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人丁极兴旺。
陈夏至长兄次兄早已成家立业自立门户,姻亲自然错综复杂,过来道贺的人多如牛毛。当然她三哥陈冬来上次被打,现在还在家中养伤。
做为最小加唯一的一个女儿,她父母极疼爱她,嫁这个女儿很舍得放血,花轿从下九甫抬到油栏门街,一路都有下人不停的洒铜钱,沿途围观捡钱者甚众。
田家迎亲娶亲全是王宝珠操持,她一向精明能干,自然也知道怎么弄得既奢华又实在,据说那些仪仗鼓乐旌旗延绵不断的铺了足有大半里。
至于婚礼,王宝珠照旧请简松帮忙主持婚礼。田重阁家人都来了,因父母双亡,于是是田家兄弟的舅父受了新人的礼。
整个过程奢华热闹兼守礼,再挑剔的人都挑不出来不好之处。
当晚阿八嫂子不住嘴的赞扬这场婚礼,羡慕陈家豪富嫁女如此隆重,叹息自己的小倩嫁得不如陈夏至排场。
江容看看情绪低落的安如意,饶有兴致的转移话题,“难道比王宝珠嫁田重楼还要热闹不成?”
阿八嫂子肯定的点头,“那是当然,当初宝珠小姐嫁田家,是够气派,够有钱。但是嫁人,是要有人捧场才是。现在陈家嫁女,虽然比不上宝珠小姐的奢华,但是,胜在人够多,”
江容觉得很奇怪,“陈家嫁女,是要大摆酒宴,可是热闹怎么也热闹不过田家这边吧。”
阿八嫂子大笑,“就是热闹在这里,宝珠小姐是嫁过去田家,田家够热闹够气派,可是王家这边摆酒,同陈家今天摆酒是不同的。我听说过去饮喜酒的宾客走时回礼不少,每人一匹蚕丝锦缎,礼饼也是发的饼券,还有一串钱。宝珠小姐嫁时好象没有这么讲究的回礼。”接着阿八嫂子长长的叹气,“我的小倩,嫁的真是太简陋了。”
王宝珠当时是嫁了,坐船走了,嫁妆很多,但是王家这边没有当家作主的主人,宴席自然是比不上人丁兴旺的陈家热闹。
陈小倩当时更是只有街坊邻居及一些受过阿八嫂子照顾的乡间农人过来道贺。加上大多是穷人,那肯定比不上有钱人家的热闹。
江容本来想安慰下阿八嫂子,说田家这边一定没有当初陆家娶亲排场,可是看了看情绪低落的安如意,想到甘文镜几乎是白身一样的扫地出门,就忍住没有讲。
江容想了又想,笑着骂阿八嫂子,“阿八嫂子,你真是太贪心了,你的女儿嫁得好好看看的,现在马上要有外孙抱了。有情饮水足,你女婿都没有嫌你穷,你自己倒是气短了。你再这样叹气,我就告诉陆老粗去,告诉他你嫁小倩时如何简陋。”
阿八嫂子也省悟过来了,哎呀大叫一声,“我真是糊涂了,我的小倩又精明又能干,成亲没多久就给陆家开枝散叶,哪点不比陈夏至强,要说,比起宝珠小姐也是不差的。”
情绪低落的安如意噗嗤一声笑了,“阿八嫂子真是太能夸自己的女儿了,要说,有谁能比得上宝珠小姐的精明能干,现在田重楼被她管得服服帖帖的。要说我们都没看出来啊,我当初还以为是宝珠小姐先喜欢田重楼,田重楼必定会处处摆架子呢。”
江容点头,“宝珠聪明,同人相处自然知道顺毛摸,人心都是肉长的,又不是铁打的,田重楼服贴是自然的。”
安如意情绪低落也是很有原因的,近期她一直在备嫁。
那陈夏至与田重阁的婚礼热闹无比,安如意同甘文镜的婚礼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若是说他们准备时间长也就算了,可是他们议婚比安如意晚,成亲日子比安如意早。
江容安慰她,“你若是在家乡的话,家里肯定也是帮你早就打好家俱了,现在在这里,肯定没有准备。不过说句实话,再气派再豪华的房子,你们也只能睡一张床。还是那句话,有情饮水足,你本来就不是看中甘家的银子才跟阿镜的,当然,你若是反悔还来得及。”可能是一样远走异乡的原因吧,江容很同情安如意,于是细细的开导她。
安如意展颜一笑,随即叹了口气,“道理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有些心酸而已。”
江容想到自己同陈鸿明的亲事,也叹了一口气。
阿八嫂子一直以来很会看人眼色,此时也不例外,她笑嘻嘻的说,“你们两个,真是杞人忧天。我家小倩嫁到陆家去,也得天天低头侍候公婆,同子豪讲话也是有些能直说,有些不能直说的。哪得比得上你们俩日后的日子过得好。阿镜自然事事听如意的,如意让他往东他不会往西。陈家少爷就更不用讲了,卫大小姐让他去摘天上的星星都能去搬梯子去摘的人。”
江容哈哈大笑,“天上的星星,我倒从来没想过要。”
阿八嫂子凑趣,“哟,那我明天见到陈家少爷得告诉他,不用提前准备通天的梯子了。”
江容啐道,“没头没脑的话,不要拿来逗他。”
一时大伙都笑了。
花姑趁着江容高兴,趁机求情,“大小姐要是嫁陈家少爷,象我们这些给大小姐做家务做针线的人,能不能继续跟着大小姐?”
