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太空大战

    来的正是小千日思夜想的傻妞。
    小千十分纠结，他每天都盼着傻妞早日归来，但如果梦中的那一幕会出现，他宁可傻妞永远也不要回来，宁可自己被丑足球切成碎片。
    但傻妞真的回来了，如扑向火焰的飞蛾。
    小千的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傻妞一脚踢飞了丑足球，把他拉了回来。
    小千的心跟着傻妞一起飞上了天，此刻他不想再躲了，不想再动了，最担心的事情已经出现了，只能面对。他久久凝视着碧蓝的天空，堆积如山的思念之情打开了闸口，瞬间倾泻而出，弥漫了整个蓝天。
    小区里的人都看到了那个射向云端足球，也都看到了一个俏丽的身影紧追足球而去，飞向苍穹，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变成了一个英文的标点符号——“.”，隐匿于云端。
    楚楚、王天霸、小千爸妈都松了口气，那个银色的背影他们太熟悉了，尽管已经久违了十五年。
    傻妞这一脚的力量有多大，没人测算过，当丑足球反应过来的时候，距离地面已经在十公里开外了。它稳定了“球”形，正要反击，那玲珑剔透的小脚再次飞来，“嘭”地一声，丑足球继续朝苍穹进发。
    丑足球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脚，傻妞一直没给它机会反击，直到撞到了一块太空垃圾上，它才终于稳住了。
    有太空垃圾的地方，已经脱离地球引力了，至少距离地面在三百公里以外，处于近地轨道。
    “切割！”
    数道光刀掠向傻妞。
    傻妞和老猪一样，也没躲，不过她也没闲着，十指指尖射出了十道细细的丝线，朝丑足球挥舞了出去。丝线仅有几纳米粗细，人类的肉眼无法观测，但丑足球能感应到。但丑足球并没有躲，也躲不开。
    双双碎成一片。
    傻妞被光刀切碎。丑足球被傻妞指尖放射出的纳米剑切碎。
    “碎”对小千来说，是毁灭性的，对傻妞和丑足球这个级别的高手来说，算不得什么伤害。老猪不怕碎，丑足球不怕碎，傻妞也早就不怕碎了。
    傻妞现在是“粒子妞”，“纳米妞”，是由数十亿个纳米粒子组成的，随时可以分解，也随时可以重组，不怕被碎尸万段。
    傻妞和丑足球各自合为一体，恢复了原状。
    “你……脑子……在哪里？”丑足球再度磕巴了。
    “我没脑子。”傻妞说。
    丑足球遇到了一个高深莫测的对手，前所未见。之前，不管什么对手，它都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都知道对方要出什么招儿。在和老猪对阵的时候，老猪还没出招儿，他就已经准备好对策了。
    但面前这个不行，它几次尝试窥视傻妞的意识，都失败了，不得不再度捡起人类的语言。
    “你……人类的，不是。”
    “日本货？”傻妞意外地打量了一下丑足球，“太卡哇伊了。”
    傻妞启动了身份识别功能。2022年，人类已经可以通过面部扫描识别人的身份，傻妞来自2060年。
    丑足球的身份终于要被揭开了吗？
    很遗憾，傻妞没有识别出丑足球的身份。她的资料库里没有这个球。
    “语言……繁琐。”丑足球磕磕巴巴地说。
    “你是哪儿来的？为什么要消灭飞人？”
    “……威胁。”
    “什么威胁？”
    “你……沟通……困难。”
    丑足球不耐烦了，忽然放射出了密密麻麻数百个光点，射向傻妞。傻妞一招天女散花，密密麻麻的花瓣飞向了丑足球。
    丑足球大惊，身形激射出三百米外，躲过了那些花瓣。
    丑足球何以“大惊”？是从王天霸大脑里感应到了“天女散花”？
    密密麻麻的光点被花瓣击落。
    更大数量的光点从丑足球里发射了出来，遮天蔽日地包围了傻妞，布成了一个“地雷阵”，爆炸了。傻妞不及躲闪，被炸成漫天的雨滴，悬浮在失去了引力的近地轨道上。
    丑足球正在得意，漫天雨滴化成了十余根冰锥，将丑足球扎成了刺猬。
    丑足球无法动弹。
    僵持了数秒之后，丑足球忽然自爆了，冰锥被崩碎。
    丑足球不怕碎尸万段，也不怕爆炸。炸成碎屑的丑足球再次聚拢，变成了一个完好无损的足球。再次碎了的傻妞也聚拢到了一起，又变成了一个完好无损的傻妞。
    双方再次缠斗在一起，继续各种碎。
    比起老猪和大紫球的那场战斗来，这一场太空大战更加难解难分。双方都可以撕碎对方，但都找不到对方真正的罩门，无法取得彻底胜利。
    你来我往了几十个回合之后，丑足球忽然失去了耐心，飞出了战团。傻妞正要观察一下它想干什么，忽然感到四周黯淡了下来，光芒消失了。
    “要放大招儿？”
    万寿小区里，王天霸、楚楚、小千爸妈仍旧在寻找小千，此时正是正午时分，刺眼的大太阳让人无法直视，忽然，天就黑了。
    整个地球都黑了。
    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人们知道这不是日食，因为天是瞬间黑下来的，中间过程不到三秒。
    从没见过如此奇怪的天文现象。
    黑暗持续了三十秒，才骤然放亮。
    傻妞看明白了。
    “厉害了！吸收了这么多光能。”
    丑足球是在吸收光能。它吸收了整个地球周边的光。这种能力傻妞没有。
    一个光点从丑足球中射出，朝傻妞激射而来，爆炸了。
    丑足球制造的这个光能炸弹威力有多大？
    漂浮在近地轨道太空垃圾应声化为粉末。
    三百公里外的地球上，很多人的眼睛被一道耀眼的光芒刺伤，接着一股十二级狂风掠过，电线杆子被刮倒了无数，几十年的大树拔地而起。
    小千变的大闸蟹正在仰头观察着天空，被一只坠落的乌鸦砸晕了过去。
    小武驾驶着suv正在街上狂奔，车窗玻璃忽然就爆裂了。小武下意识地踩了刹车，伸出双臂把副驾驶上的孙飞燕护在了身下。
    五秒钟后，孙飞燕推开了小武，目光没敢接触小武，叮嘱了一句，“别告诉天霸。”
    “我干什么了？”小武莫名其妙。
    “什么都没干他都疑神疑鬼的。要再告诉他对我做过这个动作，他还不得……”
    小武很无语，“不做亏心事也怕鬼敲门。”
    “没做亏心事，你不是做了个亏心梦吗？”
    光子炸弹爆炸过后，傻妞不见了。丑足球启动搜索功能，搜查了近地轨道方圆上百公里，的确已经不再有生命存在。
    “被我消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