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一下,亲们说现在日更七千,是像今天这样更一大章好呢,还是分成三千和四千两章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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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梦阳在大帐中急得团团直转,不住地说:“李大人啊,哎呀我的李将军,你怎么能让殿下只身犯险呢?”
“怎么能说是只身,殿下带了近卫和那么多官员一同去的。”李铮边看各处报上来的条承,边不愠不火地说,“王大人你也稍安勿躁,你这回一人未伤地抄了海盗的老巢,等殿下回来定然会给你论功行赏的。不过这叛贼并不只是海盗,王军和王波兄弟也是个棘手的角色,不能顾此失彼啊!王大人你说是不是?”
王梦阳被他这么一说,才回过神来,对啊,海盗不过是这几伙匪徒中较弱的一方,他们失去了群岛依凭、大海的保护,在这小小的河道中,哪里能有什么施展空间!自己是因为急于报仇才焦急不安,但看在外人眼中怕就是急功近利的模样了,想到这里他忙躬身行礼道:“是下官莽撞了,实在是报仇心切,让李将军见笑了。”
“哦?这反贼中还有王大人的仇人?”李铮放下手中的条承,挑眉问道。
“可当不起将军的这一声大人,您若是不嫌弃,就唤下官的表字公甫好了!”
“那好,你年长,我便叫一声公甫兄,你也莫要再推辞。”李铮道,“公甫兄与那曹天有仇?”
“唉,此事说来话长,那是多年前了。我爹娘当年是捕鱼为生,家里日子实在过不下去,正好曹老夫人挑中我娘给曹天做奶娘,我爹一咬牙就带着我们全家去做了海贼。所以我跟曹天等于是从小一同长大的玩伴,我把他当大哥,当头领,但是他……唉,他有一回为了躲避朝廷的追缉,竟把我一家推出去顶罪,若不是定王千岁明察秋毫,小人一家可就早命归黄泉了。所以我与曹天,是不共戴天的大仇!”王梦阳越说到后面越咬牙切齿。
“公甫兄宽心,咱们这一遭,定然不能放过曹天他们这些匪首,殿下当初也说过,把分化和剿灭他们的任务交付与你,所以就放手去做吧!”李铮宽慰他道。
“李将军,不瞒你说,其实曹天的手下,还有很多像我爹娘那样,当初不过是为了口吃食,然后等有了孩子,便也生来就是了海盗,就算想要离开,却又要担心回了岸上会不会被官府抓走,根本不敢回来。这些人其实并不是坏人,在岛上也是吃尽苦头,脏活累活都要做不说,打起来的时候还要冲锋在前,而最后也不过就是赚口活命的饭钱。若是都要歼灭……”王梦阳有些为难地说。
李铮见他这样,觉得此人倒是个可交的朋友,起身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公甫兄不必忧心,殿下不是那种赶尽杀绝之人,若不是因为挂念官兵和那些无知百姓的性命,殿下大可以直接让咱们大军压上,拼个鱼死网破总是能歼灭反贼的,但他还是多方筹划,希望能够尽量兵不血刃地解决围城之困,并且将各个匪首及小头目明正典刑,而那些一时昏了头而入伙的百姓,自然会有针对他们的处置。”
“那我可就放心了,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大人处理公务了。”王梦阳听了李铮这番话,心下有底了,暗喜自己似乎跟了个不错的主子,匆忙地回去筹备分化曹天及其部下的策略去了。
当天下午,王氏兄弟的手下中开始流传一些不知从何而来的留言,这些人每日无所事事,附近也早已没有百姓能让他们去抢夺,所以每天都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瞎侃。所以这些传言就渐渐散播开来,并且被人或无意或有心地加以添改。
“马哥,你听说没,朝廷虽然到现在都没来打咱们,但是已经把曹天的老窝端了!”
“是啊,我也听说了!他们说岛上的人都被杀得一个活口不留,那可真是血流成河,连方圆之内的海水都被染成了红色。”被叫做马哥的汉子嘬着烟袋道。
“啧啧,听说海岛上可是美女如云的,不仅有俊俏的渔家姑娘,还有东魏的小脚美人,甚至连红毛鬼那边的蓝眼睛女人都有。”另一人嘬着牙花子道,“若都给杀了,真是可惜了!”