江容没明白她的意思,“用谁都一样吧,用你们用得很顺手啊,我干吗要换人啊,难道你们想走?”
花姑吓一大跳,“不不不,我们都过得很好,不是说要走。我是说,大小姐要嫁到陈家,应该要再买些丫头侍候,我怕大小姐嫌弃我们。”
江容笑了,“只要你们好好做事,不惹我生气,我就会一直用你们的。我要是嫁过去陈家,我也不一定要丫头侍候啊。我最讨厌别的人看我的东西,若是有人同我抢明仔,哼,到时就看我的手段吧。”江容握拳挥了挥。
高士瑞这天也是远远的看了下田家热闹娶亲,他本来不明白为什么江容要以阿八嫂子为借口不去出席田三的婚礼,但是在听说金多多同木少峰联袂过来找江容陈鸿明二人,他就明白一点了。
宝珠银铺风头正劲,说不准会有许多仇人。
江容已经存了款子在宝珠银铺了,面子上就不必走得太近。
王宝珠估计也是这样想的。
高士瑞不觉得江容有这么高深的心思,他宁可理解为江容是怕懒不愿意见人,不愿意应酬别人。一想到这些,高士瑞就很头痛,江容这样子嫁陈鸿明倒算不错,至少陈鸿明做人圆滑,可以独挡一面。
之前江容讲过,说陈鸿明说高士瑞一回来就过来提亲,高士瑞回来好几天了,陈家都没有来提亲,高士瑞已经是很生气了。但是现在觉得陈鸿明也不错,高士瑞决定再给陈鸿明一次机会。
次日一早,高士瑞就如同冰雕一样坐在江容的客厅里。
花姑几人本来想开玩笑说小姐没这么早起来,劝他再去忙一会再来,但看到高士瑞一身寒气,都没敢吱声,只是迅速的上茶与点心过来。
陈鸿明过来时也是吓了一大跳,他笑着同高士瑞打招呼,但觉得高士瑞脸色铁青,眼光冰冷的盯着自己看。
陈鸿明被看得心里发毛,不知自己又有什么事惹着对方了,或是又有什么事惹江容生气了,他很想问下究竟怎么了,可是又觉得兴许是自己的错觉,高士瑞从来待他就不友好。
陈鸿明对这种态度从来不生气,他知道江容一定会把初七那时同众人走失的事告诉高士瑞,而高士瑞很明显的对此事很不满,象上次亲自押货回京城时,高士瑞就当着陈鸿明的面吩咐过张斌几人,寸步不离大小姐,如果有什么意外,什么话都不要讲了,一个一个全去死了算了。
陈鸿明在这前厅呆的时间越长,越觉得应该不是错觉,一定有发生什么事令高士瑞很生气,他仔细的想来想去,但是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事,最后想到是昨天他有轻轻的搂过江容,江容没有推开他,但是高士瑞说不定有看到。高士瑞一向反对陈鸿明与江容有肢体接触,江容暴打陈鸿明时,高士瑞都会表示不快,但江容暴打朱玉堂或是张斌张华之类的,高士瑞只会乐不可支。
一想到这里,陈鸿明就嚅嚅的说不出话来。
高士瑞看到陈鸿明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有些满意,不过面上依然冷若冰霜的问,“好象你讲我回来就托媒人上门提亲,我回来这好几天了,怎么没见到你讲的提亲的人呢?”
