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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祝大家十一长假愉快,多跟家人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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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计策是云沛鑫定下的,但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效果会如此之好,时间会拿捏得这么巧,简直是如有神助。
因为顺康帝一直压着消息,所以朝中百官除了极少数几个提前知道内情之人,余下的都还被蒙在鼓里,外间的传言更是五花八门,百姓们总是喜欢在茶余饭后散播和制造小道消息。
“听人说是曜亲王是家中藏有龙袍玉玺,被圣上搜出便酿成了大祸。”
“若是那样,早就杀头了,哪里还用得着押入天牢。我听说是曜亲王酒后乱性在宫中调戏妃嫔,才惹得龙颜大怒。”
“得了吧,你知道什么啊!曜亲王是从家里被抓走的,当时还没穿衣服呢!说是他与自己的弟弟行那苟且之事,被圣上当场撞见。”
“你这才真真儿是胡说,若是那样怎么只抓他,不抓他弟弟?告诉你们吧,我二姨的小姑子的儿子的奶妈的表侄子在宫内当值,说曜亲王是同王妃一同押入天牢,怕是圣上看上了王妃,而王妃抵死不从,由此迁怒也未可知。”
众人都对这一论调嗤之以鼻,但也有人附和道:“我家堂弟当初便是在曜亲王府当值,听说圣上曾对王妃说‘配给这个逆子,真是委屈了你。’你们说配给亲王殿下都委屈,那除了圣上还有谁值得般配?要说这王妃,倒还真是个刚烈女子,只说夫妻同命之类的话,生生地拒绝了圣意。”
“切,我看也不是什么好女子,若真是好,便不会因为自己而阻了丈夫的前程!”有人持反对意见道。
“噤声,有官爷过来了!”茶馆老板一边听着一边担任放风的任务,众人见街角处有府衙的捕快巡街过来,便做鸟兽散去。
外边的喧哗暂且不提,云沛鑫在家也是唏嘘不已,虽然这是他定下的计谋,但是谁成想会如此顺利和衔接紧密,而且一箭三雕,不仅扳倒了尉迟曜,也让顺康帝对尉迟昕心存不满,而对尉迟晞观感大好。
秦亦却总觉得跟做梦似的,尉迟曜竟然就这般倒了,似乎太过于轻易,让她都有些难以置信。
慕容千殇没她沉得住气,饶是也没有外人,便问:“既然扳倒尉迟曜这般简单,为何不早早下手,平时在朝中总是与他那派系的官员纠缠,做起事来也碍手碍脚。”
“你当是小孩子过家家,什么时候开始都行?”云沛鑫一皱眉头,瞪他一眼道,“你如今是越发惫懒,凡事就知道张嘴问,从不自己思量。”
慕容千殇被他说得不敢再问,只好自己低头琢磨。
“学生倒是有些心得体会,说出来太傅莫要笑话。”尉迟晞撂下手中的茶碗,朝云沛鑫拱手道。
“殿下过谦。”云沛鑫忙侧身让过。
“无论做什么事,都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而就眼下这件事而言,若没有前面一步步的铺垫,一步步的运筹,父皇心中不会对三哥见疑,这一招使定然是达不到效果的。而此番情形,父皇本就对三哥有所介怀,如今又用不起眼的引子,在恰当的时候推波助澜,父皇便也不会疑心有他。便是太傅平日里讲过的,因其势而利导之。”
云沛鑫很是欣慰地不住点头,为人师长者,看见徒弟愈发的出息,总是比自个儿得到什么还要开心的事。
秦亦在一旁刚听了两句,便想通了其中的关键,看着尉迟晞站在窗前背手而立、侃侃而谈,当年那个会耍小心计、会隐忍、会明哲保身的孩子,终于长大了,开始协理政事,开始要为君临天下而做好准备了。
看着看着她鼻子一圈,眼圈儿瞬间便红了,心中暗笑自己,想是个看着儿子有出息的娘似的,真是平白地活了这么大。又想待他登基之后,自个儿也变可以想个脱身的法子,改名换姓,嫁了人过些安稳日子。
“回魂儿了!”尉迟晞抬手在她眼前不住地摇晃,“你们看这人是怎么了,可是魔怔了?眼睛红得像是个兔子,目光呆呆直直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被尉迟晞唤回注意力,秦亦见屋内只剩他们二人,云沛鑫和慕容千殇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再抬眼一看外边儿的天色,忙急着起身道:“还要去参加个文宴,再不走该迟了。”
“那些个官员都无聊得紧,若是说了什么你别往心里去,便当他们是鸭子在胡乱叫唤,觉得气闷便先走,别拘着自己。”尉迟晞关切地嘱记。
秦亦觉得心里十分熨帖受用,笑眯眯地回道:“知道了,放宽了心,原本都要我们跟着操心的殿下,自从理事开始,倒真真儿的是知道关心人了。”