倒也有稍有见识,有些忧虑地说:“那朝廷也去抄咱们的寨子怎么办?”
不过马上就被人在脑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秀才,你小子真是越来越呆傻了!我且问你,咱们寨子里都有什么?”
“额……”秀才语塞,挠挠头道,“还真是除了木头楼子和吊脚竹楼,啥都没有!”
“就是,咱们都是没家没业的,怕啥!”马哥嘿嘿一笑,磕打磕打烟袋,“你小子以前不是说过一句,舍得什么什么寡,敢把皇帝拉下马……”
“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就是嘛!咱们都是孤家寡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朝廷即便去人,最多烧咱们几座楼子,谁在乎!”
王氏兄弟的营地对此嘻嘻哈哈不当回事,但是消息很快便从他们口中向其他营地传播。
他们西边是天虞水天德的部属,对此事丝毫不放在心上,他们的老窝在天虞,根本不怕璟朝的剿匪。不过没有切身利益不代表他们就不会散播消息,他们的传播竟是比王氏兄弟的营地还要迅速,不多时驻扎在南门外的魏兴华手下,就有人得知了此事。
正巧魏兴华正在营地转悠,听到下面来报,脸色登时阴沉下来,喝问:“还有什么别的消息?朝廷可也去了咱们的寨子?”寨子里的人对他来说,绝不仅仅是老弱妇孺,那是他血肉相连的亲人。四股人马,虽然魏兴华手下的兵将不多,但他一直觉得自己有所凭恃的,就是大家全都是亲如一家的兄弟,关键时候能拧成一股绳,而不是散成一盘沙。但若是朝廷不出兵来与他们正面碰撞,而是绕到后面打偷袭,那他原本的优势就会瞬间变成劣势。
水寨绝对不能出事,他想到这里猛地叫道:“小然,你马上赶回寨子看看!”
“华哥,用不着担心,咱们寨子在沼泽深处,朝廷又不是没派人去剿过,哪回不都是死伤惨重还连寨子的边儿都没摸到。”
魏兴华点点头,这话倒也是实情,但不知为什么,他这回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似乎此番跟以往都不一样:“还是回去看看吧,也给家里报个平安,别让他们担心。”
“好嘞,我这就走!”
这边人刚走,就有人跑来报信:“魏首领,其余几个首领都在大营了,请您去议事。”
魏兴华一听也不便耽搁,暂时压下自己心里的不安,赶紧骑马赶回大营。
刚进屋就看见王军面沉如水,看不出在想什么,王波大咧咧地倚在一旁的柱子上,嘴里还叼着一根不知名的枯草。水天德跟平常一样,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怪异模样。只有曹天满脸焦急,在地上团团乱转,虽然岛上那些女人和部下家眷他不放在心上,但岛上面还有自个儿的老娘和宝贝儿子,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曹兄稍安勿躁,依我看,这不过是璟朝的狗官为了让我们自乱阵脚想出的花招罢了。”水天德抢先开口道。
“是啊,曹老大不要轻易中招才是!”王波见有人开口,也不经脑子地附和道。
曹天跳脚道:“你们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得可真是轻巧,反正抄得不是你们的老窝!”
王军不悦道:“曹老弟,你若是不放心就派亲随回去看看便知,不过一两天的路程,大家说的也是好话,是劝你宽心,你这是什么态度!”他在众人中最为年长,而且手下的人马最多,所以他一直把自己当做领头之人,说话间就不免有些居高临下。
曹天斜眼瞅瞅他,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最后干脆甩手向外走去,不过临走前撂下句话:“你们也莫要幸灾乐祸,若我的岛上出了岔子,那么接下来就是你们中的一个了!”
见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王波呸地一声把嘴里的枯草啐到地上:“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不过一条水狗,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你别胡说!”王军沉下脸来,“曹老弟也是因为担心自家兄弟亲人才会如此,若我如今在寨子里,你听说被寨子被朝廷端了,你能不急?”
“我急什么,这种情况是肯定不会发生的,不管出了什么事,咱们兄弟都是在一处,绝不分开的!”王波扯着嗓子嚷嚷。
王军无奈地摆摆手:“我不跟你这个浑人说话,平白的给自己惹气!”
