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下来之后,完颜雍立刻招集仆散忠义和完颜长之等人,商议下一步的进军安排。完颜长之先将赵惇称帝的消息报上。
完颜雍一听,立刻道:“卿以为需要多少人马,如何进军,才能一举消灭南宋的残余势力,为我大金统一天下,成就万世基业?”
完颜长之道:“陛下,现在我大金刚得江淮、两浙之地,立足尚且未稳,暂时不宜进军。”说着就把目前的困难说了一遍。
完颜雍到底也是精通军事的皇帝,虽然现在很想一举扫清宋朝的新朝廷,但听了完颜长之的介绍之后,也知到现在是欲速而不达,于是点点头,道:“卿言之有理,那就让人马暂时休整一些时日,再作打算吧。”然后传旨投摆酒宴,庆贺胜利。
席间又命宫中的舞姬歌舞助兴,杯筹交错,声歌燕舞,气氛十分热烈。又有宦官及力伺候,完颜雍尽情享受着胆利者的欢乐,这才有一点理解当年的废帝完颜亮为何那么在乎进取江南之地。
宴席间,完颜长之又将张鹄的议和主张转告给完颜雍。完颜雍和仆散忠义都是深知宋朝局势的人。一听之后也大为赞成,认为这一计必可以宋朝又陷入争论不休,内耗不止的局面,于金国大为有利。完颜雍当即诏见张鹄,大加赞赏,封他为正四品上的中议大夫。
宴罢之后,完颜雍做主,在场每人赏一名舞姬。然后由两名绝美的舞姬伺候着,到内宫中安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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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赵惇在潭州继位称帝的消息也传到了大宋的各处,除了四川地处偏避之外,其他各地的州军府的官员或是亲自到潭州参见新君,或是打发手下人来祝贺,并向皇帝表示忠心。
诏书自然也传到了建宁府,赵恺接到了诏书以后,立刻和宗天玄商议,如何对待赵惇继位。
宗天玄微微一笑,对赵恺道:“王爷请放心,这一点在下早己想到。王爷不妨也派人去潭州祝贺新君登基,并且上表称我们举事只是为了抵抗金军,保全大宋江山,绝无他意,仍奉立潭州新君,而且言辞可以尽量卑谦。”
赵恺有些为难道:“上表到是好办,但趟若天子诏我入潭州面君,又或是派遣其他人来接管建宁府,那又如何是好呢?”
宗天玄笑道:“王爷现在就在健宁军牛安坐,去不去潭州面君,还不是由王爷说了算,只需随便找一借口推辞也就行了,谁人可以强求。而且现在建宁府尽在王爷的掌握之中,又岂是他人所能控制的。如果朝廷派人来按管建宁府,王爷尽管盛情接待,只教他有职无权,落一个空名罢了。”
赵恺这才点点头,道:“宗先主言之有理,本王也就放心了。”顿了一顿,又道:“你看朝廷会不会出兵来进攻建宁府呢?现在不是派刘宝出镇建昌军,只怕就是为了防范我们。”
宗天玄摇了插头,道:“这就是在下先前力阻王爷称帝的原因,我们一未称帝,二未违抗朝廷诏令,朝廷拿什么作借口来进攻我们。何况现在赵惇以在潭州称帝,金人一定不会放过他们,他那里还有闲余之力来进攻我们。我们只需要坐守建宁府,招兵买马,聚草屯粮,扩大自己的势力,只等赵惇和金军拼个两败俱伤,到那时王爷来出面收拾残局,只要赶走金人,王爷便有大功于国,到时候天下百姓自然迎奉王爷为君。王爷的大事,自然可成。”
赵恺听了,大喜道:“本王得先生,真如刘玄德得诸葛孔明也。”
现在赵恺手下的人马以经扩大到三万多人,其中李全和杨妙真夫妇率领着红祆军,也投奔到了赵恺这边来。原来自从在湖州兵败之后,李全和杨妙真见势不妙,立刻率领红袄军向西败逃,人马损到不大。后来在太湖地区躲避,借助太湖一带的山水地形,伺机与金军周旋。
后来完颜长之攻占了临安之后,曾两次派人招降李全夫妇,但都被李全夫妇拒绝。但这时金军越聚越多,李全见金军势大,知道在太湖一带也藏不住了,必须另选他处安身。而且由于消息不通,他们也不知道太子一行逃到潭州。于是率军向东南进发,希望能够到达海边一处州府,继续与金军周旋,一但不敌,还可以逃到海上躲避。
