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回去后同明拙讲起今日的事,很诅丧的说自己运气不好,碰到认得的人了,并且那人还看上张一杰的表弟朱三公子。
明拙觉得惊奇,问江容怎么知道的。
江容源源本本讲了今天的细节,说自己已经同朱玉堂打眼色,并且言辞中婉言提醒过了,可恨那朱三公子不理会自己的意思。
明拙哈哈大笑,安慰江容说,这世上的事,并不全是简单的黑或是白。宗室未必全一条心,那卓图这样讲,他也有宗室的傲气的,未必是欺骗江容来缓兵之计。
至于朱三公子,既然是人精中的人精,江容一见面就讲过翰林风月这种字眼出来的,江容既然极力劝阻,估计朱三公子也是明白的,只不过是装糊涂,若是江容挑白了讲的话,估计人家还觉得是江容坏了自己的好事呢。
江容听到这种解释,觉得心安了些。
江容缓下心情后,又高兴的问明天要不要去。
明拙说,“去,怎么不去,不去才是心虚了。我陪你一起去,我穿俗家衣服去,就说是书院的学生,姓曹。反正朱三公子是不怎么出门的,估计不认得也正常。不带江祥小石头。”
既然明拙一起去,江容就不怕了。
若真是朱三公子成了断袖了,真的同卓图如何了,虽然与自己无关,张一杰一定怪自己。
朱老爷心爱的儿子成了断袖,肯定也会责怪他人。
所谓迁怒。
江容在这事上很无辜的,是在朱家的玉器铺子里碰到的。是他自己同意的,江容一直有反对,一直破坏同行,是他自己坚持要的。
唔,迁怒就迁怒吧,就这一天一起出去玩,没有第二天了。
明拙这次穿得就不是行脚商人那种了,明拙穿一身深蓝色长袍,戴着瓜皮帽,虽然是一副文生打扮,他也并非是壮硕体格,穿着文生衣裳,却依然英姿勃发。
江容笑话他不象书生。
明拙微笑,“我琢磨了这么久的书画,居然还没有书生气出来?”
朱三公子的画舫,很大,装饰华丽,同他的人一样骚包。
画舫装潢非常考究,雕梁画栋,檐下一边挂着八盏宫灯,微风缓缓吹来,底下的穗子摇曳生姿,美丽异常。
还有四个女子弹着各种乐器,乐曲悠扬,变化有致。
画舫后还跟随着四艘载人的小船,江容估计是带着家丁下人之类的,随便出来玩就这种行头,看来朱家确实是大家,朱三公子的日子过得确实是锦衣玉食。
村子里一堆小孩子同几个婆娘在岸边围观,议论纷纷。
朱三公子穿着一身月白色锦缎袍子,脖间围着白狐狸皮,站在舫上打招呼。
朱三公子人长得本来就美,皓齿星眸,没有表情也动人,看到这么多人看,他还特意他那一贯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
毛绒绒的狐狸皮上,一张美丽的笑脸,岸上的小孩子们都看呆了,有几个口水流出来也不自知。
明拙让江容带一身衣服,万一被水溅湿了也有得换。
上到画舫,朱玉堂盯着明拙看,旁边的卓图看着明拙都有点恶狠狠的样子。
江容心中暗暗发笑,介绍说这位是曹公子。
朱玉堂意味深长的深深的看了一眼江容,好象生怕江容看不到他这一眼。
江容估计这家伙一直深居简出的家伙肯定发挥了他一向的联想能力,估计是把自己同明拙联系在一起了。
换了别人,估计得赶快解释下明拙是什么身份,什么缘由,与自己什么关系,不撇清的话,也得赶快说明这是自己的人,希望朱三公子不要染指之类的话。
不过江容懒得解释,爱误会就误会吧,反正明拙是个和尚,是个意志坚定受过良好教育有崇高理想的和尚,肯定不会同桃花满天飞的朱三公子搞断袖,要搞断袖也是同清清白白的人搞断袖。
画舫里的摆设无一不是精雕细琢的,几个镂空漆雕鼓凳,尤其是精品,总体来讲,画舫内色彩浓艳,富丽堂皇。
江容今日穿一身深浅绿松石色印花的蓝袄。
朱三公子身着一身月白的袍子在这画舫的浓艳色中,显得极是楚楚动人。
他用手指点着一个歌妓,“你,煮茶。”
那女子立刻放下手中的琵琶,小跑去看炉子。
朱三公子笑吟吟的说,“小地方也没有什么好茶好茶的,就是我们本地的信阳毛尖吧,我喝起来觉得不错,大家也尝尝吧。”
卓图看着朱三公子的笑魇如花,已经明显没有魂了,言不达意的说,“信阳毛尖很好很好。“
江容不禁莞尔。
朱玉堂指使卓图倒水递东西,卓图甘之若饴,作小伏低,跟前跟后,好在这画舫够宽够大,走动很方便。
