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众多,江辞只差挑花了眼。
最终,她站在一匹红色骏马面前,这匹骏马通身火红,令她想起了飞焰。
那时,她与李承霖躲在高粱地里,北姜派兵来搜查,危在旦夕,飞焰悄悄挣脱了缰绳,把敌人引开,用自己的生命护卫了她们的安全。
江辞有些感慨,叹了口气,指着这匹红色骏马:“就这匹吧。”
马倌于是打算为她牵马,刚取下缰绳,马厩的尽头处忽然传来一声长嘶。
江辞听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的样子,脑海里经过一阵电光火石的回想后,忽地闪过一个名字:飞焰。
她连忙小跑到马厩尽头处,看到了那匹长嘶的骏马。
通身火红、眼中带泪……
是她的飞焰。
飞焰还活着!
江辞有些惊讶,随即注意到,飞焰的身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像是被人用鞭子狠狠抽打的痕迹。
不管了,活着就好。
江辞立马喊来马倌:“我要这匹马。”
马倌跑了过来,看到江辞指的马匹后,脸上的表情顿时非常为难,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江辞不解:“怎么不去牵马?”
马倌叹了口气,委屈巴巴地解释道:“夫人,不是小的不愿意牵,实在是不能牵啊。”
“为什么?”
“前几年,士兵们不知道从哪儿牵回了这匹马,怀绮公主一眼就看中了,喜欢得不得了……”
听到这句话,江辞气不打一处来,立马打断了他:“既是怀绮公主喜爱之物,怎么身上这么多伤?”
“这……这不是小的干的,是怀绮公主做的。这马儿虽好,可它野得很,怀绮公主驯了几年,它始终不肯臣服,次次都要把怀绮公主摔下去。像这种不服主人管教的马儿,理应是要被送进屠宰场的。可这马儿确实万里挑一,怀绮公主也不服输,喜欢挑战,便把它留下,发誓一定要将其驯服。”
江辞看了看飞焰,有些犹豫。
马倌便劝说道:“夫人,这匹马浑身是伤,不方便骑乘。您之前看中的那匹红色骏马也不错啊,您放心,马厩里的均是良驹,小的哪儿敢糊弄您啊。”
见江辞没有回应,马倌又说:“夫人您菩萨心肠,就别为难小的了,怀绮公主要是看到这匹马不在了,小的小命就不保了。若您真的喜欢,待小的请示了怀绮公主,再来回答您如何?”
怀绮公主……
一双妩媚的狐狸眼,眉眼间自带计谋,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对象。
若是马倌真的去请示了她,难保她不会看出端倪来。
时间紧急、情况紧急,万万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江辞依依不舍地看着飞焰,微微叹了口气,而后下定了决心:抱歉,飞焰,我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转过身,骑着另一匹红色骏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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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姜皇帝特许了虞思水可以自由出入, 因此二人所过之处,守卫们全部乖乖放行。
与此同时,怀绮公主在营帐怒掷茶杯, 不可置信地反问道:“你是说, 国师夫人是江辞?”
那丫鬟点了点头:“正是。”
江辞何许人也?先是假扮苏昌的身份,进京赶考, 夺得状元,成了长公主的驸马。在校场上百发百中,扫了怀意公主的面子。后来身份败露,恢复了女子装扮, 与李承霖一起退隐封地。没想到不久后她们又卷土重来,逼得李承贺下了台。之后更是辗转东越各地, 兴修水利之事, 人人称赞。
说起江辞和李承霖,怀绮公主就恨得牙痒痒,她算计了李承贺那么久, 本以为东越就快成为北姜的囊中之物,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居然夺了李承贺的皇帝之位,又将朝廷军营大换血,以往安排的细作全都指望不上了,幸好还有徐斌和雁城太守尚得信任。
后来, 怀绮公主找准机会, 向雁城太守递去消息, 与他里应外合。雁城太守假传圣旨骗过了凤鸣关的守卫将军, 致使北姜大破凤鸣关。后又偷偷将雁城城门打开,迎北姜大军入城。
没过多久, 镇守雁城的韩良发现了端倪,立马斩下雁城太守的头颅,再率军反击。
韩良身手了得,身先士卒、勇猛无比。在怀绮公主看来,终究是个祸害。
眼看着北姜将士们渐渐落入下风,怀绮公主转头看向吕洛儿,眼尾泛红,眼神饱满深情:“洛儿,你可愿再帮我一次?”
怀绮公主的声音极具磁性,眼神极具魅惑,吕洛儿迷失在她的琥珀色瞳孔里,忙不迭地答应了:“我愿意。只要能帮助到你,我做什么都愿意。”
“韩良是你们东越的将军,他爹是安国公,你爹是礼部尚书,你们两家同在朝堂,你与他必定相识。韩良勇猛,北姜将士难敌,还请洛儿帮帮我,吸引韩良的注意,最好叫他分心。”
吕洛儿撩起帘子,看了看马背上那个矫健的身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跳下了马车,即便被摔得一身是泥也毫不吭声。
她在乱军中奔跑,就像一朵开在血地里的昙花,又遇强风劲雨,美好,但摇摇欲坠。
韩良眼尖,立刻就发现了吕洛儿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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