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自是快马加鞭叫那刘协行禅让之举,以免夜长梦多。
出的宫殿,袁耀就与边上的鲁肃说道:“如今虽已有诏书,然终恐天下后世,不免篡窃之名也。”
鲁肃应道:“此事极易,可再命人赍回玺绶,却教王朗令汉帝筑一坛,名受禅坛。”
“择吉日良辰,集大小公卿,尽到坛下,令天子亲奉玺绶,禅天下与袁公,便可以释群疑而绝众议矣。”
袁耀又道:“就怕众臣见陛下安康,又有思虑。”
鲁肃听得却笑了笑,直宽慰袁耀道:“公子却是关心即乱,有些看不清这群臣心思。”
“如今这群臣皆有扶正袁公称帝之心,天子是痴是明,已非关键之所在。”
“尤其外头那称王的袁绍与张鲁,更不会,也不愿认陛下是明。”
“四下留言纷起,又安能管的那汉帝来?”
袁耀听得连连点头,由衷赞道:“子敬说的是,既然如此,那便按子敬所言,请汉帝筑起那受禅坛来!”
言罢,就一面去寻了父亲袁术,告知其这好消息。
一面又是按照鲁肃所言,择吉日良辰,筑起受禅坛,欲要行禅让大典来!
...
袁术收到袁耀的好消息,那简直就是人都快笑歪了。
大喜道:“好好好!如今总算是要成就大业,不算吾等的多年来!”
袁耀听得真想是高呼一句:“不过才是短短五年尔!哪用如此着急!”
然都到了这份上,袁耀却也不会坏了父亲的好心思。
直应道:“如今就等道长算的吉日,等那受禅台修缮完毕,即可叫吾袁家代汉而立矣!”
袁术已经是激动的情难自禁了。
这毕生的愿景就在前头,马上就要开启一个袁家的王朝来,哪里能叫人不激动呢!
见得父亲都有些激动的控制不住自己,袁耀又是说道:“只是称帝之后,这三公之位,还当要父...父皇好好思量一番。”
袁耀这改口的本事,那一向都厉害的很。
袁术这才反应过来,按下激动心思道:“此事吾早有打算。”
“三公之位,地位显赫,自不好随意处置。”
“按照如今吾账下诸臣,我意以阎象为太尉,袁涣为司空,至于那司徒之位...倒是还未有的太好人选。”
袁耀听得父亲安排,也是连连点头。
心里不由也是感叹道:“咱们的阎主簿? 终于是苦尽甘来? 飞黄腾达了。”
这一下就窜上了三公之位? 可不就是飞黄腾达么!
不过要说三公? 地位显赫? 所管辖的范围? 到底还是有些差异的。
一般而言? 太尉管军事? 司徒管民政,司空管工程。
三公各自行使所负责事项的监察权? 分别开府? 置僚佐。
如今袁术欲要以阎象为太尉,袁涣为司空? 一个管军事? 一个管工程,倒是还算合理。
至于这司徒嘛...
袁耀心里有个人选,也是建议道:“父亲若是无有太好人选,这司徒? 可叫王朗为之。”
袁术听得就心下不喜,迟疑道:“那王朗不过才来的几月罢了? 如何可叫其为司徒?”
袁耀却劝道:“王朗为那汉家老臣,闻名与天下,今迫使刘协退位,其也冲锋在前。”
“虽与儿臣有些旧日间隙,然霸业之前,这些旧隙又算的何?”
“而若是请那王朗为司徒,一来好安朝中老臣之心,一心为吾袁家王朝做事。二来也是证吾袁家之正统所继,可叫人信服。”
袁耀说的有理有据,袁术又对自己儿子是信任有加,自然是不会多少反对。
直说道:“既然吾儿执意如此,那为父就好好考虑考虑。”
袁耀知道,这老爹说是好好考虑考虑,其实基本也是应了。
当即就言道:“父皇三思而为,自是应当!”
...
几日后,到的于吉算好的黄道吉日,受禅坛下集大小官僚四百余员。
众人心里都和个明镜似的,谁都晓得,今日是所为何事。
虽然也有消息,称那天子刘协已然被神医华佗所医治好,然到底只是传闻。
再说了,就算那刘协当真好了,到的今日这一步,那还有人能上前反对不成?
就说那得了消息,知道自己日后就要被封为司徒的王朗,这会更是庆幸,当日在宫殿之中,那电光火石之间,自己却做出了极为正确的判断。
而此刻,唯一还能有心思念及刘协的,唯有也在坛下的长水校尉种辑了。
见那刘协与袁术还未出现,种辑也是大的胆子,找上了王朗,与其相询道:“王大夫(王朗至曹操处,先为谏议大夫),在下听闻,说王大夫曾亲眼见过陛下,其已然安康,此可为真事?”
要说这种辑,在老臣们的圈子里也算有名的,那是出名的忠与刘氏。
王朗见其来问,心中知晓其何意,却直做的姿态,面朝那受禅坛,顾左右而言他道:“陛下与袁公就要出席,种校尉还是勿要乱走动的好。”
这话一出,种辑哪里还不晓得这陛下是当真好了,急切道:“王大夫!既然陛下已然安康,如何能...”
“种校尉!”
种辑话不说完,就被那王朗给硬生生的打断了。
“陛下与袁公已然要上坛,还是勿要再说闲话了!”
种辑这才发现,远处已现刘协身影。
再看边上诸臣,虽神色各异,却都不言不语,更有低头垂目者,似乎视而不见一般。
心下激动之下,正要上前一步,唤醒众人,却被那王朗给一把拉住了。
随后就听得王朗唤来两个兵卒,直说道:“种校尉突感不适,速速带其下去休息,别坏了禅让大典。”
那两个兵卒似乎早就有准备,二话不说,堵着种辑的嘴巴,就把他给架了下去。
种辑这才晓得,这王朗也已是彻彻底底投了袁家!
他也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与袁耀有仇的王朗能如此无耻,就这么“投敌”了!
心下气急,却又挣扎不开。
被两个兵卒越架越远,却听后头猛然传出一阵声响。
拼的所有力气,努力回头一瞧。
正见得刘协亲捧玉玺奉袁术,袁术正受之。
这着有冲击力的一幕直接冲垮了种辑的思绪,终于一口气没顺上,直接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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