魏兴华其实很能体会曹天的心情,若现在有人说自己的水寨被朝廷端了,哪怕再难以相信,自己也会急得跳脚,恨不得立刻赶回去才好。不过他向来不愿意发表自己的意见,只要没人欺负到他头上,他就总是沉默寡言的。
水天德忽然说:“其实曹天刚才的最后一句话,也并非危言耸听,诸位的基业都在璟朝境内,还是当心为好。”
王军和王波手下倾巢而出,家中除了竹楼木楼就是锅碗瓢盆,他们毫不在意,大不了以后换个地方,在哪里不知呆呢!而魏兴华已经派人回去打探,没收到消息的情形下,他更加三缄其口。
“呵呵,是水某唐突了,先告辞!”水天德摸摸鼻子,带着外人看不透的笑意,背手走出大帐。他快步回到自己营帐,唤来心腹如此这般地嘱咐了一番。
魏兴华见只剩自己,便也起身告辞,他想赶紧回自己的营帐,把这几日前后的事情细细思索一番,看看哪里有什么不妥,以至于自己总有些不详的预感。
见人都走光了,王波用鼻子冷哼一声道:“哥,我看这些人,从来都没把你我放入眼中。”
“原本就是临时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还各怀心思,若是能团结一致才有鬼呢!”王军眯缝起眼睛说。
“这倒也是。”王波又问,“哥,你说这曹天岛上被端,是真是假?”
“若是依我看,八九不离十!”王军摩挲着椅子的把手,“上回我吩咐你的,多招些流民进来凑数,我看如今人已经够多了,在加上眼前的形式,叫咱们自家的兄弟开始撤吧!”
“行,那我这就去吩咐。”王波起身就要朝外走。
王军还是不放心地嘱记道:“记得让他们扮作流民,分散开走,出了江南道就去咱们提前定好的地方集合。”
“哥,你放心吧,兄弟我虽然不聪明,但何时耽误过你的大事?”王波转身出了大帐。
他们几个各自打着小算盘的同时,李铮也在大帐中忙碌不已,自从消息散播出去以来,他就命各处的兵士密切注意动向,务必截住向各个方向突围的人。
此时正有斥候回报:“启禀将军大人,城西有人三五成群,扮作难民打扮,朝西面和南面分散行动。”
“拦截住他们,只随意漏过几个,然后派人跟着,别打草惊蛇,不过宁可杀了也不能丢了,不然谁出了问题我为谁是问。”李铮心道,终于开始了。
“是,领命!”斥候起身接过旁边主事写好的军令,看到大红的官印和兵符都印在上头,这才小心地折好揣进怀里。
“启禀将军大人,曹天果然按捺不住,派了手下亲信回岛打探消息,如今已经被我们扣押!”
“恩,你们继续封锁,尤其要注意河面和水底,他们在海上称霸多年,水里功夫不容小觑,万万不可小视。”
“将军大人放心,我们大人早已经在河里暗中布下了三道渔网,别说他是个海贼,就是个海虾,咱们都不过给放过去。”
李铮听了这话微微一笑,赞许了几句便令他下去,又将目光投向最后一个斥候。
“启禀将军大人,这两日南边儿有大量流民陆续涌入,我们全都遵照您的命令,藏在暗处没有惊扰他们,根据我们的汇总估算,大概一共放进来五千余人。”
“恩,知道了,现在开始你们要严密监控从北向南的人员,务必要一个不剩地拦截住,差一个我就拿你们大人试问。”
待人全都领命走后,李铮在桌前皱眉苦思,如何都不得要领,抬头道:“去把王梦阳王大人叫来,说我有要事与他商议。”
王梦阳很快就大步走进营帐,上前行礼道:“李将军找我有事?”
“公甫兄坐下说话。”李铮令人上茶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将情形说与他知道,而后道,“我一直对反贼围攻裕丰的原因百思不得其解,如今看来他们也是各怀心思,并不想把自己的嫡系人马搭进这场战斗中,那么我就更加不明白,他们到底为何要来围城?”
