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到战争了,不过亲们放心,这回战争场面只是背景布啊背景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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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齐?难道齐国又有什么动作不成?”秦亦头一个念头想的就是,如果真的有什么动作,为什么自己手中的情报网没有任何的反应。
“不是,我只问你,若是我派他去前线,你会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尉迟晞避而不谈齐国的问题,只是再次重复自己的问题。
“陛下这话问的真是奇怪得紧,臣为何会有想法?李铮是璟朝的将军,去边关抗敌是他的本分。”秦亦回答道。
尉迟晞表情有些奇怪,但还是点点头道:“你若是能这样想那就最好!”
“秦亦!”尉迟晞忽然唤她的名字。
“恩?”秦亦疑惑的将目光投过去,看见尉迟晞的眼中满是纠结和苦恼,“陛下可有什么烦恼,不知可否说出来,看臣能否为您分忧。”
“齐国近日一直蠢蠢欲动,在背后做一些试探和手脚,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出其不意,直接出兵攻打。”尉迟晞思付半天,终于还是将在自己心头盘旋了许久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个时候攻齐?”秦亦有些吃惊,前几日不刚讨论过这个问题,现在朝内不稳,国库又不充实,但是转念一想,尉迟晞既然能够这么纠结的说出这个想法,就说明他肯定是将这些问题都考虑在内了,那么他为何还要想去攻打齐国呢?他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并不是什么好大喜功、贪心冒进之人,所以其中一定还有自己没想到的问题。
秦亦倚在门框上出神的想着,忽然不知怎么想到,似乎以前听说过,用战争转移国内矛盾和注意的做法,如果是这样,那么也许尉迟晞的想法还是有些可行的,西北边陲除了有二十万身经百战的精兵,还有当初顺康帝在世的时候,训练的二十万兵将,如果能够运筹得当,不但可以将齐国打得数年内无法恢复元气,还可以让国内的党派之争暂时平息,至少在表面上可以一致对外,让尉迟晞能够有多一些的时间来筹谋以及整改。
想通这些以后,秦亦抬头对尉迟晞说:“陛下,如今只有一个问题,就是军饷和粮草如何解决。”
“咦?你不反对我出兵的想法?”尉迟晞没听到预料中的反对声,有些出乎意料,十分惊讶地问。
“臣为何要反对呢?”秦亦笑着说,“陛下有自己的思量,臣刚才考虑过也觉得,此时用兵并不是什么坏事,最主要的是先皇陛下在边陲训练的二十万精兵,一直养着不用,时间久了便也消磨光了锐气,只剩下混吃等死了。而且出兵能够让朝中上下暂时放下彼此不同政见,一致对外,倒也不是什么坏事,能让陛下有更充足的时间了解排摸情况,做出适当的调整以提前解决朝中隐患。而且也能打消齐国的狼子野心,免得他们日日夜夜惦记着出兵东侵,让我朝也不得不分出精力和人力财力,来防备他们的突然袭击。”
“说的好极了,我也是这般的考虑,所以说还是你最了解我。”尉迟晞大喜,心道先来跟秦亦商量看来还是找对了人,便又问,“你说若是拿到三阁议事,相国他们可否会答应?”
“现在最要紧的问题,就是军饷粮草,只要陛下能完美的解决这个问题,那么臣以为,相国大人以及其他官员,也没有什么反对的道理。”秦亦十分想知道,尉迟晞是怎么考虑的粮草问题,所以又追问道,“陛下打算怎么解决军饷粮草?”
“这个我还没有想好。”尉迟晞轻咳两声,压低了声音说。
“没、没想好啊……”秦亦有些无语,粮草问题不得到解决,所有的这一切都是纸上谈兵,丝毫没有任何意义的,这孩子居然说没考虑粮草的问题。
“我这不是来跟你商量嘛,咱们两个人想办法,总比我一个人想来得更有成效一些不是。”尉迟晞见秦亦的表情,忙解释道,而后又故意端起架子道,“你不是总挂在嘴边的,替君分忧,这是你的本分不是!”
“这,的确是臣的本分。”秦亦被他堵得无语,只好转动脑筋认真地思考起来,这个粮草问题还真是不好解决,她喃喃地说,“现在国库吃紧,最多也只能是供应军饷,但粮草和军需品,可是很大的一块花销,如果不能提前筹备好,那可万万不能轻易开战,但是从哪里弄钱呢?现在还不到秋收,国内各地的粮食储备也并不多,那么……哎,咱们是不是可以以战养战?”