“切,好生跟你说话,你总扯这些没用的。”尉迟晞脸上有些可疑的红晕,甩手不答理她。
“别啊,我知道您是心疼我,我领情着呢!”秦亦笑着吩咐下人备车。
紧赶慢赶地还是误了时辰,但如今她是皇帝跟前儿的红人,这几日顺康帝心情不好,推说身体不适停了早朝。而在文武百官中,除了云沛鑫,只有秦亦接到召见,而且还不止一次。再加上她本就是尉迟晞身边儿出来的官员,在太子病逝、皇三子、五子接连下马的当下,顺康帝便只剩下两个儿子,而无论是立长还是立贤,似乎尉迟晞都是胜券在握。
其实秦亦也十分无奈,顺康帝召她几次进宫,都是陪他赏画、评词、观景甚至是用膳,根本没有说任何朝政相关的事情,她自然也不会傻到去旁敲侧击地打听,于是几回御前奏对,气氛都十分温馨轻松。但是她也理解百官此时心急如焚的感觉,尤其是尉迟晞一派,领头人毫无预兆地下马,众人连点儿消息都打探不出来,实在是寝食难安。
此时虽然是来晚了,但是此时谁敢说她一个不字,见她进得园子后不住地表达歉意,忙不迭的都起身表示不敢,还有那阿谀奉承惯了的,竟还能恬不知耻地说:“分明是我们来的早了,秦大人不必歉意。”
秦亦对此哭笑不得,其实这文宴,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来,但是如今局势微妙,朝野上下不安,她不想因为自己的随性而更给众人增加猜测和谈论的话柄,随意明知道会是个让自己头疼不已的聚会,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不料正在她与一众官员寒暄之时,忽然听见个熟悉的声音,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甜腻,娇嗔着就钻进人的耳朵里:“秦大人,苏茗等您好久,可想死我了!”
抬眼一看,不是那妖孽还能有谁,忙拱手从官员堆儿里脱身,走近苏茗故作暧昧地说:“昨个儿不刚见过,哪里就会想死了。”
“这才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苏茗抬袖掩口笑道,凤目流转,飞出一串儿的媚眼,使得二人周围瞬间清空出来圈无人的空地。
不过即便是如此,大家还是都眼尖地看到秦亦虚按在苏茗腰间的手,所以虽然心里多有不屑,面上却无一人表示出来,全都三五成群地开始品评园子的景致。
要说景致,这园子的确算是别具匠心,全都是按照江南园林的模样设计,精巧写意,细节处十分讲究,更是有着两亩地大小的荷塘,坐在曲桥的围栏边,微风阵阵、荷叶田田,倒也让人暑热顿消。
秦亦原本是想拉着苏茗找个清净呆着,但是那些大臣们,不从她嘴里掏出些情报来又哪里肯罢休,不顾苏茗在一旁碍事,又把秦亦团团围在当中。
“秦大人,圣上身子可还好?”
“御医们是如何说的?怎么调养了这许多天还不见成效?”
“宫中可是有什么……这都几日了,陛下也不召见官员、也不处理政事,让我等心中不安啊!”
……
秦亦好不容易脱身出来,狼狈地摆摆手道:“诸位大人稍安勿躁,圣上御体安康,只是有些气血亏虚,御医说要凝神静养,大人们且安心等几日,无需惊慌。”
“秦大人,不瞒你说,京中近几日流言纷纷、人心惶惶,我们主要是怕……”一名五十多岁的官员躬身道。
秦亦无语地看看他身上的四品官服,居然管自己叫大人……还不等秦亦开口,旁边就有人听不惯他这话,冷笑道:“刘大人,您是不是在御史衙门待久了没出过门?如今京里的散播谣言的不法分子早已经被清理了一遍,抚民的工作我们也一直按部就班的做。不知道大人您告病在家半月之久,是怎么知道这街头巷尾的传言的?不说下官多嘴,您家人不顾您身体欠安,还用这些莫须有的东西来污浊您,实在是令人痛心之至。”说话的正是京畿府尹谭文渊。那官员当着他说京内混乱,怕要出事,可是赤.裸.裸的打脸,而他别的不敢夸口,但是在政务上兢兢业业,决计不是自夸。所以当下按捺不住,站出来出言反讥。
他这话一说,又有人听着不顺耳了,却也不是外人,而是台御史令冯远征。二人同把嫡女嫁与尉迟晞,本应同气连枝,但此时听谭文渊嘴里讲御史衙门一同讽刺了进去,便极其不悦地说:“谭大人,不是某偏帮,只是这京城谣言纷纷、混乱不堪之事,并非以讹传讹,众位大人及家人都是看在眼里的,且不说街头巷尾那些乱嚼舌头的市井小民,便是官吏之家散步谣言的也不在少数。我今日已经整理出折子,准备上呈陛下,倒时候也好有个定夺和交代。”
谭文渊前两日刚听自家夫人说,冯远征的女儿极会狐媚功夫,缠得尉迟晞夜夜宿在她处,自家女儿从小礼仪规矩地教成大家闺秀,哪里斗得过那狐媚子,每每只得孤灯冷壁,对影自怜。想到这里他更是恼火,二人同朝为官,女儿又同嫁良人,本该是互相提携扶持,怎么弄得反倒如仇人一般。当下心头火起,便口不择言道:“果真是什么家风教出来什么女儿,那边狐媚惑主,这边自家老爹的腰杆儿就硬实,早几月前,你敢与某这般说话?”
