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碑为何?”
听得袁术疑问,却见于吉一把扯开那覆盖的黑布,露出那斑驳的石碑,再对着袁术说道:“混沌初开,乾坤始奠,气之轻清上升者为天,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
“后三皇五帝立大善之功德,天地感化,起四柱与四方之极,平灾镇妖,立二碑与江河两地,记往言后。”
“此碑,即是江中言后之碑!”
“待遇天地巨变,生灵涂炭,人间出现极难之景,即会有神龟驼出与江面。”
“待与有缘人相见,好早日平祸与人间。”
…
太特么能扯了!
袁耀听得那是不由自主的感叹了一句。
这石碑完全就是自己和这于吉联手给造出来的,结果到这老神棍嘴里,什么三皇五帝,什么混沌初开都出来了。
这可是也太能忽悠了!
又是心里不由泛起嘀咕来:“只是这于老道这么忽悠,也是太过了吧,吾父能是被这给忽悠住?若是.asxs.疑心,只怕要遭!”
心下有的些忧心,也是抬头看了眼袁术。
却见自己那老爹正是一脸肃穆,死死盯着那于吉,侧耳倾听,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一副完全已经深深相信的表情。
…
完完全全已经被忽悠住了!
就听那袁术赞叹道:“真乃仙迹,当真是闻所未闻!若不是有道长指点,只怕就算见得,也只当是个普通石碑罢了。”
言罢,才是把视线放在了那石碑之上。
却见那石碑上非是隶书,也非是篆书,更非是商周时期的青铜铭文。
而是歪歪扭扭,看也是看不懂的文字,更像是鬼画符一般。
袁术当即就是问道:“这又是何文字?为何从未见过?”
却听那于吉笑道:“此碑已是立有千百年,将军若是能明白,那才是不可思议。”
袁术听得直是点了点头,表示极为理解的模样。
又是好言问道:“那道长可是知晓此碑中含义?”
却见于吉摇了摇头道:“贫道也不知晓。”
见得袁术脸色微变,于吉却再说道:“不过贫道虽不尽知,却也能探的一二,再以卜算之法相合,倒也窥得一点天机。”
袁术被这于吉,弄的是心思一上一下。
一会只当是这高人也算不得,有些失望。
这一下又说能窥的一二,让人又是激动起来。
实在是袁术太重视这天命所归何处了,要不然以袁耀老爹那见识之广,哪里会有这么起起伏伏的心情。
却见袁术连忙道:“道长莫是再卖关子,此事实在太过重大,还请道长不吝以告之。”
于吉笑道:“袁公子如此盛情难却,又是恳切相求,吾自当是该尽的份力。”
袁耀知道这于吉是话里有话。
所谓的盛情难却,恳切相求恐怕说的是自己硬逼迫他这一事。
不过袁术当是听不出来啊,只觉得袁耀是用心良苦,劳心劳力,为着袁家霸业而四处奔波。
也是一脸欣慰看着袁耀道:“吾儿如今也能是为父分忧了。”
袁耀当即就是行一大礼应道:“此乃儿之本份,不敢居功自傲。”
于吉见得这袁耀与袁术是父慈子孝,实在感觉看不过眼,连忙就是打断道:“大汉天命即失,已是大势不可违!”
袁术当下就是激动问道:“当真是如此?”
却听那于吉道:“帝王星已垂垂欲落,再不得起。汉历二十九帝,天命将逝!”
袁术听得大喜!
“霸业将成啊!”
其实在袁术心里,别的不担忧,唯独只怕这大汉天命未绝。
毕竟是将近四百年的江山,当真不是说说的。
那是经历了多少代人啊,早是深入人心了。
但若是这大汉当真气数已尽,环顾整个天下,安有谁比自己这四世三公,袁家嫡子更有资格夺得这天命?
当下就是问道:“却不知,道长能否算的这天命何时将逝?”
却见那于吉闭上双眼,放下拂尘,双手抚摸着那石碑,宛如盲人摸象似的极为怪异。
袁耀有些看不过眼,只觉着这于吉可是太能装了。
不过边上的袁术却是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扰乱了于吉的思绪。
少许片刻,就听那于吉缓缓说道:“天地命气,皆有定数。大汉国运定有三百八十七年,已不可改变!”
三百八十七年!
袁术听得这一数字这心里就是疯狂盘算。
自汉高祖刘邦立汉以来,如今过的多少了?
“除王莽篡位,已过三百八十二年!”
心头这思绪才起,就听袁耀在边上高声呼道。
三百八十二年!
还有五年?
仅有五年!
没是多少时间了,霸业将成啊!
袁术当即就是说道:“既然如此,吾也该造坦立宫,为代汉之事,做的准备!”
当然是要做的准备,可绝不能是此般准备。
还好,老爹这反应完全是在袁耀的预料之中,却见袁耀也是暗暗给装神仙的于吉打了个眼神。
于吉心领神会,连忙劝阻道:“将军万万不可做的此事。”
袁术疑惑道:“道长都说的这大汉气数已尽,乃天命不可违,为何还不可为?”
却见那于吉缕了一缕斑白的长须,再是摇头叹道:“气数将尽,却是未尽。若是在其未尽之时,就行代立之事,则受天地法则相束,届时只怕是要受的天罚,反倒更是不妥。”
袁术听得稍是迟疑,不甘心的问道:“如此说来,这五年之中,却是丁点事都不可为?”
于吉也不正面回应,只又重复的那一句:“天地命气,皆有定数,不可妄违。”
这话倒是把袁术给震慑住了。
这大汉将近四百年的江山都抵不过天命,他老袁家就是再自大,也该是掂量一些。
袁耀在边上见得也是立刻上前呼道:“父亲,既然道长特地交代,依儿之见,还是暂且忍耐几年,待那天命尽失,再行大事!”
袁术听得也是很快调整了心神,直言道:“既然道长与吾儿都是如此之说,吾也不可再是心急,只等这五年过去,就代汉而立!”
说着又是好言对着于吉道:“高人如此费心,不若日后就是留在寿春一地,吾日后有的不解之处,也好随时相询。”
“父亲,此事只怕是不行!”
话音一落,袁耀又是立刻帮着于吉给推辞了。
见得袁术疑虑之色,袁耀再是解释道:“道长曾言,此石碑是为天做,必是要按原处归还,不若就要遭得天谴。故此见过父亲,就要即刻归的庐江一地。”
于吉也不愿待在寿春。
毕竟别看自己面上装的是一板一眼,到底还是对着自己瞎编乱造的说词心中无底。
留在寿春,保不齐哪日就露出破绽来了,还不如是跟着袁耀。
到底是两人的密谋,这家伙也不能无故害死自己。
害死自己,还哪里找得道高人与其相配?
念及此处,于吉也是附和道:“正是如此,若是不立刻归还,只怕贫道也将性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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