“以战养战?”尉迟晞重复道,“似乎在武圣的兵书中有所记载,但并不是什么拿得上台面的做法,会不会……”
“战争重要的是结果,是自己这边少牺牲兵力,至于做法,谁赢了谁就是胜利者,谁还会管你是怎么赢的。”秦亦对尉迟晞的说法有些不赞同,而后又说,“所以臣以为,咱们不应该主动出兵,要等齐国越境挑衅,抓住把柄而后出兵,这样咱们占了先机,他们理亏,那么就可以名正言顺许多。”
“但齐渊铭最近除了调兵遣将,并没做什么挑衅……”尉迟晞说了一半,忽然看到秦亦狡黠的神色,自己也一拍脑门道,“我真是傻了,他们不挑衅咱们可以引诱他们挑衅。”
“实在不行咱们可以派人伪装他们来挑衅!”秦亦接话道。
尉迟晞歪头看看秦亦,半晌才说:“秦亦我发现,你的确比我要坏多了!”
秦亦:“……我……”
“不过坏得好,坏得深得我心啊!哈哈!”尉迟晞仰头大笑起来。
二人又对这件事做了一些讨论,最后尉迟晞安排秦亦着手将今天的商讨结果写成折子,明日在三阁碰头议事的时候拿出来讨论,而后又说:“那我的事情怎么办,还没解决呢!”
“啊?什么事情?”秦亦根本想不起来还有什么事情没解决了,奇怪地扭头问。
“就是选妃之事啊!”尉迟晞又再次满脸的烦恼。
“这个……”秦亦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实在是拿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了,只好问,“那云相大人对此事如何看待呢?”
“相国大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比较委婉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意思,大致就是说,当初太后娘娘之所以与我结盟,为得就是给她的家族找一个有力的庇护,所以当初既然有这般双方默认的交易,那么现在将太后家族的女子接入宫中,便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不过是一个政治交易,至于我是否喜欢,其实并不重要。”尉迟晞闷声道。
“那陛下的意思是?”秦亦发现,在感情问题上,尉迟晞似乎并不是一个随便的人,至少这么多年,他身边仍然还是当初做皇子时候的那两位侧妃,如今进宫分别封妃,便也没有再添过什么人了,而且他对于给自己增加女人,从来都没有任何热衷,甚至于每次都表现得十分纠结和郁郁。
“我明白现在在这个位子上,我肯定要有许多个自己并不喜欢,但是却又需要给一个名分的女人,可是我并不希望连皇后,都是一个政治交易的产物。皇后那是我的正妻,我更希望给一个我爱的女人,而不是一个为了自己家族进宫牺牲的女人。”
秦亦默然,她一直觉得,身为一个多愁善感又感情专一的皇帝,其实并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他会平添许多其他皇帝不应该有的烦恼和麻烦。更不要说,说不定还会因为专宠,引发一系列的后宫惨案或者什么悲剧的发生。但是她张张嘴,却发现自己也无法说出,作为皇帝,就不应该执着于爱情这样伤人的话。
但尉迟晞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突然开口说:“我知道也许我很傻,还在奢求一些莫须有的东西,我的身份明明白白的摆在这里,在别人眼中,一身黄袍就足以代表一切,足以让她们忽略,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们爱的、需要的、臣服的,只不过是这身衣裳、这个位子,而并不是我,无论换成什么人穿着这身衣裳坐在这里,她们都依旧会曲意逢迎、趋之若鹜的。”
见尉迟晞忽然说出这么懊恼的发泄,秦亦忙上前劝慰:“陛下多虑了,从古至今,多少明君身边都有相依相伴的红颜知己,成就了多少的佳话,让后人也羡慕和唏嘘不已,只要陛下有一颗真心,又何愁不会有红颜为您倾心呢?”
尉迟晞有些烦躁地扯扯衣领,端起茶盏一饮而尽,这才觉得自己稍微冷静下来,叹了口气道:“今天是我失态了,你也莫往心里去,回去写折子吧,咱们明日议事,要将这件事尽快敲定。”
秦亦见状便起身告退,回去以后便马不停蹄地忙碌起来,因为她知道此番事情的重要性,以及说服其他大臣的难度,所以她翻阅了许多的折子、数据,并且将李铮抓来做活得兵法索引,什么不懂、拿不准的就问,一直搞到半夜三更,这才将草稿打好,又强打着精神,工工整整地卷写到上等的素封折子上,这才整个人摊在桌上哀叹道:“真是累死我了!”