王梦阳这几日满脑子想的都是曹天,如今听李铮如此这般一说,也觉得情形不太正常,他起身走到当初秦亦画下的沙盘前,心中反复地推算,怎么也想不通这几伙贼人到底是做什么打算,不过他心里却想明白了一点:“李将军,别人我不了解,但是曹天是跟我从小一同长大的,他从小就是个唯利是图的人,没有好处的事情他是决计不会做的。我前后想了几遍,从海岛赶到这里参与叛乱,甚至不惜围城与朝廷公然对抗,从表面看对他并无任何好处,即便是能抢夺一些财物,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说不定连这些时日的人员口粮都不够。所以我有个大胆的推测,定然是有人在幕后操控,是他给了或者是许诺了一个让曹天不得不动心,连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都在所不惜的好处,这才导致曹天的反常。”
“哎呀!”李铮猛地一击书案,“公甫兄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啊!”他命人拿出羊皮地图。
这副地图是璟朝的全景图外加周边国家,是顺康帝早年派人去各处走访查探,最后讲各处资料汇总起来,找人绘制了这张地图,全是用得羊皮缝制起来,用特殊的原料绘制的,全幅极大,要六个人才能将其拎起展平。
李铮的目光在地图上下逡巡,忽然说:“公甫兄来看,我朝多年未动兵戈,只有与齐国边境纷争不断,所以精兵也一直是集中于北面宁遥郡、河北道居多,南方富庶之地均为摊兵制,平时为民为农,战时再为兵,这样的兵士极其缺乏战斗力和作为军人基本的意识,基本只能做比如守城、剿匪等事务,若真的爆发战争是决计招架不了的。裕丰被困,府兵只能苦守而无法突围,而匪徒更是有久围不散的架势,加上人数众多成分混杂,所以朝廷决计不会坐视不理。”
李铮说得有些兴奋,转身端起已经冰凉的茶一饮而尽又道:“他们知道朝廷如果要调兵解裕丰之围,就必定要用宁遥的兵,而宁遥的精兵一旦调走,务必造成我朝北方兵力乏溃,给了齐国可乘之机。”
王梦阳的眼神一直紧紧地盯着李铮指向地图的手,听了这番分析后,叹服道:“下官不过是因为与曹天熟识,从他的性情推测他的行为,而大人却能从这一点的提示,将整个局势分析得如此透彻,真是让下官佩服不已。”
“公甫兄休要这么说,若不是你的点醒,我现在还坐在桌前咬着笔头发愁呢!齐国和天虞能想出这么一招调虎离山,按理也该说是妙棋,不过他们万万没有料到的是,我朝北方并不仅仅只有这表面上的十万精兵,只要他敢领兵来犯,便定然要遭到迎头痛击的!”李铮解开了一直困扰在心中的谜团,哈哈大笑道。
“哦,什么事这么高兴啊?离得老远就听到你的笑声。”从门外回来的,竟然是尉迟晞。
“叩见千岁殿下。”帐内众人连忙跪地行礼。
“都起来吧,跟我说说刚才乐什么呢?”尉迟晞赶路有些劳累,但还是先来到大帐了解军情。
李铮将这两日的情形简要做了汇报,又把刚才自己的猜测尽数告之。
尉迟晞大喜:“待剿匪结束回京,吾定然给你二人请功!”他不顾形象地灌了两口茶道,“不过我走这一遭,也不是毫无收获的,我找到了王军和王波的妹妹,已经跟我们一同回来了。”
“真的?”李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这么多年了,这王家小娘子居然还在人世,居然还能被殿下找到,看来真是满天神佛都在保佑殿下旗开得胜。”
“哟,跟秦亦学得会说奉承话了嘛!”尉迟晞好心情地打趣道。
李铮登时红了脸,轻咳两声道:“也不知秦大人那边情况如何,别的暂且不说,只那沼泽便是个十分麻烦的难题。”
“让他自己烦恼去吧,反正他鬼主意多。”尉迟晞又将话题扯回到王柔身上,“她被交到我们手上的时候,已经是又盲又哑,如今你们说沈兴可该拿她如何是好?”
“正好王氏兄弟的亲信嫡系都在分散向外逃离战圈,咱们正好先审讯他们,将王氏兄弟的动态和脾性都摸清楚,尤其是要问出来,他们对这个妹妹还有多少血缘之情,也好观察一下她到底有多少利用价值。”李铮提议道。
“恩,这法子可行。”尉迟晞当即同意,扭头看向沈兴可问,“先生可愿承担此任?”