此言一出众人大哗,谭文渊此时脑子又突然清明起来,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却也没有旁的法子,只能咬牙站稳死撑。
冯远征没成想朝政上的纷争竟会攀扯出自己的女儿,还被人说狐媚惑主,登时气血上涌,整张脸涨成了酱紫色,抬手指着谭文渊怒道:“你到底是不是个读书人,大家政见不同各执一词本是常事,你却攀扯些无中生有的构陷,还敢指摘我冯家家风,我,我若不讨回这一口气,我有何面目对我冯家的列祖列宗交代,我今天跟你拼了……”说罢竟然上前想要动手。
秦亦从没见过璟朝的官员做如此姿态,刚才都看傻了眼,二人说话还极快,等她醒悟回来那不是什么好话,他们已经开始支巴起来。
周围的官员都嘴上叫着:“谭兄、冯兄,万万不可如此!”
“谭大人、冯大人,这般作态可真是辱没读书人的名号。”
……全都动嘴却没人上前拉架,苏茗却还扯着她衣衫凑近低声笑道:“这两个官儿当真有趣,我瞧着比那些个老八板的死人脸强多了。”
秦亦苦笑着拍开他抓着自己的手,上前左右手一分,登时挤进二人中间,格住双方的手臂冷冷地道:“二位大人,有话好说,这般做派成何体统!”
见秦亦上来拉架,二人都不好再动手,却都是嘴硬谁也不肯先说话,这事原本就是谭文渊理亏,却碍着面子不肯道歉,只好便这般僵着。秦亦头疼地揉揉额角,这里面还牵扯着尉迟晞的家务事,她实在不该插手,原本考察家世的时候,这两名官员都是风评不错、踏实肯干的,谁知道竟会为了三两句的意气之争,便至于动起手来。
秦亦笑着道:“各位大人本是来赏园消暑、以文会友的,这二位大人想是中午吃多了酒,好好的两个进士出身,竟学那台上的武角,想要切磋几下。也不想想二人大人都是从小读书,哪里懂这些武把式,一个不小心便伤人伤己,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她这般说并不是为了全他们的名誉,而是在全尉迟晞的面子,平白传出去晞亲王两位侧妃的父亲在外边儿替女儿争风吃醋,那可就是别人的大笑柄了。最后又用伤人伤己来点他二人,应该团结和睦,毕竟原本便是同一阵营,以后定然抬头不见低头见。
为官之人都是人精儿,哪里有不懂的道理,见秦亦如此一说,众人全都好像没听到刚才的争吵一般,嘻嘻哈哈地岔开话题,继续探讨院中的景致,或者应景不应景地做几首歪诗。
秦亦见一场闹剧解了自己的围困,一时间倒是不知该喜该悠,便顺着苏茗的拉扯到了个僻静的角落。
“好了,别想那些有的没得,这两个人真是猪油蒙了心,虽然最近的一连串事情都对殿下有利,但也不能得意的忘了收敛和低调,光想着日后女儿受宠,自己跟着飞黄腾达,却不想如今根本还是时局未稳。皇上刚刚查处了个亲王,他们便如此猖狂,若是谁传到皇上耳朵里,吃挂落也就是再所难免的。”苏茗拉着秦亦坐在湖边的围栏旁,趴在栏杆上看着水底不时闪现的锦鲤说。
“是啊,他们若都像你这么精明,我不是也就不用操心了。”秦亦最近每日都有时间睡个午觉,今天被事情绊住又来赴宴,没抽出时间午睡,此时便开始觉得困倦。
而苏茗的一句话,登时将她的瞌睡虫抽飞到九霄云外。
只听他说:“齐国那边今日不甚太平。”
“不太平?什么叫不太平?”秦亦原本正要躺下的身子一僵,用手抓着栏杆保持着平衡问。
苏茗顺势换了个位置,坐到秦亦的身后,抬手请按她的肩膀,让她枕在自己腿上,见她想要挣扎起身,忙低声说:“等下万一被人撞见,也好有个遮掩。”
秦亦一想也对,原本外边儿就传她二人断袖,如今挑个僻静的地方若假装亲热,倒也能遮人耳目,便不再僵硬着身子,顺势躺在他的腿上。只是没想到苏茗看起来柔弱不堪,腿上却肌肉紧致有弹性,躺上去倒是极其舒服。
“齐国最近派出一批人马来京城,都是两三人一组分散潜入,已经与许多官员有过私下的接触。”苏茗微微弯下身子,像是在跟情人私语一般地凑近秦亦的耳边,气息柔柔地拂过她的面颊,只往耳朵里钻去
秦亦却没有被脑下的美腿和美男的气息扰乱思绪,她心中清明的很,第一个念头是,为何苏茗的情报网会比自己的更早知道消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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