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听见“飞虎将军”几个字,内心激动不已,她在史书上读过飞虎将军周策的事迹,对其钦佩不已,没想到这还有个史书上没有记载的趣闻,不由得十分向往,笑言:“想不到我初来乍到竟有幸见识此等场面。”
大婶也附和说:“赶紧走吧,一会都来不及了。”
不多时,二人已随着人群大潮赶到了飞仙湖,飞仙湖早有重兵把守,然而也抵不过民众的热情,官兵身边依旧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远远望去,除了满目的人头,什么也看不到。
云桃有些悻然,原地蹦跶了两下,还是放弃了。
江辞不愿拂她的兴,仰望了一下四周,道:“跟我来。”
两人便远离人群,转头上了山。
山上有座亭,估摸着视角正好相对,虽然远些,但登高望远最是合适,总比在人群中伸长脖颈却什么也看不到的强。
怕错过好戏,她俩爬走得十分卖劲,速度也比平常快些,至亭台时,不觉有些微喘。
偏偏有云遮住了月光,刹那间四下黯淡,什么也看不清了。
江辞摸索着扶上了栏杆打算坐下休息,指间却传来一阵温凉的触觉。再往下触碰,一股黏腻之感却由指尖传来,她蓦地缩回手,意识到有人先至了,连忙道歉:“在下不知此处有人,多有冒犯。”
“无妨。”那人声音细弱蚊鸣,隐约听得是个男子。
不多时风吹云散,皎洁的月光又重回大地。她这才看清楚,此人身着玄衣,上半张脸被面具遮住,身体蜷缩颤抖,十分痛苦的模样。
江辞搓了搓刚才触碰此人的手指,还有些黏腻之感。再结合此人的表现,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后来碰触到的黏腻之物,是血。
此人声音气息微弱,大抵情况十分严重,罢了,就蹚这一趟浑水吧,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她微微歪头,轻声询问:“你看起来很不好,需要帮忙吗?”
“我可以……信你吗?”
“我尽力帮你。”
“送我去盛丰酒楼,这里的血……擦干净……”说完这句话,玄衣人便晕了过去。
第九章
江辞见状连忙探了探玄衣人的鼻息,察觉到还有气息,略微松了口气,对云桃说:“还有救。”
“公子,我们该怎么办?”云桃蹙起柳眉,表情焦急慌张。
江辞沉思了一会,嘴里吐出一个“救”字,然后便将其扶起,不经意间发现此人的手冰冷刺骨,索性将自己的斗篷取下,系在此人身上。
两人把玄衣人送到了盛丰酒楼,并把此人嘱咐的话语告知了酒楼老板。
酒楼老板问起姓名时,江辞只是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老板再三请求,盛情难却,大有不告知姓名就不让她离开之势,江辞无法,只得说:“苏昌。”
客套几番后,才脱身回到客栈,店小二正在打盹,没有注意到她们,江辞这才舒了口气。
黑色不易显,玄衣人虽浑身是血却也看不出来,不过江辞可遭了秧,她一身素白,上面不小心沾染了几处鲜红,十分扎眼。
幸得众人都去飞仙湖凑热闹了,一路上都没见着人,不然她们拖着一个蒙面人行走,而自己身上还沾上鲜血,难免会引人注意。
回到房间,江辞和云桃连忙把脏衣裳换下了。
云桃惊魂未定,身体还在不住地发抖,她颤声道:“血……小姐,好多血……全是血……”
“别怕。”江辞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做了好事呢。待会把衣服烧了,明日随我去买批料子,报上尺寸让裁缝做几套新衣裳。”
次日早晨,天朗气清,江辞和云桃来到京城名声最好的一家布行,一进门云桃就傲慢地对老板说:“把你们最好的布料拿出来,我家公子要挑上好的布作聘礼,可别怠慢了。”
老板于是让人捧上了几匹布料上来,江辞用手试了试,摇了摇头:“太次。”
老板又换了几匹,江辞试后,依旧摇了摇头。
云桃于是掏出一锭银子塞入老板手中,轻声道:“我家公子诚心想买,还请老板不要吝惜,把好的都拿出来吧。”
老板把银子又还给云桃,道:“我看你们脸生,既是诚心想买,我便不藏着掖着了,公子随我来。”
老板带领江辞进了内室,原来这里头也大有天地,陈放的布料虽不如外间的多,但明显能看出都是精品。
老板介绍道:“这里头的布匹,都是用上好的丝线织就,不是我自吹,整个京城再也找不出比我这更好的织工和绣工了。”
江辞仔细摩挲了一下其中几匹的质感,与昨夜的相比还是逊色了些,便问道:“没有更好的了?”
老板笑道:“公子好生挑剔,小店在京城一向出名,这已经是小店最好的了,再好的那得是皇宫里头咯,恕小店无能为力了。”
江辞也笑言:“皇宫的东西那自然是极好的。”
江辞仔细回想了一下昨夜触碰时的手感和衣服上的金色兽纹,想起书籍中描写的织金锦,便试探性地问:“可有上好的织锦?”
老板挑眉:“公子莫不是说笑,平常人家哪能穿织锦?出名的云州云锦,还有蜀州蜀锦等等,都是要送进宫中给贵人用的,平民用织锦,可不是僭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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