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矮人长老

    “俺要带你去见我们的矮人长老，能够提供出来这么熠熠生辉的高级异火，他一定会特别喜欢你的！”矮人比莫干拉着嬴不器，兴奋地说道。
    “矮人长老？你不就是领主吗？难道还有比你更有权力地位的矮人？”嬴不器好奇地问道。
    矮人比莫干解释道：“那是当然。俺这个领主呢，更像是这个区域的管理长官而已……”
    “……你也知道，领主做不好是要人头落地的，所以俺们这里的矮人其实并没有特别积极地想当领主。所以这个领主呢，嘿嘿，更像是大家推举出来的一个帮助管事的而已……”
    “……而作为矮人这个种族呢，俺们有一个最有威望的长老，他是全部矮人种族都最为推崇尊敬的矮人，真正的领袖。”
    嬴不器点点头：“我明白了。那他的修为一定很高咯？”
    矮人比莫干摇摇头：“并不是。矮人的修为境界提升，一定要和异火以及锻造炼器关联，如果没有异火，俺们所有矮人的境界都会卡在炼气期。”
    嬴不器疑惑地问道：“那他凭什么能有那么大的威望啊？”
    矮人比莫干瞪圆了眼睛：“因为知识啊，因为他有渊博的知识！不是所有种族都像你们人类这样，一味地在意力量，追求虚无缥缈的修仙化神什么的。活在当下不好吗？知识渊博不好吗？”
    嬴不器无言以对。只不过他怀有一丝疑惑和好奇：凭借知识，是如何建立自己的威望的？
    矮人比莫干带着嬴不器一起，在锤匠地的后山见到了这位矮人长老。
    这是一个有着雪白胡须的粗壮矮人，眉毛就像圣诞老人一样夸张，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喜感。矮人的寿命比凡人要长一些，看上去，这位矮人长老恐怕已经活了上百岁了。
    抱着尊重老人的心态，嬴不器对这位矮人长老行了一个晚辈的鞠躬礼。
    “年轻人，不用这么客气，矮人无论年龄，心态永远年轻乐观，你不知道的吗？”
    出乎嬴不器的意料，这位矮人长老说话的感觉，一点也不老派，反而还很轻快：“我叫卡扎伊，是目前矮人一族的长老。”
    “卡扎伊……是和卡扎球有什么关系吗？”嬴不器好奇地问道。想到面前这位老人有可能和神奇的卡扎球有关，嬴不器不禁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哦，这是个美丽的误会。卡扎和比莫都是矮人的大姓，我们有太多矮人都是以这两个姓氏命名的。”矮人长老卡扎伊摸着胡子，哈哈大笑起来。
    真的很喜欢矮人长老这种老顽童的开朗性格……嬴不器心中暗暗想着。
    “听说你带来了可以让卡扎球变成橙色的高级异火？真的是了不起啊。”寒暄之后，卡扎伊正色说道，认真地打量起了嬴不器。
    嬴不器很想谦逊客气一下，但是想到这个世界不能撒谎的规则，倒也不知道什么，只能以沉默代替着。
    卡扎伊正色说道：“矮人氏族是乾元大陆上，除了人类之外唯一的类人种族。作为天生的工匠，我们也可以成为勇猛的战士。除此之外，我们还担负着记录这个世界的历史的职责。”
    “记录这个世界的历史？”
    “是的，记录这个世界两千多年以来，重要的历史和预言。”卡扎伊看着嬴不器，说道。
    “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一直以来为何这么乐观向上了吧？只要不铸下大错，没有人会交恶我们矮人，我们可以铸造、可以战斗，还掌握了历史，所以我们很有文化。”矮人比莫干凑上来，骄傲地说道。
    但是你的上一任领主还是被“咔嚓”了。嬴不器心里默默地吐槽道，但是当着卡扎伊这样一个矮人长老面前，嬴不器还是给矮人比莫干留了几分情面，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异火的出现……其实是被预言过的。”矮人长老卡扎伊拿起一本厚厚的大书，不停地翻着，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啊……找到了，在这里。”
    矮人长老卡扎伊用手指着大书中间的描述，说道：“这是大概在一千五百年前，我们矮人氏族最伟大的预言家，他用尽毕生的力量，观察天空的星象，做出的一个预言……这个预言是……”
    看到这个预言，矮人长老卡扎伊仿佛吃了一惊，声音已经不复之前的乐观：
    “……当赤焰谷外产生了异火，当平静的湖面产生了漩涡，当恶魔再度出现，整个世界将会被卷入生存与毁灭一线间隔的战争。”
    “你是来毁灭我们的吗？”矮人长老卡扎伊变成一幅严肃的样子，盯着嬴不器，冷声说道。
    整个空气中的温度，仿佛瞬间冷了下来。
    虽然矮人长老卡扎伊并没有多高的境界修为，但嬴不器还是被这可怕的预言、和矮人长老本身轻快形象急转直冷的巨大反差吓到了一些。
    “当然不是……”他急于解释一些什么。
    “哈哈，年轻人，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的是，矮人长老卡扎伊很快又恢复了老顽童的样子，“看到你慌张的样子，我很抱歉。不过，真的很有趣。哈哈。”
    “啊？……刚才您是在开玩笑？”刚想解释什么的嬴不器，现在变成了一头雾水。
    “那是当然！这种类似的预言，矮人的历史书上记载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个，没有一个真正实现过的。我怀疑全都是那些老不死的家伙们，糊涂地在临死前，装腔作势写出的笑话。”矮人长老卡扎伊激动地说道，全然不像一个过百岁的老人。
    “但是您刚才说那是矮人历史上最伟大的矮人……”嬴不器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每个矮人都擅长吹牛，不算谎言的那种吹牛！记住，不要相信漂亮女人的话，也不要相信白胡子矮人说的话，那些都是忽悠的玩意，你不能说那些是骗人，但也不是什么实在的东西。”矮人长老卡扎伊说道。
    “不过，或许有百分之一的可能这是真的……什么事情都可能是真的。”似乎觉得刚才说的有点过，矮人长老卡扎伊又找补了依据。
    “吹牛不是撒谎吗？难道不会被这个世界规则所惩罚吗？”嬴不器问道。
    矮人长老卡扎伊看着嬴不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你还真是个小孩子啊。女人会用表情和眼神撒谎，矮人可以用揣测和预言来撒谎，这些都是可以逃避世界规则的招数啊！”
    “揣测……和……预言，是什么？”嬴不器好奇地问道。
    “老眼昏花的矮人听人转述，做出一番解读，记录下来，这就是揣测。”矮人长老扎卡伊回答道。
    “至于预言，更简单……矮人看着星象，做些占卜，胡说一通而已。预言本来就是玄学，只要不能被证伪，就能流传很广。”
    “这些当然都不可能被认定为谎言……不然，我们每个矮人都做出不同的预言，那我们岂不是可以通过做出预言后哪个矮人流血，借助不能撒谎这一魔法规则，完美判断哪些预言是真实会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