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东青?!”
“不错,正是魏东青。”
见慕容越如此反应,小风知道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至少他此刻不敢对自己轻举妄动。至于小神医入城之后,会不会与城主府之人正面撞上,他却并不是十分担心,因为城主府的人即便出现,也不过是与追兵形成平衡而已。
他相信在这种平衡的局面之下,小神医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直到与自己会合为止。
“你和他..你们!”
慕容越神色凝重,似是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周身气息越发凝视,眼看便要出手先发制人。可也就在这时,小风却抢先了一步,转过身来的同时摆手道:
“越长老不必多心,我们和魏东青没有联手,也不可能联手。”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内中却也隐藏了其他信息,慕容越面色稍作缓和,心中却也直接捕捉到了这句话的重点,半息过后疑道:
“哦?”
只是他的这一字轻疑,换来的却不是对方的解释,又或者说对方的解释自己明明该懂,却听不明白,倒是让他心中有些郁闷。
“越长老应该知道这丫头的身份,魏东青却将她伤成那副模样,足见其心。与他合作,不是与虎谋皮,而是送小神医去死。”
小风以为,慕容越身为蓝级高手,虽然只是蓝级下品,但也应该是他背后组织中的高层。加上他此次便是为了抓小神医而来,因此自然明白她的身份,所以便顺着他的话去说。
可是他却并不知道,慕容越在这件事之中虽然出力,但是知情却没有多少。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郁闷,那个人不告诉自己也就罢了,怎么连自己的大哥也不告诉自己实情,难道是怕自己知道了什么事后坏了他们的大事不成。
“你们有没有与魏东青联手,于我而言关系不大,你又何必跟我说这些?”
慕容越心下郁闷,开口之间却只剩下了嘴硬,毕竟他也在担心那些人追入天机城,真的出了什么纰漏。而下一刻,他却听眼前之人朗声开口,只是这话说的有些让他意外,因为这话太过直白了一些。
“你们要小神医,是要利用她完成一些计划,但她没有性命之忧。可魏东青要小神医,却是为了给他夫人泄愤。倘若她落入魏东青手中,结果必定要比落入你们手中惨上许多,因此作为他的朋友,我倒是不介意与虎谋一次皮。”
慕容越闻言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对方如此“坦诚”,然而半息过后,其面上却出现了一抹笑容,回道:
“你这是要与我们联手,对付魏东青?可在那之后,你真的会坐视我们将那女娃带走?”
小风闻言,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给了对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只是半息过后,见慕容越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的意思,当即无奈摇了摇头,解释道:
“当然不会真的坐视你们行动,但至少在除掉魏东青之前,我们的目标一致。至于解决掉魏东青之后,我们自然是各凭本事,有能者得之。”
“凭什么?我们凭什么要与你联手?”
慕容越说话之间,暗中运转的气劲已然放下,只是嘴上却未有半分松懈。只可惜小风识能在身,早已感知到其气息变化,开口作答之时也不再客气,直言道:
“因为你我之争,是江湖之争,我们都是江湖人。但魏东青不是,他是官。”
一语落定,慕容越沉默不语,不再开口,只是死死盯着小风,似乎随时准备动手。而后者面对他的目光,却没有半点紧张之意,因为他知道自己说的话于他而言有利无害,何况自己这也算是给了对方一个机会。
虽说自己与他的联盟,本就是建立在尔虞我诈之上并不稳定,但至少此刻与对方有同样的目标。更何况,站在慕容越的角度,只怕也很是希望自己与魏东青动手之时消耗过大,他便可以坐收渔利。
橄榄枝自己已经抛出,至于慕容越有没有这个胆量接下,小风心中已然有数。
“杀!!!”
就在这时,城内的喊杀之声忽然传来,却给了慕容越一记当头棒喝。其抬头之间,知道城内发生了什么,同样也知道自己与眼前之人在此互相牵制,不过是为旁人做了嫁衣,因此点了点头道:
“好,那我们便联手一次,先击退魏东青,再各凭本事。”
不多时,灰袍老者慕容越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之中,而小风不会轻功,虽然被对方带着上了房顶,但却还是有些难以维持平衡,因此他选择了坐在背坡,没有现身人前。
城门之下的三名厢指挥使见灰袍老者现身之后,那些江湖人面色明显有所变化,神色之间有了松懈之意,立时判断出这老者与他们是一路人。而此刻三人虽并未与灰袍老者交手,却皆都明白对方实力不俗,甚至比得上城主。
“哼,无胆鼠辈!如今西城已布下天罗地网,任你武功再高,也终归只是一人而已,仅凭一人,何以阻千军?”