朱玉堂很高,卓图虽然不矮,可是比朱玉堂还是略他矮点,卓图跟手跟脚跟在后面极象一个跟班。
江容觉得很是好笑,可是,这是人家的事,江容也不得指责,于是就当他们俩不存在,江容自己看自己的风景,喝自己的茶。
邓县风景很好很美,就算是冬季,放眼望去,也是一大片的绿色。
画舫在水上划过,清澈的河水可见鱼群自由自在的游过。
河上时时有白鹭出来觅食,一个猛子扎下去。鱼跃鸟飞,远远的水波之上,绿树宛如飘浮的翠屏,真是风景如画啊。
朱玉堂当然不是一个好人,江容与明拙都安安静静的喝茶看风景,他偏不让这两人如意。
朱三公子时时喊卓图给这两人倒茶。
江容也不是好人,配合朱三公子时时刁难卓图,比如说这茶叶味淡了,或是味浓了。
卓图很气急败坏,很恼火,看那神情要罢工的样子。
等朱三公子一叫他加水,他又屁颠屁颠的小跑过去,虔诚的侍候着朱三公子,象侍候菩萨一样恭敬。
忽然江容厌烦了,觉得自己很有些无聊。
朱三得意的冲江容抛媚眼。
午间,后面几艘小船有厨子生火做饭,做的菜蔬鸡鸭鱼都新鲜,原汁原味,味道不错,不象一般的人家那样加一堆米糊之类的。
朱三公子又让下人在画舫上升起炭炉子烤羊肉串吃,朱三公子待客的酒是赊客老酒,该酒以浓烈著称,入口很是呛口,江容喝了一小杯就就觉得有些晕晕乎乎的,就不肯再喝了,朱三再怎么劝都不肯再喝了。
明拙是出家人,有口腹之戒。
江容看明拙。
明拙正烤着火烧片,见江容看他就冲江容安慰的一笑。
卓图一直努力的烤羊肉串,当然,烤好了都递到朱三公子手中。
朱三公子看上去柔弱无骨,喝酒还是很能喝的,江容粗粗的算了下,差不多喝了能有七八两。
卓图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一直忙于服务朱三公子,只是抽空自己拿筷子吃几口,酒喝得很少。
吃完午饭后,依然是荡舟河上,风景依然秀丽如画。移位换景,几个歌妓弹曲唱曲,迷迷糊糊的听着,水上的风缓缓的拂面而过,这时光确实美好。
平原上的风景都差不多,就是一望无垠,四季都是大片的绿,到处是水光荡漾,有水有绿色的地方,是永远不会有箫条感的,永远显得生气勃勃的。
江容觉得此情此景看多久都不会厌。
下午朱三公子与卓图的互动应该更多些,不过江容自己看着这风景觉得快活无比,加上喝过酒的原因,懒得说话,于是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美人不管做了什么事,只要没有伤害到自己,都是可以原谅的啊。江容愉快的这样想着
下午,比起上午,更觉得愉悦,喝过酒半醉半醺的感觉看着水面的波光粼粼,实在是享受。
愉快的时光渡过永远是飞快的。
一晃就到了夕阳西下了,晚霞多彩多色,许多村庄炊烟袅袅,河流上的波光更是让人留连不舍,不忍移开眼睛。
傍晚,画舫送江容与明拙在住处旁边下船。
朱三公子邀请明天江容也一起去城里玩。
江容笑嘻嘻的拒绝了,说有事。
朱三公子很受伤的样子求江容一起去玩,“我好不容易才能跑出来玩,要是你明天不同我一起出去玩,我就没借口出来啦,老爷子不会让我出来的。”
看他可怜的样子,明知道他是装的,对于这样的美人,江容觉得自己好残酷,居然就这样拒绝了。
卓图在旁边着急的说,“既然小卫明天有事,我明天陪你好了。”
朱三公子奇怪的看着卓图,“我约小姑娘出去玩,你做朋友的不帮腔撮合就不对了,居然还拦着我约人。有你这样做朋友的么?”估计他还在心里想,你陪我,我陪你还差不多吧。
卓图被朱三公子说得脸上挂不住,可是看到美人脸上受伤的表情,又不舍得怪他,忙忙又软言道歉。
明拙看着这闹剧心里简直要笑死了,笑着着,“三公子要约小姑娘,满大街的小姑娘都扑上来了。可这九小姐却不是可以随便约的。”
朱三公子满脸不信,“我未娶,她未嫁,怎么不能约了。”
江容怒了,“你想约就约啊,我是不会同你出去了,你赶快走。”说完转身甩手走了。
明拙让朱三公子不要再来,跟着追上江容。
江容冲明拙得意的一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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