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辞终于出现?, 怀绮公主便朗声道:“江辞, 上?次侥幸让你逃脱,是我大意了。若再有机会,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江辞眼神?里写满了冷漠, 无所谓地笑了笑:“光是嘴上?逞能, 谁不会呢?”
“对啊, 嘴上?逞能,谁不会呢?”怀绮公主冷哼一声,“既然?如此,敢不敢与我一战?”
江辞没有回应, 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江辞!你是不是怕了!”
怀绮公主抬起眼眸, 眼神?极尽挑衅, “你要是怕了,不如就开城投降, 本宫顾念你审时?度势,没准会为你留个全尸。”
江辞依旧没有回应,只是小声对身边的颜副将说道:“无需应战,不必理会。”然?后自顾自地走下了城墙。
看到江辞离开,怀绮公主愈发来了劲,继续朗声道:“都说东越将士勇猛,个个视死?如归。如今看来,倒像是讹传。堂堂主将,居然?是个胆小怕事之人。主将尚且如此,底下人更?是怂包了。”
她歇了歇,又继续喊道:“依我看,还得是韩良有骨气,至少敢与本宫正面厮杀。不像你们,都是躲在壳里的缩头乌龟!”
“雁城与曜州本就是我北姜领土,你们使诡计占了去,也是时?候该还回来了!”
颜副将站在城墙上?,听到怀绮公主在城下叫骂不休,又是气愤又是伤心。
韩良对颜副将有知遇之恩,他就像他的伯乐。不仅破格提拔他为副将,还十分关照于他。两人吃穿用?度俱为一体,关系好到几乎同穿一条裤子。
可是,韩良那么好的一个人,偏偏被怀绮公主使用?诡计所杀。
看到那支箭射入韩良胸膛的那一刹,颜副将只觉得天都要塌了。若不是顾念着还活着的士兵,他真打算拼出一条命去,也要与怀绮公主同归于尽。
突袭北姜那天,怀绮公主从立秋门撤离,在怀意公主的掩护下逃跑。江辞和颜副将追了许久,都没有追上?。
颜副将还想继续追,却被江辞拦住了。
那时?的他十分纠结,他想为韩良和死?去的士兵报仇雪恨,不想就那么放过怀绮公主。可主将的命令不能不听。于是,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撤退了。
怀绮公主安然?离开,如今更?是带着队伍回来,在城下叫骂不休。
不仅中?伤韩良、江辞、东越全体士兵,甚至还颠倒黑白,连雁城和曜州是北姜领土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当真无礼至极!
颜副将握紧了拳头,甩了甩战袍,气愤地走下城墙。
接下来的几日,怀绮公主日日前来叫战,骂声不休。
前两天,江辞还会来看她出演好戏。到后面,甚至都懒得出现?了。躲在太守府中?,与李承霖品茗下棋。
李承霖执白,江辞执黑,白子先行,第一手,便下在了天元的位置。
第一手下天元,无异于让先。
江辞愣了愣,而后笑道:“陛下落子天元,看来是胜券在握了?不过,不到最后时?候,谁也不知道鹿死?谁手。”
“阿辞,你知道我为何要以?天元为年号吗?”
“推本天元,顺承厥意。陛下即位,乃天命所归。”
李承霖笑了笑,不置可否,转而问道:“北姜公主还在叫战?”
“嗯,日夜不曾停息。”
“我已经?听紫菀说了,她言语粗俗,又大放厥词,说出来的话简直不堪入耳。我知道你心性好,自是不在乎。可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也该给出反应来,底下人都在替你打抱不平呢。”
江辞愣了愣,看着棋盘正中?间的星位,看着位于天元的那颗白子,一时?思绪万千。
怀绮公主的人马占据凤鸣关,虽易守难攻,但粮草并不富余,撑不了多久,所以?她才会迫切地想与东越一战,妄想争夺东越的雁城。
江辞偏偏不如她愿,避而不战,令她多次无功而返。
一来可以?消耗怀绮公主的耐心,二来可以?拖延时?间,等到他们粮草消耗完毕,便可以?兵不血刃地收复凤鸣关。
可是没想到怀绮公主居然?这?么难缠,竟不在乎脸面,日日在城下叫骂。她若理她,未免中?了她的计;若不理她,未免又坐实了她口中?的“胆小鼠辈”,惹得底下人议论纷纷,质疑主将的决策。
江辞知道李承霖在担忧什么,若底下人议论纷纷,三人成虎,她便真成了怀绮公主口中?所说的“胆小鼠辈”,往后发号施令,还会有人听吗?
她将黑子随手下在了右下角的星位上?,回应道:“若有下次,应战便是。”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下着棋,过了一会儿,紫菀进?来通传:“陛下,颜副将不满敌方叫阵,已经?应战了。”
李承霖从棋篓里取出一颗白子,淡淡地道:“他去试试水也好,让人时?刻关注着战局,随时?与朕汇报。”
“是。”
紫菀离开后,李承霖将白子放回棋篓里,转而对江辞说:“走吧,去看看。”
江辞站起身来,应了声“好”。
颜副将应战也是好事,无论输赢,都影响不到主将的威信。相反,还能借机探出怀绮公主的本事与底牌。
所以?,江辞虽然?对颜副将擅自应战略有微词,不过功过相抵,便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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