陈鸿明战战兢兢的答道,“前几天你忙,我没敢提这事。明天,明天我父亲没事就带媒人上门提亲。”
高士瑞冷哼一声,“是不是说有事就不能来了?”
陈鸿明忙诌媚的说,“不不不,再大的事,也不能比提亲更重要。”
高士瑞叹气,“其实我好为难的,我倒是想你提亲了就立刻把小卫嫁到你家去,那样,有什么事,你会照顾她。免得我日夜都要担心她又出去惹了什么事。可是,现在是六月底,七月婚嫁不利,你提亲了也不能马上七月初嫁过去。许了亲的女子就不能随便抛头露面了,我又担心小卫呆在家里闷得慌。”
陈鸿明大喜,“是啊,若是上个月底提亲,这个月就可以成亲了。现在天气热得很,其实我们家乡那边也很有趣的很,又在海边,海边也有好多好玩的地方。不如,大家去我家乡去玩吧。然后我们就在那边拜堂成亲。”
高士瑞静静的想了想,“也好。”
陈鸿明大喜,“那,你们先收拾下行李,我们明天就启程。”
高士瑞笑着摇头,“是你带我们先去你家看看,小卫不去。我们要去你家乡看看你家里有什么人,名声如何,免得你在家里还有老婆,等查明家世清白了,再订亲吧。”
陈鸿明迫不急待的说,“反正这边离我老家也不远,立刻就可以查明了,查明了就可以订亲了。”
高士瑞泼冷水道,“不过我先讲好,子嗣的事,是老天爷定的,你不要打什么兼祧的主意娶几个老婆。小卫的嫁妆自然是很厚的,比王宝珠的还厚,若是到时生不孩子,你们陈家以此为借口要纳妾的话,我们绝对不准的。象你父亲那个年纪,多纳几个妾,说不准也能再给你生几个弟弟出来,若是你到时要纳妾,我们就给陈老爷送几十个女人过去。”
陈鸿明被他说得满身冷汗,“我绝对不会纳妾的,绝对可以保证。这婚事早点成早点好,我今年还来得及陪小卫看秋天的草原。”
高士瑞笑嘻嘻的说,“你先坐在这里,我去同小卫讲一声。”
高士瑞很快同江容讲了自己的安排,要去查下陈鸿明老家的事才可以订亲。
江容满不在乎的说,“反正七月也不能订亲,出门也不是很好,现在也有好多事要安排,你若是带几个人走了,这边酒馆都没人做事了。你不如安排好这边的事,等八月再说。”
其实除了安如意六月二十六日与甘文镜成亲外,张华的婚事也订在这个月底,就比安如意的婚期晚两天。
鱼家担心这桩婚事拖久了会节外生枝,不愿意再拖下去,因高士瑞提出可以安排他们鱼家人在京城或是直隶入籍,然后在高记做事,这条件远比那何家的条件令鱼家满意。
鱼家上岸的话,在广府,估计几代之内都一样为士林所看不起。但去直隶或是京城,谁也不知道他们低贱的身份,子弟读书也好,种地也好,总是比船底人这样下贱的身份要好得多。
如果鱼家子弟争气,说不准再过十来年,就有鱼家子弟中举,家世立刻就提升起来了。
于是现在鱼家对这桩婚事极为热情,当初皮老大给张华看的礼单,自然是没要张华出,反而体谅张华穷,赔嫁了不少嫁妆过来。
张华的婚事是定在白鹅塘那边举行,不能大操大办,出席的人应该大多是在卫记做事的高姓或是张姓人。
而高士瑞答应鱼家的青壮到车马行做事,也得赶快安排好人开始做事。
这些全是要人手的事情,高士瑞一想,确实也全脱不开身。
高士瑞也极赞成,“正是正是,我一想到那陈家的小子居然回老家一两个月呆着不来见你,我就生气得不得了,这次也晾他一两个月我才开心。”
江容哈哈大笑。
高士瑞满脸笑容的通知陈鸿明,最近卫记好多事要安排,估计最早能腾出时间去福建就是八月了。
陈鸿明热切的等着高士瑞说可以明天启程,结果高士瑞讲最早要等到八月,不禁失望之极。
看到一直被折磨,一直笑容满面的的陈鸿明失魂落魄的样子,高士瑞终于还是心肠软,忍不住安慰陈鸿明,“反正就算现在去看了你家里的情况,七月也不能订亲,八月再过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况,我也担心小卫呆在这里,鬼月出什么事就不好了。”