由于这时金军正在全力进攻建康府,完颜长之又在攻打隆兴府,因此沿路到没有多大阻碍,反而还收陇了一些残兵游勇,使人马扩大到七千多人。行到了建宁府附近,正好得知邓王赵恺在这里招集人马,于是李全夫妇一商议,决计率军投奔赵恺。
这时赵恺虽然也招集了两万多人马,但他却知道这大多是地方厢军和新招的百姓,战斗力并不强。赵恺平时虽不问政事,但私下里却在想尽办法了解朝中的文臣武将的情况,知道邵宏渊本是一庸将,不可大用。而红祆军原本是金国的百姓起义军,归宋之后一直驻守海州,是边境的军队,有相当的战斗力,而且李全也是一员的猛将,颇有名气,因此赵恺对他们十分看重,当即任命李全为福建兵马副都总管,与邵宏渊共掌兵权。
李全的归附,也使赵恺的军威大曾。李全又率领人马,击退过一次小股金军,又几次出击流寇,均取得胜利,也使赵恺在东南沿海一带名声鹊起,势力也扩大到邵武军、福州、南建州、兴化军等处。一些流寇、散兵也纷纷归附。势力也一天天扩大起来。
赵恺深知在乱世之中,军队才是最重要的,因此每天都亲自检阅军队的操练。这一天由宗天玄陪同,一起坐在演武台上观看人马操练。台下正是邵宏渊和李全各领一千人马,在进行对战演练。
按照军中比试的规责,比试的时间一般为一个时辰,双方各有一面帅旗,十面副旗,如果在比试中一方的帅旗被夺,即可立即被判输掉这场比试,夺帅旗的人可视为功劳第一。如果在一个时辰之内,双方的帅旗都未被夺,则计算所夺副旗的数量,多者获胜。另处,夺旗最多的人可为本次比试的功笫一者。因此在一场比试中,有时一面副旗会几经易手。
这时台下人喊马嘶,两队人马各执木制武器,互相攻击,打得十分激烈。不过李全部下的红沃军虽然不算是身经百战,训练有素,但也是经过大阵仗的士兵,素质到是比邵宏渊临时拼凑的人马强得多,半个时辰之后,以将邵宏渊的人马杀得节节败退,连夺了副旗三面,眼看着就要逼近帅旗了。
邵宏渊急得在指挥台上只跺脚,他是先期归附赵恺的人,自以为有拥立之功,常以老臣自居。但见李全一来就被赵恺委以重任,和自己共掌兵权,心里自然不痛快。而且李全手上又有一支嫡系部队,对自己来说,确实有莫大的危胁,正想趁着这一次演战之机,给李全一个下马威,那知现在看起来,自已手下这帮乌合之众跟本就不是对手。因此拼命挥动手中的令旗,指挥士兵保护帅旗。但他的人马本来都是地方厢军和百姓,本来就没有经过什么像样的训练,现在阵形大乱,跟本就无人理睬邵宏渊发出的号令。领军的主将是邵宏渊的儿子邵世雍,带领着二三百人拼命守住了帅旗。
而在另一侧指挥台上,李全从容不迫的发号司令,红袄军领军的主将是彭义斌,副将张林、霍仪、石圭、夏全四人,这些人当年都在山东与金兵血战过,也算久经大敌,按照李全的指令,轮番向邵世雍保护的了中军帅旗发动进攻,转眼间,又夺了两面副旗。眼看着邵宏渊一方败局以定,只是看能否在规定的时间内保住帅旗了。
这时彭文斌率领一队人马,直冲帅旗而去,他手使一把木制大刀,左突右砍,己连续打倒了十余人,虽是木刀,但力道十足,如果直接打在身体也会筋断骨拆,其他士兵见他勇猛,也都不敢再上前来,眼看就冲到帅旗边了。邵世雍这时却被霍仪和石圭两人缠住,脱不开身,也救援不及了。
彭义斌挥刀又打倒两名士兵,以经冲到帅旗边上,正要伸手去抓帅旗,突然从邵宏渊军中杀出一骑,马上之人手使一条长枪,枪头一抖,向彭义斌刺过来。
彭义斌顾不得再去夺旗,急忙挥动大刀招架,一交手后彭义斌才发现,这人的枪法十分精奇,数枪之后,就将彭义斌逼得手忙脚乱,两马错蹬之际,那人反手一枪,将彭义斌戳下马去,顺手将彭义斌所夺的一面副旗也抢了过来。
邵宏渊的人马一见彭义斌落马,立刻都来了精神,围上来各自举起兵器,向彭义斌打来。好在红沃军一拥而上,总算是将彭义斌抢救下来。但这时帅旗又被团团护住,再想夺下,可就不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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