年长的厢指挥使,似是不愿弱了嘴上的气势,仍旧朝着城楼之上的慕容越大喝,只是后者对于他的行为全然无视,宛如在看一名跳梁小丑一般,直待三息过后,这名厢指挥使几乎把大义凛然与威逼恐吓的话说尽之后,方才抬起头来,朝着小神医的方向望了一眼。
又是半息过后,忽然开口传音,虽然这一次声音之中并未夹杂音功,而其说话之时语气平和,可音量却着实不小,立时在整个西城之中回荡不绝。
“魏东青,你这属下的确有趣,藏头露尾、无胆鼠辈,这不正是在说你么?怎么..非要你天机城的将士血流成河,方才肯现身一见么?”
慕容越传音落定,回音响彻整个西城,久久不绝于耳,而三名厢指挥使如今已有两人面色阴沉,似是按捺不住出手,只是在那名年长的厢指挥使拦阻之下,终究没有动手而已。
慕容越传音之后,心中却也生出一丝疑惑,照理说他现身于此,方才传音之时,已然展现了自身内力修为。若魏东青藏身在此,应当看得出凭他的那些属下,并不是自己的对手,可他为何迟迟没有现身。
难道他仍是在寻找最好的时机,还是说他在等自己掉以轻心,亲自下去拿人之时,再展露更多的底牌?
慕容越是蓝级高手不假,可是却也并不代表他不怕千军万马围杀。如今他立身于城楼之上,正是一处不败之地,因为没有踏足西城,自然也不会给对方合围的机会。
可若是自己踏足西城,魏东青暗中出手偷袭,那自己势必会被对方缠住,到时便十分棘手。因此转念之间,其作出了一个决定,立时朝着下方众江湖人开口道:
“时机已到,你们全力出手,不必顾忌其他。暗中的人,由我对付。”
“是!尊者!”
一众江湖人中,不知是谁第一个开了口,而其他人也不得不纷纷应和,随即迅速朝着四面八方的建筑跃了上去,却是没有一人直奔小神医而去。
只是这些青级高手虽然听话,心中却已经暗骂了慕容越无数次,他们本以为来人现身是与自己等人联手克敌,却未想到如今动手的还是只有他们,而那位尊者却仍旧站在城楼之上。
虽说他是在牵制暗中的人,可是暗中究竟有没有人,却是没有人知道。若是换做他们,便会立即出手,先将那守着城门的十五名高手击杀,届时掌握了退路,即便暗中之人动手,自己等人也可全身而退。
战局已开,喊杀之声此起彼伏,然而城下十五名守将,如今却并未悉数上前应敌,而是留下了包括三名厢指挥使在内的五人,仍旧站在城门之下作为牵制灰袍老者的筹码。
而其余的都指挥使,则纷纷朝着那二十余名青级高手冲杀而去,只是这样一来,他们便失去了人数上的优势。而那二十余名青级高手虽朝着四面八方冲杀而去,但心中却也十分有数,眼见守将冲来,却无一人正面应战,而是就近借着地势腾挪。
只是那些守军士兵的站立,比起这些青级高手而言便要弱上太多,只是短短十息功夫,便已经死伤过半。而这种死伤,也彻底激怒了余下的几名都指挥使,因此留下守护城门的便只剩下了三名厢指挥使。
而这场战局之中除了他们三人纹丝不动之外,还有三人静止不动,一人自然是等待魏东青现身的灰袍老者慕容越,而另一人则是坐在房顶背坡,施展识能自方圆五百步内试图捕捉到魏东青的存在。
至于最后一人,却是最不该在此时驻足之人,正是小神医。她此刻仍旧站在原地,与慕容越遥遥相望,而两人谁也没有动,因为他们皆都知道,一旦自己动了,对方便一定会动。
只是他们却都不知道一件事,那便是他们心中潜藏的危险,其实根本就不存在,因为魏东青此时已是自顾不暇,根本来不及支援西门。而真正的西城部署,也不像那名厢指挥使所说的一般天罗地网,真正的重兵,此刻皆都压在了北城。
而北城城楼之上,魏东青坐在首位,手中正拿着一张信,只是他此刻却没有看信,而是遥遥望着城下半里之外,驻扎的千余名江湖人士。这些人虽然看似是江湖草莽,可实则却训练有素,更像是军队一般。
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便是他们服饰只有两种,一者头戴面具,一者身穿蓑衣。而大营之外,一名华服公子立身骏马之上,遥遥看着魏东青,面上却一改往日随和之色,正是东方羽。
而就在这时,城楼之上忽然刮起一阵大风,只是这风力并不足以影响到城上布防。可是这阵大风,却意外的吹落了魏东青手中的信笺,却不知是巧合,还是他本就没有在意此信。信笺自城头朝着城外落下,其上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燕成语罪大恶极,行谋逆之举,今限一日内将人交出。若否,城主府上下与之同罪,当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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