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风笑道:“做了几年的大官,今天一回寺里就叫你们做这种粗活,可是难为你们了?”
完颜长之和完颜陈和尚忙同时施礼道:“弟子不敢。”
普风呵呵笑着,伸手拍了拍两人的肩头。完颜陈和尚只觉一股劲气从肩头传入,迅速遍及全身的经脉,因内伤而被阻的经络一一畅通,全身顿觉舒畅无比。一张嘴,连续吐出几口淤血。完颜长之先是一怔,随后明白了普风是在用自己的上乘功力给完颜陈和尚治伤。
完颜陈和尚吐出淤血之后,顿时觉得神轻气爽,立刻双膝跪趔,大喜道:“多谢师祖,陈和尚的伤势以经全愈了,还胜过了以前。”
普风的脸上却微微露出了惊讫之色,道:“难道万显声有了传人不成?”
完颜长之和完颜陈和尚都是一怔,他们出师之后,一直在大金朝庭任职,对宋朝的江湖人士所知虽不多,但万显声这样的绝顶高手还是知道的。但普风为什么会提到万显声呢?
普风道:“陈和尚的伤势显然是被雷厉风行大法所伤,天下间能练成这一门神功都只有万显声一人。不过打伤陈和尚的这个人的雷厉风行大法显然还没臻大成之境,至多只练到四五成的境界。如果换了是万显声出手,哪里还有陈和尚的命。伤你的是什么人?”
完颜长之道:“这个人叫杨炎,是南宋大将杨沂中的孙子。却不知道他和万显声有什么关系。幻空师叔就是死在他手上。现在幻寂、幻灭、幻罗三位师叔以将幻空师叔的灵柩运到禅房去了。”
普风的脸色微变,道:“走,我们去看看。”
三人来到幻空的禅房,这时幻空的灵柩以经停放在禅房正中。普风的亲传四大弟子什罗鸠摩、多尔甲、布达拉、察海和幻寂、幻灭、幻罗三僧还有一些二代弟子都在房中。幻空的徒弟,徒孙们正在忙着将禅房布置成灵堂。不过灵牌上还是一片空白,显然还没来得及刻字。
见普风三人进来,众人忙都过来给普风行礼。几个幻空的亲传弟子跪伏在普风身前放声大哭,等人的眼睛也通红。普风摆了摆手道:“你们也都不必过于悲伤了,不过是一俱臭皮囊,早几年,迟几年,又有多少区别呢?你们都是出家人,为什么还看不破生死?”
众人一齐施礼,道:“师尊教训得是。”
普风拿起灵牌,运指如飞,只见木屑飞溅,一会儿便将灵牌上的字刻好。普风将灵牌放好,对灵牌深深一躬,然后双掌合十,轻声诵念经文。等僧人见了,也都一齐诵念经文。虽然灵堂尚未搭成,但在诵念经文声巾,却不由变得庄重起来。
普风念完经文,挥手叫幻寂、幻灭、幻罗三人,道:“随我到禅房来。”
三僧和完颜长之、完颜陈和尚跟着普风来到他的禅房,众人坐定后,普风道:“把经过说一说吧。”
完颜长之和完颜陈和尚两人使将这次南宋进攻及金国如何用诱敌深入,以逸待劳之计反击;宋军的杨炎又是如何率领白袍军远征黑阳山,烧毁粮草,三渡黄河,转战数千里;他们两人又如何率领铁浮图在海边追上宋军,一场大战,宋军乘船逃走;自己又如何领水军在福山岛拦击宋军等等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连普风也不禁动容,叹道:“不想岳飞之后,南宋朝中还有这般出色的人物。”
幻寂等三僧也将他们四人如何围攻杨炎和赵月如不成,反被杨炎他们计算,伤了幻空也说了一遍。
普风道:“那女子是什么人?你们可知道吗?她居然会逍遥派的小无相功。而旦看来以有小成就了。”
完颜长之道:“听说那个女子是南朝皇帝赵眘的女儿,叫做赵月如,封作永安公主。不过她怎么学会小无相功的可就不知道了。我和陈和尚都和她交过手,她的武功似乎不在杨炎之下。这次白袍军远征黑阳山,她也出力甚多。”
普风点点头道:“女子之中,也有这么出色的人物,看来南宋国运尚能不绝。日后这两个人必会成为你们的劲敌。”他微微一笑道:“其实你们应该觉得高兴才对,一生之中能有这样的对手是一件多件直得庆兴的事情。我当年如果没有和鲍叔方,静修的泰山之会,也断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普风和鲍叔方、静修的泰山之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直都是江湖中的一个迷。普风也从不对人提起,但会宁寺的僧人都知道,在泰山之会上一定发生了不一般的事情。因为普风回寺之后就潜心修行,不在过问世事了,与泰山之会发生前四处挑战中原的江湖高手截然不同。
听到普风拿泰山之会来相比,完颜长之和完颜陈和尚都禁不住热血沸腾,斗志昴扬。在心中发誓,绝不会输给杨炎和赵月如。
这时完颜长之道:“师祖,长之想出一条妙计,可以一举灭掉南宋…”
他还没说完,普风一摆手道:“不必告诉我了,你们既以出寺,凡事就应该自己决定,不必事事都来告与我知。否则你们终生将无大成就。陈和尚,你也是如此。”
两人心中都一凛,道:“多谢师祖指教。”
普风凝视着两人,道:“但是有一件事你们一定要切记,千万不要迷信武力,不要以为武力强大就无所不能,解决一切。”
完颜长之不禁有些愕然,大金立国就是建立在强大的武力之上的。素有“女真不可满万,满万不可敌”的说法。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和金太宗完颜吴讫买的辉煌武功一直以来都被大金的历代皇帝传颂。重现太祖、太宗时代的强大武功,一直都是大金的每一位皇帝所追求的梦想。但普风为什么会说不要迷信武力?
完颜陈和尚去若有所悟,微微点头道:“自古以来,国家的强大在德而不在险。马上可以得天下,却不可治天下,我大金不在是当年的小部落,而是一个扩阔的国家。要治理好国家,还是需要文治。兵者不祥之器也,不得己而用之。师祖所说的是这个道理吧。”
完颜长之听了,心里颇有些不以为然。不过这时在普风面前,不好和完颜陈和尚争论。
普风不置可否,转头凝视完颜陈和尚,道:“陈和尚,你仰幕汉化,崇尚儒学,这原也不算错。但切不可走入误区。切记,自古以来除了传说中的上三代,没有那一个朝代是真能靠德行来治服敌国的。没有强大的武力,以德服人,永远都只是一句空话。”
两人都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普风又笑道:“今天你们两个陪我种了半天地,司有什么领悟吗?”
两人又怔了半天,不知如何回答。过了一会几,完颜陈和尚才道:“弟子愚顿,只觉得务农种地式可以修身养性,淡泊明忘。君子若不能达济天下,也当独善其身。不过师袒务农种莱一定另有深意,弟子实在参悟不透。”
普风不置可杏,转头问完颜长之道:“你呢?”
完颜长之道:“所谓治大国如烹小鲜,务农种菜事情虽小,但道理一样,当兢兢业业,如履薄冰。以小见大,一叶而知秋。弟子乱言胡语,请师祖指教。”
普风看了看他们两人,呵呵大笑道:“都是皮毛之见。价们两个现在还领悟不了的。这样你们在寺里住七天,每天陪我种菜,看看七天以后能有什么领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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