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兰烦燥的骑马去到仁义家中,同德尔登夫妻讲丽敏怀着孩子被打,丽敏不想同那男人过下去了。
德尔登顿时暴跳如雷,说要去杀了那俊佳,看他如何。德尔登老婆颜扎氏死死拉住德尔登,说,“夫妻打架很正常的,你这样冲过去让丽敏日后怎么过。”
二老太太说,“前两天苏布成亲时不是还好好的么?那孩子看上去长得体体面面的,做事这么恶心人。要我说,我们立刻打上门去,他们也没得话讲。”
济兰也拉住德尔登,阴沉着脸说,“做什么得等丽敏生了再说。那混蛋泼脏水说丽敏不贞。”
德尔登老婆大怒,“泼这样的脏水真是不得好死,这样累得我们舒穆鲁家的闺女都没得好名声。”德尔登也有女儿的,败坏名声是一个家族的事,不止是一个人。
济兰说,“丽敏是最讲规矩的人,怎么会乱来。要说江容喜欢上哪个就跟哪个跑了我一点也不奇怪。江容任性,胆大妄为。可丽敏这么好的孩子,怎么会可能做这种事出来。那俊佳真是混蛋,丽敏现在口口声声说自己命不好。”
德尔登老婆冷静了下,“碰到这种混蛋是命不好。”
德尔登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况是什么样的,你详细说下。”
济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将军夫人派人送信来说丽敏怀孩子了,那混蛋要纳青楼女子为妾,丽敏不肯,被那混蛋打。丽敏就跑到她那里去。这孩子可怜,怕给我们舒穆鲁家丢人,都没敢回家。”
颜扎氏说,“越听越邪气了。千挑万选选了个人渣出来。丽敏真可怜,这事我们得好好计议。要不要给荆州大哥大嫂那里去信?”
德尔登说,“写信来回得好多天,信上还讲不清楚,他们知道了也是光着急。这事不能等,我们兄弟几个安排好就行了,我去通知二哥二嫂。大家拢一起,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济兰说,“无论如何丽敏的嫁妆得先弄回来,不能便宜那家子坏人。明明提亲前就讲好不准纳妾的,现在那老婆子居然对丽敏说,要纳妾就给他纳吧,说什么女人讲究的是三从四德。简直是胡扯。现在丽敏住在江容那里,婶婶知道的,就是在教苏布媳妇丽华学规矩那院子里。叔叔婶婶见多识广,等叔叔回来了一起过去开导下丽敏。反正我们家丽敏长得好,又有钱。不怕再嫁。”
德尔登问,“这事你有没有捎信给大伯?”
济兰说,“提到他我就烦。我连我额娘都没讲,估计她就知道哭,再就会说丽敏可怜,让丽敏认命。”
颜扎氏忙说,“前阵子你们邻居家的小子娶亲,我去喝酒了,我碰到过那佟佳氏,老远就同我打招呼。看上去好老。比我们额娘都要老好多的样子。”
济兰脸色好点了,“是婶婶保养得好,象刚三十出头一样。”
二老太太笑着拍济兰说,“济兰的一张嘴象抹了蜜一样甜。你送过来的蜜糖真好,你二叔天天冲水喝,一直在念叨着你孝顺,把你哥哥嫂嫂们妒忌得不行。那女人的老三一直没说成亲,估计那女人是愁的。”
济兰笑道,“那小子比我还小点呢,我不也没成亲么。”
颜扎氏溱趣的,“那哪同啊,向你提亲的人家都排队都哪里了。你是挑,那小子是没人肯要。”
德尔登说,“咱们家的人,就算穷得叮当响时,也是咱们挑人家的,哪有被人挑的。丽敏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都去问下丽敏,究竟什么个情况,然后,再看着办,也无外乎和离或是义绝,等断了关系,再好好的收拾那混蛋。现在关键是丽敏怎么想。济兰你也不要太着急,这事得慢慢弄的。你该干吗干吗去,现在五月节了,生意要紧。咱不理亏,咱急啥啊。你忘了我们家老爷子最擅长啥事了,不就是搞这种事么。”
济兰笑了,“刚才三哥比我还急呢。现在缓过来了就笑我。丽敏住在江容那里挺好的,大家过去随时有吃的。对了,江容有让我买几支老参来给婶婶的,我得赶快去找人买了。”
德尔登忙说,“怪不得老爷子老太太都说你好。你要买这些问额尔登好了,让他讨个好,他上面的老大分了好多药材些正在想换银子使呢。”