陈鸿明仔细想想也是,立刻兴高采烈的说,“嗯嗯,是一样的,况且订了亲我就不能见小卫了,没订亲的话,我还可以陪她到处走一走,七月有七夕,还有盂兰会,都是热闹得很的事。”
高士瑞听陈鸿明这样讲,立刻恨不得收回自己心软安慰他的话。
这日下午,黄锦过来帮甘文镜问婚宴的事。
甘文镜是庶子,拒绝了甘老爷安排的婚事,甘家得另找子弟联姻,自然是讨厌透了甘文镜。
甘文镜若是坚持不娶妻,或是最少不在这个时候娶妻,那李家还可以找回面子,好男儿志在四方,并不是看不起李家。但是他居然在那李家小姐成亲前娶安如意过门,这简直是打甘家同李家的脸。就凭这点,甘家不会出手管他的婚事,也不会派人过来参加婚礼了。
甘文镜的娘亲却没有准甘文镜接出来。
也就是说,甘家相当于把甘文镜扫地出门,一文不名的扫地出门。
这是报复,这是对甘文镜不肯娶家里给他安排的女人的报复。
从这个意义上来讲,甘文镜都算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了。
不过甘文镜告诉他娘这事时,他娘是极高兴的。不管如何,甘文镜象个普通人一样生活,不用为甘家牺牲,甘文镜的孩子也可以正常的长大,不用被甘家其他人欺负,在白眼里扭曲的长大。
所谓名声,要做官的人才需要,甘文镜在下决定前就已经不打算做官了。如果做官的话,那个啥封诰一样落不到他亲娘的头上。如果甘文镜有银子了,甘家说不定能送出他娘出来。
那么,甘文镜那边的宾客就只有他的一些文人朋友了。
安如意这边也只有一些朋友凑凑热闹,人数也不是很多。
黄锦很隐晦的讲了甘文镜的处境,众人都叹息不已。
人生就是这样的,各人有各人的不快乐。
黄锦却劝大家不要同情甘文镜,“那臭小子有福气得很,安如意看上他了,现在也能自立门户了,换在从前,那小子想都不敢想的,大伙应该替他高兴才是。若真是觉得他可怜,你们多帮衬下他的生意好了。”
江容想想也是,捅捅高士瑞,“给甘文镜再下点订单下去吧,看看什么好销,多下点订单。”
黄锦忙替甘文镜谢过江容。然后提出他的建议,婚期那天,按仪式是安如意坐花轿出门,在出门子这边得摆酒席招待宾客。
但是安如意这边的宾客也不是很多,不如就是花轿从这边抬出,然后,这边的朋友都去甘文镜那里去喝酒,这边不摆酒了,两边凑一起,人数会多些,这样还热闹些。
陈鸿明觉得这主意很不错,反正安如意这边的朋友甘文镜也认得,安如意是嫁过去给甘文镜的,这样让简松主持那边的婚礼,也更热闹气派些。
大家都这样讲,于是江容去问安如意。
安如意听到这样安排,立刻就哭起来了。
江容没想到她哭,倒是大吃了一惊,“你别哭啦,不就是酒席么,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不愿意合在一起摆,我就告诉黄锦说你不愿意好了。咱们开的是酒馆,摆酒席还不容易。你不要再哭了,你再哭眼睛肿了不能见人了。”
江容不会劝人,说到最后很是郁闷,江容不喜欢哭哭滴滴的女子,身为女子,就应该笑着面对人生,女子本来就是弱势群体,再自己当自己是弱者,自然会被人看扁,很多男人看上去瘦弱,却时时有家暴行为。安如意一直是很刚强的样子,江容一直很欣赏她的,结果最近安如意变得象水做的一样,动不动就哭一场,江容又不知如何安慰她。甘文镜各方面条件不太好,可是安如意偏偏喜欢上他了,从此时时为了他流泪。既然敢喜欢他,就应该勇于面对才是啊。江容心中充满了腹诽。
不过江容忽然想到一个词,结婚忧郁症,难道安如意得了这个病?这样一想,江容就心软了,对安如意充满了同情。
安如意哽哽咽咽的说,“不,合一起就好了。我只是心情有些难过,哭一哭就好。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哭了心情就好过多了。”
