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图肯与哈坦两人骑马出了江容家,两人一路感叹不已。
多么美丽的一朵花,尚未完全开放,就已经受到狂风暴雨的摧残,也不知能不能挺得过去,经霜后更艳。学识可以慢慢的培养,熏陶,天性厚道是难得,不过也不罕见,但是美丽,尤其是接近完美的美丽,那是天生的,不是努力就可以达到的。女子的一张脸,稍稍哪个地方略长些,或是略短些,眼略大些或是略小些,就会觉得不协调。
两人惋惜不已。
格图肯忧心忡忡的问哈坦知不知道江容为啥不在家。
哈坦说应该江容应该是住在济兰家中的。
两人前言不搭后语的一路聊着。
在一个路口要拐弯时,忽然有一个人跑出来,事出突然,哈坦的马虽是好马,却也收蹄不及,强大的惯性,将那人撞开甩出一丈多远。
两人大惊失色,下马看是一个年轻女子,这女子已经晕倒。
格图肯不确定的说,“这女子有点面熟,很象是济兰米铺的那个丫头。”
两人手足无措,虽然一个在京城长大的,一个在荆州长大的,都是没管过啥事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旗人公子哥儿来着,却也不曾有什么坏心眼过,因此,两人都还做不到忽略被自己撞晕的女子而撒手不管扬长而去。
两人商量了很久,既然象是济兰米铺的人,那就把人带到济兰的米铺去认认去。
到了济兰在宣武门外大街南的米铺里,格图肯问米铺的人,“请问这个女子是不是你们米铺的人?”
米铺的大掌柜江阿甲问发生什么事了。
格图肯说是不小心撞到这人了。
江阿甲打着哈哈说,“这名女子以前是在我们这里做事,前几天已经没有在我们这里做事了。”
格图肯郁闷了,“那能让她在你们这里住着么,请大夫的银子我出。”
江阿甲说,“若是少爷们托付个不认得的人,都可以住在这里。这个女子可不行。”
格图肯奇怪的问,“为什么?不认得的人可以,认得的却不行?”
于是江阿甲眉飞色舞的讲八卦,“这位,是我们小主子江容在荆州带过来的人,我们小主子身边的黄三爷两口子都得小主子信任,啥事都经手,比我们大管家在济兰少爷面前还得用,这位呢,还是个女孩子,按说应该是比黄三哥还要受器重的了。”
这江阿甲也怪有趣,说到关键处居然停下来。
格图肯说,“快说,怎么了。”
江阿甲卖了卖关子,感觉有面子了,于是接着说,“不知有多少小哥们向她示好。这位都不肯抬眼角看一下人,可心高气傲了。”
江阿甲又停下来了。
哈坦说,“你快说,说完了有赏。”
江阿甲兴高采烈的说,“可是,这位心高气傲的丫头,居然看上我们济兰少爷了。”
哈坦尖叫,“天啊,良贱不婚,大清律规定,良贱不婚。贱人娶良人为妻妾,杖八十至一百,家长如知情,同罪。良人娶贱人为妻,庶民无罪,为官之家长及其子弟各杖六十。济兰叔叔那样的人,岂是这样一个小丫头可以想的。真是发白日梦。应该乱棍打死才好。”
江阿甲气愤的说,“那可不是。万一济兰少爷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事,我们这些人全都没得活路了。”
哈坦很配合很八卦的问,“是不是这丫头勾引济兰少爷?然后济兰少爷一怒之下把她给赶走了?还是一气之下把她卖了?”
江阿甲说,“啧啧,你这位少爷可狠心,我家济兰少爷才没有这样呢。若是济兰少爷被这丫头弄上手了,万一还珠胎暗结,那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可老天爷就这么巧,那时小主子回京城来,说把荆州的下人的契纸全发回。您说说,当初收留时,全是拖家带口的,有老有小的,能干活的年轻人才几个,是小主子心善才会留下。现在又免费发回契约,这可天大的慈悲啊。那些契纸当然也包括这丫头的了。她家里人也赚了不少银子了,若是还回契纸,那不就是大小姐了,再另外说门好亲。啧,这丫头居然说不要回去,只要呆在京城里。小主子心善,说这么美貌的小姑娘在米铺人来人往,万一有哪个看上了强抢这丫头了呢?管吧,得罪人,不管吧,怎么向她家人交待。结果这丫头硬要给我们少爷做丫头。这不是坏了小主子的名声么?小主子的下人给叔叔做丫头,这名声,要真这样了哪里还有人敢上咱们家提亲。也坏了我们济兰少爷的名声。济兰少爷一向是说只娶一个老婆不纳妾的,要真有个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在身边,济兰少爷还能娶到啥正经好人家的闺女。于是就让她叔叔从荆州过来带走了她。怎么这么巧让二位少爷撞上了。二位少爷可千万别被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给缠上了。”
格图肯无奈的说,“在拐角处,怎么突然就有人冲出来。我们也不想的。”
江阿甲看格图肯为难,就问哈坦,“格少爷咱见过,是将军大人家的少爷,同咱们家有通家之谊,这位少爷请问您是?”
