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风已死,言夜和白天小妹妹,未来也命途多舛。
而你如此选择,只会让你离自己的至亲,越来越远哦。”
“……张盟主,不要装作你什么都懂!”
似乎被张筠玉的这几句话所激怒,陆言殷微微收刀调整姿势,又向着张筠玉的心口刺去——
“明明拥有力量,却毫不作为的你,没资格说这些!”
“唰——”
张筠玉不紧不慢地避开了陆言殷的攻击,又向着她的胸口,重重地打出了贴身一掌。
“砰——!”
“唔……!”
陆言殷立即被击飞了出去,不过依旧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
在【初无暇】的规则作用下,她目前受到的两次掌击,都在完全不同的部位,因而并无大碍。
而在另一侧,狼狈地爬起身来的奥萨马,一边咳着血,一边忍不住冲月浥破口大骂:
“他奶奶的,臭和尚!有没有搞错啊!
你整的这一地沙子,不是暴露本大爷的位置吗?!”
月浥并没有回应奥萨马,而是向着众人发出了警告:
“各位,退后。”
“!”
【迷刺】众人听罢,纷纷向后方快退了数步出去。
“嗯?”
略显疑惑的张筠玉,此时猛然察觉到,自四方的那四个烽火台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四门黑色大炮。
大炮的炮口已对准张筠玉,只听得月浥在口中低吟:
“【疾行四禅】。”
下一瞬,四门大炮便在同一时间,向着张筠玉开炮。
“轰——”
炮声响起之时,炮弹便已以超乎寻常的、肉眼看不见的速度,轰在了张筠玉的位置。
“隆隆——”
地面瞬时被这四发炮弹,炸出了阵阵火光与滚滚浓烟。
这时,缓缓起身的铮,侧目查看了一下月浥的状态——
只见他的脸上略显疲态,稍有汗滴。
见此,铮在内心盘算:
看来,这【诘漠关】,还能再维持一会儿。
月浥的状态尚可,那么,便还不急着换下一人来展开【印场】。
连续处在这边的【印场】中,迎着不利的环境做车轮战…
[两仪天守],以你如今的身体状态,恐怕很快,就会体力不支了吧?
你自己或许并未察觉,但当日在望晶阁——
你最后所打来的那两掌【凌空阵掌】,在力道上,可比最初的【漫步阵掌】要明显有所减弱……!
你那老迈的躯体,早已“过载”了!
这一战,时间拖得越久,对这边越有利……!
浓烟逐渐散去之际,张筠玉模糊的身影,渐渐浮现于烟雾中心。
这时,只见她似乎,向着某个方向,做出了一个轻轻竖直滑动手臂的动作。
“唰——嘶啦——!”
而下一秒钟,一道凭空出现的竖直斩击,已将月浥的整条右臂所切断。
“唔……?!”
月浥立时表情痛苦地捂着右肩退了数步出去,而其他【迷刺】成员见状,也皆是一脸震惊。
“嗯……本是打算,将你直接一切为二的。
但似乎稍微,被你躲开了一点儿呢。
你的反应很快、很及时,还不错,[逐客僧]。”
自烟雾中慢步走出,张筠玉望着月浥,以夸赞的语气说道。
这一刻,她的脸上好像挂着几分欣喜之情。
而方才的那四发炮弹,除了令张筠玉的长袍上沾染了些许灰尘之外,竟未能对她造成一丝伤害。
“呼……您过奖了,张盟主……!呼……”
喘起大气的月浥,打量着张筠玉的状态,于内心惊道:
毫发未损……!
似乎,在她的周身,存在着某种肉眼无法看到的坚固防御屏障。
这就是张盟主那传闻中的,接近于“完美防御”的招式——
【四象阵箱】么……!
方才,连那种极限速度之下的瞬发攻击,她都能及时展开防御吗……?!
这是何等恐怖的反应速度……!
以余光看了眼自己的右肩,月浥又在心中推测:
而砍去自己右臂的这一招,是【凌空阵切】……!
总算是,不再只用【阵掌】了么……!
这时,张筠玉扫了眼四周的烽火台与大炮,又对月浥开口道:
“[逐客僧]…
你这【诘漠关】之内的隐秘规则,在老身看来,尽是些…
与你僧人的身份,所不相符的招数呢……
此前的那四发炮弹,和脚下用以减速的沙地相反,是施加了某种加速效果——
老身此前可从未见过,那般迅疾的炮弹哟。
这里的景象虽荒芜凄切,但就方才那凶猛的攻击而言…
你的内心,似乎并不平静,而是波涛汹涌呢。”
听张筠玉淡淡地道破了自己的心境,月浥只是冷冷一笑:
“呵呵,您说对了,张盟主。呼……
我对这伤痕累累之世的愤怒,一刻都未曾平息……!
而既然,我的【诘漠关】看起来,已经全然难不住您…
那么,便请您,欣赏下一处风景吧!”
话音落下,月浥与一旁的奥萨马,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紧接着,随着沙漠的景象快速消散,一团团白色的雾气,笼罩在了众人周围。
同时,奥萨马的身影也消失于原地。
“哈!那些烦人的沙子总算是没了!
臭和尚,这么快就丢了一只胳膊,我看你呀,赶紧去一边歇着吧!
[两仪天守]的脑袋,就由本大爷来拿下~!
在这【无形罗刹殿】之内,即便是她,也断然无从判断本大爷的位置!”
听着奥萨马在空气中回响的话音,张筠玉将手指抵在下巴上,似乎陷入了某种思索当中。
见此,奥萨马不禁狂笑起来——
“哈哈哈!怎么样,[两仪天守],你是不是慌啦~?”
“……不,老身只是在想,【无形罗刹殿】这个名字,到底有何含义。”
“什么……?”
张筠玉向着空气摊了摊手:
“[逐客僧]的【印场】名为【诘漠关】;
而其景象,则是一片边关沙漠般的地带。
老身觉得这个名字起的很好很贴切,且具有一定的诗意与禅意。”
停顿片刻,张筠玉又望了望周围的这阵白雾:
“但[割喉者],你那‘透明化’的规则,与所谓的‘罗刹’有什么关联?
眼前,也不过是空荡荡的雾气,又何来‘殿堂’一说?
因而,老身认为,【无形罗刹殿】这个名字,实在是不知所云,荒谬至极。”
“什——?!”
奥萨马显然被张筠玉的这一番话所激怒。
虽依旧不见其身影,但能听得他盛怒的吼声于四周回荡:
“拿命来吧,你这满嘴歪理的臭老太婆——!”
“蠢货,停下!”
意识到了什么的铮,此时连忙出声喝止。
然而为时已晚,一声清脆的撞击音,已从张筠玉的身侧传来——
“当——!”
这似乎是奥萨马的那把弯刀,砍到了某种十分坚硬的“空气墙”上,所造成的响声。
见此,铮立即于心中确认:
果然还未解除吗,用以防御的【四象阵箱】……!
“唔?!”
当攻击被挡下的奥萨马有所困惑之际,仍维持透明化的他,却只见张筠玉朝着他的方向侧过脸来,带着柔美却也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轻飘飘地说道:
“哦,你在这里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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