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十日,江容起来就发现多尼在拉自己的手不停的喊姐姐。
丽敏站在旁边说,“你真能睡啊,多尼天天比你早起。”
江容乐了。捏捏多尼的小手。
起来后江容牵着多尼的小手去看自己的安仔,多尼已经开始摇摇晃晃的走路了,有人牵着他走路他就极开心。
安仔卧倒在院子里,看到江容就站起来,江容摸摸安仔。
丽敏笑着说,“额娘已经送了豆渣回来安仔吃过了,额娘还是很关心安仔的。”
江容沉默脸上不再有笑意。丽敏同前世的卫九一样,卫九当初也是这样以为的,前世的卫九一直拼命的想母亲对自己的好。前世对路人一样的好,或者更加和颜悦色。如果没有国尔敏的马,不知道瓜尔佳氏会不会送豆渣回来。
江容岔开话说,“国尔敏是自己喂的马么?还是说额娘打算替国尔敏喂一天,再一天就是我喂?”
丽敏惊讶的问,“你怎么啦,你不高兴,你生气啦?你怎么啦。”
江容冷冷的说,“我自己喂自己的安仔,我不会给国尔敏喂马。”
丽敏恍然大悟,“你是为昨天的事生气吧。其实也没什么啦,喂马也不是好辛苦。再辛苦也辛苦不过洗衣服做饭,这些你不是同我都在一起做么。喂马花时间也不长。我不是天天都洗衣服做饭带多尼吗?闲下来了就绣花。要我选,宁可选喂马,还可以同马说会话,我可以每天帮你们两个喂马的。你就不要同大家呕气啦。”
江容抱住丽敏,“国尔敏自己的事,自己做。我的事,我自己做。”江容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不能因为你好,他就可以什么事都不做。
丽敏劝解她,“你不要生气啦,我知道你的,他是男孩子,自然什么都得紧着他的。将来我们嫁人了在婆家被欺负还得指望他的,外甥总得指望舅舅照顾的。”
江容哼了一声,“指望国尔敏,外甥指望舅舅?”
丽敏叹气,“是啊,没娘家的人好可怜的。我听好多人说婆婆和大小姑子难处呢。有娘家的话,人家会看娘家的面子过得好些吧。”
江容恨不得立刻转身走开,不过还是耐心的说,“我们应该是有舅舅的吧,从来好象没有因为舅舅家有啥事得到好处吧,我们家有什么东西同舅舅有关。在哪里都得靠自己好不好,就算你嫁了,你有钱,你就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不愿意做事就可以买丫头帮忙,怕婆家说你,你就给他们也全备一份,吃人嘴短,自然婆家的人不能难为你,自然得抬举你。要是没有钱,国尔敏能帮你什么。能帮你去打他们一顿么?打人能解决问题么?况且看他的样子也不是出了事能担待的那种人。”
丽敏表示赞同,“你这样说也对啊。国尔敏一点主意都没有,但凡别人有的,额娘阿玛都会为他备好。就算没有的,也会为他备好。就象这个马,哪有专门准备一匹的啊,哪家的男孩子不是用着家里长辈的马,哪里就需要买一匹马驹回来呢。这铺子里才开几天啊,还不一定能天天赚钱呢,就这样花钱。”丽敏是不说,丽敏也知道的,她心里也有不满的。
江容闷闷的说,“是啊,哪一天要是没有钱了,到时多尼怎么办,多尼也是男孩子啊。要真爱惜多尼,就得给他存钱以防日后要用。”
丽敏也沉默了。
江容过了一会又兴高采烈的说,“骑马很有趣的啊,丽敏你要不要去骑,我在家里看会多尼。”
丽敏叹气,“没事,你还是多看书吧,听说那些学生都比你水准要高。以后你多骑马,就当是替我骑的吧。”
江容一下子心里狂风骇浪一般。“我估计好长时间都走不开啦,去了后你多拍照片,就当是替我看过了。”她忽然想起前世朋友怅然说过的话,江容很不甘心,哪一世都有人不得已,以责任的名义自己将自己束缚,再亲密的朋友或是家人都帮不她走出来。
江容惆怅了好一会。后来还是想自己的事,才心情好点。想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能付出什么,一世的时光,是足够生活得很满意的,羸在起跑线啊,其实超前教育根本不是教育背几首诗或是会算个数能解决的,是提前解决教育目标这个大问题,免得教育对象迷糊的过了几十年才发现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
既然马已经喂过了,于是江容就抓紧时间看看书,免得真到了开学丢人现眼。
快到中午时,江容问丽敏要不要去铺子里拿点东西回来吃,还是就在家里将就。
丽敏说一般瓜尔佳氏会送回来。江容说,那我就去拿回来吧,反正我在家。
江容骑着小黑马去到铺子里,王婶李婶招呼着买卖,江容直接绕到后院。看到老王老李小李大飞小飞瓜尔佳氏都在装坛子。瓜尔佳氏看见江容进来,就说快过来帮忙。
江容奇怪的问,“是不是忙不过来?为什么不同寺里讲让寺里多派些人手过来。或是请零工。还有为什么店面只有两人看着,应该让小飞到前面去跟着看着的。”
瓜尔佳氏不耐烦的说,“过来帮忙就好了,现在只是忙一阵子,多加人手要多出人工的,铺子里两个人也看得来。“
江容在心里暗暗叹气,耐心的解释给她听,“做这些腌菜现在是寺里要的,他们人手肯定有多,王大伯他们以前不会只有两个人做吧,如果寺里没得人手过来,那么请零工,零工的工钱要算在他们那一份。如果他们不肯出人手或是出工钱,那就说明他们不是很急需,寺里有的是人。你不要一看忙,就乱手乱脚。还有,你不要天天这样当自己做零工用,你得算账,看哪样赚钱多哪样赚钱少,要调整卖的货。你让他们干活就行了。比如说装咸菜入坛,装菜的是装菜的,封口的是封口的,大飞搬上车顺便记下数就好了。不要搞到满院子都是不清不楚的坛子。你最多尝下味道如何。”江容很是郁闷。为什么这种账都拎不清,明明很精明能干的一个女人。
好吧,这是最后一次为这些人生气郁闷了,以后再不生气。
瓜尔佳氏觉得这样说得有理,于是让小飞去帮着看铺子去,让大飞装满一车了就赶车去寺里,顺便问寺里要人。
江容提醒她,“具体要几个人,得说清楚,不是说要人就可以了。另外问清楚寺里还需要多少坛菜,数量得让铺子里有个提前准备,不能说要就立刻发了疯一样的要,如果紧急要的话,也是可以的,不过得多送几个人过来帮手。”
瓜尔佳氏扳着手指头数着,“腌菜的这些人手是有的,只是缺人手装菜封坛子。那就再来四个人帮手装菜吧。”
觉得恢复了对局面的掌握,瓜尔佳氏恢复了自信与平静。
江容默默的走开,谁的生命中也不缺了谁吧。谁没有了谁,一样过得好好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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