济兰抽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让二哥先帮我买吧,买四根,两根给婶婶,两根给我老娘。不够的话再问我要,要是多的就先放着。其实也没啥,不过现在有钱了,买两根摆在那里装装样子。”
济兰去视察了自己在内城的几家米铺,生意都很兴隆,心情轻松了许多,心里不禁冒出许多个坏主意,急切的想找江容商量下,可惜天色已晚,只好改天了。
济兰次日过去江容那里时,江容正躺在石榴树荫下的大竹榻上学习大清律,旁边还放着洗净切好的香瓜。
济兰毫不客套的把瓜吃得一干二净,才问丽敏怎么样了。
江容说,“就那样喽,在睡午觉。就当是娶个男人不合适,休掉再换人喽,就当是被自己养的狗咬了。只是她很想生下这孩子。”
济兰说,“她想生就生吧,反正我们家也不是养不起。”
江容说,“还是不生的好,那孩子万一长得象那混蛋,时时在眼前晃来晃去,心里岂不是很不开心,并且,那孩子有那么卑贱的父亲,万一将来那混蛋来找孩子养活他怎么办。”
济兰说,“你怕什么,那混蛋没得将来。来来来,我们看看铺子里这几天卖啥。夏天没什么好卖的。”
江容没精打彩的说,“夏天有许多可以卖的,只是直接入口的东西,可不象卖米那样简单。你现在有钱了,万一有人看中你的钱了,要搞你,直接下点毒下去,太简单了。你就连命带财都没有了。”
济兰说,“我不是闲得么,我昨天去德尔登家里了。”
江容说,“你直说三叔家里说了啥吧。”
济兰兴灾乐祸的说,“你三叔说也没啥,不就是和离或是义绝么,这些磨人的事有仁义玛法呢,老头子最强的就是正大光明的阴人了。我从小就不爱去他们家,没做事都得挑个理出来。他们家的小孩子个个都有礼得很。嘿,那混蛋这次绝对讨不了好了。等义绝了,我和你再慢慢出小刀子收拾他。”
江容跳说,“都说没啥大不了了,我已经问了全部事情了。那俊佳不是人,不能拿他当人看。马上就端午休沐了,我和你今天去给两个叔父家还有二玛法每人送一千两银票过去,我已经包好了三个红包了。再多送些我们铺子里的米票酒票,就成这事得族长和佐领去找他们讲数去。等找完了,二老爷二老太太来这里住下陪着丽敏。这里多舒服啊,凉快,这蔷薇花开得多好啊。天天有井水镇过的瓜果可以吃,荷叶粥好吃得很。黄三嫂做菜也不错。煎的肉饼好吃得很。乌佳家的人来接人也不怕,老太太就可以直接倒地说是被他们气的。等老家伙们住过来了我们就出去玩。”
既然德尔登一家都支持和离,那就没啥事了,就怕大家道学好面子,为了自己的面子不肯支持丽敏。
大清律确认丈夫对妻子的监护权,妻子对家庭的财产也没有支配权。如妻妾告夫,与子孙告祖父母、父母同罪,杖一百,徒三年,诬告则绞。妻子殴夫,无论有伤无伤,杖一百,折伤以上加凡人三等,殴伤至死者,斩。故杀、谋杀亲夫者,凌迟处死。相反,丈夫殴妻折伤以下不论,折伤以上减凡人二等。丈夫甚至可以将妻子典雇与人为妻妾。
所以,丽敏千万不能再呆在乌佳家,怀了孩子的女人本来就是弱者,身体与心理上都是弱者,万一那男人再打她,或是不打,只是用言语激怒,丽敏都会有不安全的情况发生。反正丽敏已经带走了首饰与细软,丽敏还在娘家呆着,就是安全的。嫁妆单济兰手上还有一份呢。
按清朝的法律程序来讲,这种事,还不能是丽敏去告,得去找族长与佐领申诉,于是现在应该是由舒穆鲁家族长与佐领去找乌佳家的佐领与族长讲数。所以,先送点节礼过去,方便仁义找人。
济兰拍头,“是啊,我也是急晕头了,那点嫁妆算什么,要不要回来都无所谓,丽敏回来家里就行了。有嫁妆单在手上还怕什么。这种事得找仁义老头。我昨天就知道找你二叔三叔了,这种事得老家伙们上场。你多准备几个红信封,我得包些小的给那些族里的老头子老太太们去。我就不信钱不能使鬼推磨。我们使出去的钱,得在乌佳家里找回来。打点好老家伙们我们就出去看我们的田里去,我帮你买的地你还没去过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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