江容不禁对自己的心情变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笑道,“你真是笑死我了。人家金多多丢人丢成那样,我都很有些替她担心的,人家照样从泥坑里爬出来,活首滋润得很,昨天还落落大方的过来同我们赔礼道歉,要求同我们修好交情。你这算啥事啊,你还哭成这样。不讲金多多,就讲陈小倩,人家以前多少桩婚事不成啊,好容易才嫁到陆家做少奶奶。”
安如意破啼为笑的说,“人家哭一哭而已,你就不能说个好听的话出来安慰下我。”
江容啐道,“你这个小傻妹,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哭啊。你一哭,甘文镜就烦得不行,他本来就不是很讲得起笑话的人。你要体谅他嘛,日后若是别人对你们指指点点,那个就是甘家的那个不成器的仔啊,让娶李家小姐不肯,偏要娶个外乡女子,看,现在的日子过得。你到时怎么办?”
安如意倔强的说,“我们的日子不会过得不好的,我算过账的,我们最多穷两年,第三年手头就很松裕了,就可以回我娘家去看看了。”
江容大笑,“是那时孩子满周岁了,方便带回去看外公外婆吧。”
安如意恼羞成怒,“你都想什么啊,哪里跟哪里啊。我不跟你讲话了。”
江容哈哈大笑的出来告诉黄锦,“摆一处酒就好了,安如意同意了。”
黄锦松了一口气,又笑道,“好象大家的婚事都磨难多得很,就是王宝珠同田二顺一点,对了,明仔同小卫也顺。”
陈鸿明满脸郁闷,“你哪只眼看到我的婚事顺了,明明难得很,我还要被人去看下家底才能来求亲。”
黄锦不留情的说,“你得了吧,比起我同黎小樱,你真是顺得天怒人怨了。”
陈鸿明惊道,“不是听说已经许亲了么,秋后成亲。”
黄锦长叹一口气,“我那老丈人现在还在犹豫呢。指不定还想出什么招折磨我呢。”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黎老爷
陈鸿明垂头丧气,“看来,只有老婆娶回家了才不会再有变故,一天没娶到家,一天就不能安心睡觉啊。”
江容看他搞怪的样子,用了踢了他一脚。
高士瑞咳了一声,“小卫,都快要订亲的人了,要学得端庄一些。”
江容叹一口气,安静的坐到高士瑞身边。
高士瑞心情很复杂,他觉得很歉然,“小卫,你一天没嫁人,我们就担心一天,等嫁了人,以后你想如何就如何,没嫁前,还是要注意一下的。虽然明仔不太在意,但陈家还是很在意这些东西的。”其实他这话也是说给陈鸿明听的,江容一向如此,高士瑞想到自己娇纵的表妹嫁人后居然要被约束起来,心中就难免有不忍之意。
陈鸿明笑嘻嘻的说,“娶老婆的是我,阿瑞你不要吓小卫啦。若是小卫同我父母合不来,我不会让他们住一起的。放心吧,不会让你们的千金大小姐受气的,我父母现在天天烧香拜佛求小卫不要给他们气受呢。”
江容实在是愤怒,“难道我就是那母老虎不成。”她忍不住冲过去暴打陈鸿明。
陈鸿明笑嘻嘻的护住脸,“没有人这样讲啊,是你自己讲的。啊,你不要打脸啊,打了脸就不好见人了,打别的地方吧。”陈鸿明假装惨叫。
江容也就消了气了,笑嘻嘻的又坐回到高士瑞旁边。
高士瑞看他们玩闹,也只得叹一口气。不过换个立场想一想也是,江容不是肯被约束的人,但是面上的事也会做得到的。三十六计,惹不起可以躲得起。只要有银子在手上,就不怕被婆家欺负,再差也可以和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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