哈坦神气的说,“我和济兰叔叔是同族,我们都是舒穆鲁姓的。我刚刚从荆州回来准备秋试。”
江阿甲说,“哟,原来是本家的少爷。这事儿弄得。这女子,万一到二位家中,沾上二位了,那也伤了和气了。这样吧,看在二位少爷的份上,小的就大胆做一回主,就先留在这里吧,我们会给她请大夫,等她好了再让她走。您二位就不用发愁了。要是我们家济兰少爷发脾气扣我银子,二位可得替我说说好话。”
格图肯大喜,递了一锭银子给江阿甲“那就拜托了。我家呢是不方便带一个女子回去,哈坦家也不方便的。出点银子倒还方便。若是不够,你先找济兰少爷垫上,我回头再给送过来。”
江阿甲说,“哟,你真客气。”
哈坦说,“济兰叔叔很豪爽的,这些钱他肯定会出的。”
格图肯说,“你怎么同江容说话一模一样哪。”格图肯回头低低声的同江阿甲说,“帮我转告你家小少爷,我额娘又淘了一件顾纹。问你家少爷几时方便,到时我偷偷的带过来大家欣赏下。”
哈坦说,“你说啥见不得人的话,让我也听听。”
格图肯说,“我说的是光明正大的事,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心里全是见不得人的话。”
两人解决了这个意外,就开始油嘴滑舌的互相打趣起来。
格图肯回家后,立刻把蔷薇花给到将军夫人身边的侍女,让赶快泡茶来,晚上要吃蔷薇花煮的绿豆粥。
将军夫人问格图肯溜出去哪里玩了。
格图肯说去看了丽敏,又同将军夫人讲了哈坦说江容请大家喝酒,居然那俊佳去闹事,那俊佳还指江容与丽敏有染。
将军夫人气得混身发抖,好久才平静下来说,“这畜生不是人来着。好孩子,我还担心对你的名声不好,现在不用担心了,你爱去找那江容去玩就去吧。江容是丽敏同父同母的胞妹,虽然长得不是很象,但是怎么样都看得出来是血亲来着。那俊佳真是一只疯狗。”
格图肯又讲了丽敏关心将军夫人身体的话,说到丽敏一提到将军夫人就失声痛哭。将军夫人评价说,“真是一个傻孩子。”
格图肯又讲丽敏住的院子如何如何。将军夫人知道那个院子是江容的,就饶有兴致的问细节,格图肯一一作答。
母子二人很愉快的聊了很久的天。
吃晚饭时两人又一起兴高彩烈的吃了蔷薇粥。
将军夫人说,“明年她要选秀,只要她没选上,我们家就去提亲去。”
格图肯大喜,“额娘,你说的是江容么?你不嫌她家门第么?丽敏比江容强许多,好多人都不肯提亲,嫌她家门第太低的。”
将军夫人笑道,“傻孩子,你见一次江容就开心一次,额娘还能不知道你的心意么。只要你喜欢,不拘是谁,额娘都去提亲帮你娶进门。”
格图肯心中欢喜不已,恍若梦中。格图肯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喜欢上江容,自从明白自己的心思后,就一直患得患失。江容性格刚强,绝不会委曲求全,江容未必喜欢自己。尤其是将军夫人未必肯让格图肯娶江容,江容虽然自己觉得好,但别人未必觉得好,江容家世颇低,江容的父亲是最低级的马甲而已,说不定将军夫人要给自己娶完颜家的女子。一直以来,格图肯不敢向任何人表白一理自己的心思,生怕一表白了,江容再也不肯见自己了,或是,将军夫人再也不肯让去见江容。
格图肯说,“额娘,江容很好的。”
将军夫人柔声说,“过日子,过得舒服,你自己喜欢最重要了。那院子那样布置,也算有情有趣了。咱们家是虽是宗室,却是远房的,不需要有啥出息,老实过日子就行啦。那孩子也不象是有上进心的,同你刚刚好般配。选秀以前不要漏了风声,小心皇家作梗。”
格图肯拼命点头,但觉自己人生如同美梦,从前种种苦痛,原是为了衬托今日之快乐,这一生再无缺陷。(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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