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谌抱着孩子正欲行礼道谢,江辞先他一步拦住了他的动作:“既抱着孩子不便行礼,就无需那?些?虚节了,你只说愿不愿意?”
“多谢驸马!多谢驸马!”
“快些?回家吧,别让孩子饿着了。”
祁谌抱着孩子离开?后,江辞又?走到女子身旁,蹲下?身去探了探她的鼻息,果然,跟香蒲的情况一模一样?。她命人把她从地上扶起来,移到另一个房间的空床上去。
随后则开?始视察起屋内的一切,除了昏倒的两人外,似乎并?都没有异常。
江辞来到厨房,厨房的灶台上还摆放着未洗的碗筷,她掀开?铁锅上的甑盖,里头还剩着一圈锅巴,看起来金黄酥脆,似乎很是美味。
江辞刚想把甑盖合上,一双手?就伸到了她面前,替她举起了甑盖,而后眼巴巴地看着江辞:“驸马……我真的太饿了,可以吃吗?”
他们擅自进入民宅就已经?很不应该了,又?怎么能再乱动别人东西呢?但是这家主人已然昏迷不醒,锅巴留在这里也是等?馊,不如?就让他们吃了,也算是没有浪费粮食,等?主人醒来后再自掏腰包赔给他们就是。
江辞便走向一边,叹口气?道:“吃吧吃吧,等?他们醒来我再带你们来赔不是。”
得到了允准后,几个官兵便像十天半个月没吃上饭似的,蜂拥而上,将锅巴抢了个一干二?净,几口就消灭完了。有个官兵没抢到锅巴,不由得哭兮兮:“你们上辈子是没见过锅巴吗?跟贼一样?,一块都不给我留!”
“吵什么吵?”江辞无奈地道,“不就一块锅巴吗,至于这么哭兮兮的吗?”
那?官兵年纪最小,眼眶都红了,委屈地道:“驸马您不知道,他们几个惯会占小便宜的,上头赏了什么好吃的好喝的,说好了大家平分的,结果我恰好去茅房了,他们便把我的那?份给占了,这上哪儿说理去?”
江辞转头看向另外几人,询问道:“真有此事?”
年级最大的那?个官兵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咕哝道:“见者有份嘛,他都不在,自然就没他的份了。”
“凭什么没我的份?”小官兵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说好了平分的。”
江辞觉得头痛,哄小孩也就罢了,看如?今这个情况,怎么还要哄官兵啊?她便佯装斥责道:“在执行任务呢,你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不就是一点吃的和喝的吗?至于这样?吗?你就说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当值?前些?日?子永安宫小厨房研制的山楂玉竹糕味道不错,生津开?胃,又?能滋补身体,本官派人送些?给你便是。”
“属下?吴观,在常安宫当值。”
“常安宫是谁的居所?”
“回驸马,常安宫的主位是淑妃娘娘。”
想起来了,吕淑妃吕洛儿,是吕尚书的千金,曾患过与?长公主一模一样?的怪病,吕尚书豪掷万金,广寻天下?壮士为她换回了一颗北溟玄珠,总算将她从昏迷中唤醒。
对啊!江辞的脑海里忽地迸发出一个念头,虽然不知道吕尚书是被谁陷害,高调地张贴告示制造出他与?北姜有牵连的假象,但是吕尚书拿到北溟玄珠是事实啊!只要吕尚书说出那?颗北溟玄珠的由来,再依样?画葫芦搞到北溟玄珠,以北溟玄珠入药,不就可以暂时救京城百姓于水火之中了吗?
江辞心中有了打?算。一方面着手?摸查此病的源头,另一方面着手?医治患病的百姓,溯源治疗两不误。
她离开?了香料铺子,又?在顺平街随意挑选了几处宅子查看情况,发现他们跟香蒲的哥哥嫂嫂一样?,均患上怪病昏迷不醒。
“奇怪,真是奇怪。”江辞不解地摇摇头,“怎么一整条街上的人都染上了?着实可怕。”
在其位谋其职,吴观身为官兵,又?被江辞征调出来,他的任务便是守卫驸马的安全,自然不需要像江辞一样?思考这些?烦恼。
将近黄昏,天气?愈发闷热,他跟着江辞走了许久,不禁有些?口渴,恰好看到前方有口井,便忙不迭地冲上去,“哼哧哼哧”打?了一桶水上来,正好井边有个瓢,他便端着桶冲洗了一下?瓢子,盛起一瓢水,狗腿似的为江辞端了过来,满脸溢着笑意:“驸马,您渴不渴?喝口水润润喉?”
江辞在思考问题,没有心思吃喝,便摇头拒绝了。吴观这才放心地自己喝了起来,一连喝了两大瓢,最后还忍不住打?了个嗝。
吴观将水瓢放回原处时,一瞥眼忽然看到地上尘土中似乎掩埋着一个亮晶晶的东西,便好奇地将它抽了起来,拿在手?上研究着。另一个官兵看到他聚精会神傻愣愣的模样?,便从身后悄悄将他手?中那?个亮晶晶的东西夺取了,贼兮兮地说:“我来瞧瞧你看的是什么玩意儿。”
“是我先捡到的!”吴观不服气?地去抢,“还给我!”
他们争论个不休,吵吵嚷嚷的,把江辞的思路都打?断了,江辞皱紧眉头,走向他们,没好气?地说道:“又?怎么了?”
听到江辞语气?里带了些?怒意,他们不敢造次,小声回答说:“吴观捡到一颗小宝石,我不过是看看而已。”
江辞伸出手?,“什么宝石?给我瞧瞧。”
这颗宝石不过花生米大小,呈椭圆状,赤红如?火,对着天光观赏很是通透,可见品种?十分优良,然而却不像是东越常有的玉石,更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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