
窸窸窣窣一阵轻响过后……
“是我!我给你擦擦血!”闫冯伟的声音再度传来,然后我就被一件臭烘烘的东西满脸满脑门的糊拉。
“用这么粗暴吗?还有……你不是说嫂子怀孕你就戒烟,就今天抽了吗?你衣服怎么这么臭?!”
我嘴里对闫冯伟说着,已经变得清晰的视线一直朝着正前。
见三四人围拢,再次向下压了压腿,单手手背挨到了地上,正对着其中一人。
“你……你找我干什么?”那人急着后退一步。
闫冯伟凑到我耳边低声道:“下黑手的不是他,是那个……”
“我知道是谁!”我猛地打断他。
“那你干嘛冲我啊?”
“那你干嘛冲他啊?”
对方和闫冯伟同时问道。
我抬手一指对方所向,也就是手里还拎着一条铁链腰带的青年,大声道:
“我来踢馆的!我都被打成这样了,我管谁是谁?你们要听实话也行!我除非把我旁边的人扔过去砸他!不然他有家伙,我打得过他吗?”
(闫冯伟真正和对方打过一架了,以他的年纪……他能因为被打肿脸,胖了一圈,还能挨到我身边抽皮带——可以了!而且他光头上的包,正逐渐鼓起。不知道被对方哪个打的,反正很‘新鲜’!)
“那你他妈的,知道是谁,你冲别人干什么?”闫冯伟边大声对我说,边扥着解下来的裤腰带,大步往一边走。
我反口骂道:“我次!你他妈的这叫哥们儿……”
“够了!”
话说一半,被一低沉声音打断,上前的,正是开打前,最先走到柜台边的那个中年人,“知道你们是声东击西,惹毛了是吧!”
闫冯伟本来已经快要挨近对方一人,那人一听中年人说这话,立刻快速的往后退。
“靠!”闫冯伟也急着往回退,“居然被看穿了!”
“老人家眼毒啊!”我甩了甩头,再次双腿叉开一个角度,蹲在地上,单手挨近地面,朝着中年人道:“咱们过过手吧!”
对方背起手摇了摇头:“我先不跟你打。因为,你一开始就认出我是这里的老板了。馆主…怎么称呼都行!但是,你开始就没直接找我!你耍滑头!你就是找茬打架来的!
我知道,你说的你那个同学姓顾,叫顾海涛对不对?因为一场误会,而我徒弟多数正在旁边,把他打了。过后,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可我徒弟没道歉,对不对?这就是你找茬打人的由头,对不对?”
“不用你的徒弟道歉!”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师父懂事,师父替徒弟道歉去!”
对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冷笑:“道歉?呵,好啊!你打赢我三个徒弟,然后,能赢我一招,我就去给你想要讨公道的人道歉!”
说罢,一回身,背着手走到后边去了。
“现在怎么办啊?”闫冯伟听起来像是压低了声音,但是三分之二个场馆内都听得见:“姜还是老的辣啊,人家要玩车轮战啊!他妈,臭不要脸!”
我这阵子总算缓过来些了,闻言咳嗽一声,道:
“人家不动手,是看不上咱这点本事。”
“你也知道掂量斤两啊?”中年人回过头,怒色道。
“我知道掂量斤两,可你教徒不严!为人也不正!不然的话,你早该带着你的徒弟,去学校跟我那兄弟…跟我原先那同学道歉!”
(人人都有脾气,我不例外。‘能承受的,承受。承受不住的,赶紧发泄出去,不然把自己憋出病,那你不是活该吗?’这是老爷子教给我的,我受用终身。谢谢顾海涛,他给了我一个发邪火的由头。因为,从我离开校医务室,他就一直给我发信息。先是说他冤枉,后来又说,打他的人里有几个大个子,明明是互相认识的,明明知道他冤枉,还打他。那几个大个儿,就是这家场馆里的。)
回到正题吧……
中年人听我说完,怒色更重,抬手指向我道:
“你把另一只手松开,跟我徒弟单打!你给我打那个动家伙的!你打的他吐血!我就跟你打!我把你打进医院!我去蹲大牢!出来我还给你那同学去道歉!我亲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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