李铮上前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放到屋里的软榻上,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轻轻给她揉着太阳穴道:“桑家大哥的事情,我已经给你都打点好了,到时候就判他一个北襄郡流放三年,让苏茗派人给你照应着,顺便也是盯着。我也跟苏茗那边问过,其实北襄郡那边除了天气寒冷,其实并不是什么苦寒之地,因为靠海而且与玉枳交界,所以其实物资还是极其丰富的,而且商机也很多,如果能够开个什么皮货、当铺什么的,还是很有机会发展的。”
“总是要你帮我操心这些事情。”秦亦抬手摸摸李铮的脸颊,然后有些愧疚地说。
“傻丫头,你的事还不就是我的事。”李铮笑着说,“我现在想来,你这个办法还真是不错,让他呆在那边,给他盘个铺子,然后桑大娘若是想去,也不会吃苦,若是想呆在京城,便也有你们照应,或者干脆一边呆半年,倒也是不错的打算,冬天到京城来,夏天暖和了再回去避暑。”
“你想的倒是长远。”秦亦听他将这事儿倒是规划的不粗,也笑了,不过随即又有些情绪的低落地说,“陛下打算攻打齐国,那你就要上前线了,这可不是去江南剿匪,可就真的是几十万人的战争了,血肉模糊、生离死别的战争……”
李铮想到刚才帮秦亦整理的折子内容,有些激愤地说:“齐国这么多年觊觎我朝沃土,不断滋事扰边关,若不给他们些颜色看看,还真以为我天朝上国是好欺负的不成!我爹当年在朝中为官的时候,就一心想要披挂上阵,打齐兵一个落花流水,让他们以后不敢再轻易犯境,他等了大半辈子没等到的机会,如今被我赶上了,秦亦,我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恨不得明天就披挂上阵杀敌。”
秦亦心里万般的担心,但是看着李铮少有的激动和欢喜,她也不能再说什么煞风景的话,只将自己的头埋在他的怀里,轻声道:“你知道吗,我就喜欢你现在这样意气风发,眼睛里闪动的都是激情的模样。”
第二日在朝堂之上,处理过政事,尉迟晞将三阁官员全都留下,到议政堂议事,秦亦在他的授意下拿出折子,内容还未读完就引起轩然大波,殿内全都是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当然最后的结果就是一致的反对。
尽管秦亦在折子里列举了齐国一系列的扰边行为,分析了齐国的兵力、将领以及财力,然后将璟朝国内的军备力量做了系统的阐述,最后又详细分析了以战养战的可行性,将国内可动用的储备粮草也一一的列出,但是其他官员根本连仔细听都不想听,便是异口同声的反对,吵吵嚷嚷地只是说秦亦年少轻狂,贪功冒进,唯有云沛鑫在一旁垂手不语。
尉迟晞被他们吵得十分头疼,扭头看见云沛鑫并未参与争论,便问:“老师可有何见解?”他一开口,殿内便很快安静下来,大家都将目光落在云沛鑫身上,都带着期盼,希望他能够开口支持自己的观点,只不过诸位大臣的目光中更多的是自信,他们相信云沛鑫是绝不会赞同这么无稽并且毫无把握的行为的,而尉迟晞和秦亦的目光中便只有期盼和担忧,他们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云沛鑫能够支持至少不要马上反对开战的这个设想。
云沛鑫清清嗓子,上前两步行礼道:“启禀陛下,老臣以为,秦大人折子所阐述的观点,并非没有可取之处,也确实有不容忽视的好处,但老臣唯一担心的,便是这个粮草问题。刚才老臣听折子上的讲解,对于粮草问题,基本分为三部分供给,第一部分就是出兵的开始阶段,粮草从江北道以及岭中各道调拨存粮,第二部分就是在进军的过程中以战养战,通过齐国几个主要城池的攻占来获得粮草,第三部分就是夏末,凌江下游粮食成熟,再运往边境支援。老臣以为这样太过冒险,并且有些捉襟见肘,首先江北道以及岭中的存粮,是为了预防春汛以及夏汛,为了能够迅速救灾而设置的粮仓,调用这些存粮,不但会让百姓发生恐慌,万一发生灾情,朝中根本无力保证百姓的生计。其次,老臣承认以战养战是个不错的构想,但是老臣以为,以战养战的应用该是背水一战非战不可,或者是有储备粮草却尽量节约国库的这两种情况下使用为妥,如今我朝与齐国的战事并不是非打不可,而且其中变数太多,这么说吧,如果我军将士攻打某一座城池,当天的晚饭就要进城去搜罗,一旦敌军烧毁粮草弃城而逃抑或负隅顽抗无法攻陷,那岂不是三军将士便要饿着肚子打仗?第三,凌江下游的粮食成熟,先不说凌江的汛情年年严重,现在庄稼才刚刚出苗,谁敢说今年就风调雨顺,粮食丰收?南方是产粮之地,只要有一个道府遭灾,那么我朝当年的粮食就会不够需求,更不要说还要调去前线做粮草之用。所以老臣以为,若是能妥善解决粮草问题,那么此条陈甚好,但若是无法解决粮草问题,还是应该徐徐图之方为上策。”云沛鑫早就看出,这么大的事情,折子不可能是秦亦自作主张的谋划,再看尉迟晞那么关注的神色,便更是肯定是他的授意,所以自然不能说这个提议不好,但粮草的具体筹措,尉迟晞不可能想的那么详细,肯定是交代下去,秦亦做的计划,他便只抓住这个问题,便等于是赞同了尉迟晞的观点,却又在实际上反对了这个提议。
秦亦早就料到粮草问题是重点中的重点,本来就是个险中求胜的法子,不可能做到什么万无一失,所以她倒也没什么失望,甚至还觉得云沛鑫没有将整个方案全盘否定,就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成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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