“臣愿往!”沈兴可领命而去。
外有有兵将进来报,看云头,明日怕是下雨。
其实下雨跟尉迟晞并没有什直接关系,但是他忽然想到还在沼泽中剿匪的秦亦,又觉得有些担心。
不过此时的秦亦倒是极其开心,她的裤脚高高挽起,露出两条白皙的小腿,光着脚站在竹筏上。她用力跳了几下,发现竹筏只是稍微弯曲,却并没有任何沉下去的意思。“阿布,你也下来看看,能不能担得住咱们两个人。”
桑布偷眼瞅瞅旁边的爹娘,撇嘴道:“我才不跟你下去疯呢!”
秦亦见状觉得无趣,自己跑上来,又抓了两个在扎竹筏的兵将道:“过去试试会不会沉。”二人听命过去踩踩跳跳,竹筏还是稳稳地铺在沼泽的表面。
桑布爹吐了个烟圈道:“唔,这法子还算能用!那我先回了。”
“爹,您别急着走啊!您对沼泽熟悉,我们还要靠您带路呢!”桑布急忙上前拦着。
“真是女生外向,女大不中留啊!”桑布爹小声嘟囔着,但是脸上却未露出不悦,也没继续要走,而是坐在一旁伐倒的柱子上继续抽烟。
“阿爹,您说,咱们是白天攻打还是晚上攻打?”秦亦凑过去问。她早就发现,桑布爹是个明显的刀子嘴豆腐心,虽然总黑这个脸,但其实心肠极好,只不过表达的方式都有些老小孩的别扭。
“我这个老头子懂什么,你们做官的决定就好。”果不其然,桑布爹眼中露出一丝喜色,但还是黑沉着脸别过头去。
“别这么说嘛,任何计划都要因地制宜,我们不熟悉沼泽,但您可是行家里手,对您来说这沼泽还不就跟自家的菜园子一样,想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秦亦笑嘻嘻地继续说好话。
桑布爹终于觉得被女婿奉承舒服了,这才磕打磕打烟袋道:“其实两个各有各的好处,白天行军容易,但是容易暴露,夜间是不容易暴露,可又容易损兵折将。”
“那如果我们白天先行至离水寨的不远处埋伏,待天黑再行动呢?”秦亦眨巴着眼睛问。
“你这不是都知道嘛,还问小老儿做什么!”桑布爹又再次耍起脾气。
“我年轻没经验,想法多但是心里没底,也不知哪个对、哪个错,您这样的老人家,可不就是应该给我们年轻人把关嘛!”秦亦这几日早就看出,桑布对养父母还是十分眷恋和惦记的,所以她想将此次他们一同接回京城,好让桑布能够多多承欢膝下。所以她这几天就在想方设法讨岳父岳母欢心,如今桑布娘已经对女婿十分满意,只有桑布爹还有些别别扭扭,所以他就是目前秦亦要攻克的主要目标。
其实桑布爹并不是对女婿有什么不满,这两天他看着女婿指挥着手下官兵把事情都做得井井有条,而且对女儿又十分体贴。他心里别扭的不过是,二人都认识了六年,居然现在才想起来回家里,而且还是因为剿匪所以顺便来,这怎么能不让他恼火,自己宠了十几年的女儿,在她心里竟然抵不过一个臭小子,所以他一直不肯给秦亦好脸色看。
“啊!”
身后忽然传来桑布的惊叫,他扭头一看,果然是只吊死鬼落在她肩上了,这丫头从小胆子就大得吓人,可是一物降一物,就是怕这种东西,他刚要起身去帮女儿拿掉虫子,就见秦亦顾不得穿鞋地跑过去,抓起虫子扔到一边,然后摸摸桑布的头说:“不吓不吓!”
他忽然就被眼前这一幕弄的有些心软,暗自叹道,只要女儿幸福,我一个老头子了,还有什么好别扭的。想到这儿他主动上前道:“小秦,你来我跟你说说这个水寨周围的地形,正好有个地方能够让你们隐蔽埋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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