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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街上的人就少了,肖晋荣倒也有功夫傍身,想上前来解救于青陌,那骚包的豆青色很明显是发现了,一侧身看了肖晋荣一眼说:“你敢动一下手指头,她就保不住她这项上人头。”
话这么说了,肖晋荣当然不敢再乱动,只说道:“请放开太太,太太跟两位爷都不相识,这是缘何来的。爷要人质,也该找个能抵用的不是。”
虽然肖晋荣说她不抵用,但是肖晋荣前半句截说的都是她的心声:“我只想问一句,两位先生的恩怨,与我何干!”
她这悲催劲儿啊,在回家路上都能遇上这么一出事,她果然离不得张景融这保护伞么,前脚他走,后脚的她就出事儿。
不过那灰衣裳好像还真是受了这威胁,站在那儿不在上前一步,还说:“放开她,没想到你竟下作如斯,拿一个无干的人来做质。”
“不管有干无干,你受我胁迫了总是事实。这位,你要是想这位太太平平安安的,去给我预备一匹良马,等我出了城,就放了她。”骚包豆青色男手里的剑又紧了一分,几乎就快要划出血来了。
肖晋荣和灰衣裳相互看了一眼,灰衣裳点了点头,肖晋荣这才请了人去张府着人牵马来,一边还没忘了跟骚包豆青色说不要伤害于青陌。
“被”人质了的于青陌心里却无比忧伤,难得又是熟人?要不怎么会受威胁,这究竟什么世道,路上碰见熟人不稀奇,可碰到熟人和人打得死活来,还被当成人质挟持着,这下可就真是太稀罕了。
“太太不用担心,马立刻就送来,”肖晋荣浑身忍不住直冒冷汗,今天要是太太有个万一,不等张景融回来,他的小命就保不住了:“爷千万不要伤着太太,太太身子本就不好,要是受了惊吓,回头十爷会责怪小的办事不力,还请这位爷手下留情,给小的一条生路。”
肖晋荣这一番话说完,那头的灰衣裳就皱眉吐出两个似是疑问地字:“十爷?”
“正是张家大房的十爷,还请两位爷的恩怨,不要损伤了太太才是。”肖晋荣不得不适时地抬出张景融来,要不然单是凭着他这一张嘴说话,还不知道到时候会成会成什么个局面。
灰衣裳眉头皱得更深了,冲骚包豆青色男说:“卫连城,你放了她,这遭便放你过去,莫伤了这位太太。她是官家门里出来的姑娘,要是伤了,你我两家以后在场面上都不好过。”
好吧,知道名字了,卫连城,这混蛋,她会记得这三个字,然后回去做个小布人,天天拿针扎。
卫连城听了是官家门里出来的,又是张景融的太太,哪里有不松手的道理,当然主要还是因为灰衣裳说要放了他这遭,要不然就算是皇帝的女儿,估计他也不会撒手:“君子一言……”
“一言九鼎。”
“沈洵,你说话可得算话,你们沈家可惯来不出反复小人。”卫连城话一说完就放开了于青陌,还侧着身子道了声“抱歉”,摆出一派温文尔雅的样子,却让于青陌愤怒得不得了。本来她心里就不踏实,再碰上卫连城和沈洵,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她很抓狂,抓狂得快疯了。
愤怒的人么,总是弄不太清楚状况,冲口就是一句:“道歉有用,要捕快做什么。”
卫连城是说完话就溜了,留下沈洵和肖晋荣在这儿,两人都是一笑,沈洵憋着笑说:“十太太,我们自然是用来抓这样的人的。”
我们……难道这人是捕快,那这捕快可够逊的,看着人质在眼皮子底下被绑:“算了,肖管家,我们回府,今天要多加点柚子叶煮水,我得去去身上的晦气。”
肖晋荣应了声,于青陌就看也不看沈洵一眼地离开了,留下沈洵在原地直摇头道:“十表兄怎么会有这么位太太,不说是官家门里出来的么,倒没官家姑娘的作派和柔弱,反而是冷静得很。”
他哪知道于青陌是神经粗,压根没意识到自己真会死,也感觉不到卫连城当在听到她的身份时,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电视里看多了,压根对眼前的场面没有真实感,总觉得像是在拍古装戏,所以压根没往自己可能会丢命上去想。
也幸好是不闹不挣扎,才能在不知觉间,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又安安稳稳地出来。
回了府里,于青陌还真是泡上了柚子叶水,洗掉了一身的尘土味,浑身上下都是柚子叶的清香气息,里头还加了别的东西,香气混和在一起,竟然奇迹般地好闻。
让朱槿给拿了些吃食来,她早上没吃两口,刚才又被一吓,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浑身上下哪还有半点劲儿。朱槿应了就要去开院门,好去中门那儿跟丫头说现在要点心的话,朱槿就回来又把门带上了,只是这门还没关实,朱槿就发现院子里多了一个她不认识的人。
“你是什么人,怎么擅闯后院,太太您没事吧,奴婢这就去招呼府里的侍卫来。”朱槿正要转身,却见那人刀架在朱槿脖子上,脸上的表情却是一派的悠闲自得,怎么也不像随时会伤人性命的样子。
“小丫头,千万别乱说话,我可是你们家太太的朋友,十太太说是吧!”
阴魂不散啊,阴魂不散,她就知道这骚包男不是什么好人:“是,认得。”
如果不是刀架在脖子上,她非扇骚包男一大嘴巴子不可,有拿着刀逼朋友的么,朱槿啊,可千万别信这骚包男,这整个就是一打家又劫舍,还威胁良家妇女的浑人。
朱槿当然不信,可形势比人强,万一她家这太太在她眼皮子底下有个损伤,到时候那位笑面爷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人了:“这位爷的玩笑开得,让奴婢生生吓了一跳,太太,您的朋友可真是五花八门,什么奇人妙人都有。”
奇人……妙人,于青陌想哭,拿刀架人脖子上的究竟该叫奇人还是叫妙人?
“你到院门处去,我跟你们家太太有话要说。”卫连城放下了剑,却一动没动,瞧那架势,只要一理于青陌和朱槿有什么异动,肯定就一个饿狼扑羊,把两人毙命于爪下。
一听只要到院门处,还能看到院里的情形,朱槿就知道今天性命是无虞了,只是不知道这个人要做什么:“是,太太和卫爷坐下好好叙叙旧,奴婢去院门守着。请卫爷担待着些,太太身子不好,不能受惊吓的,要是惊着了,等爷回来该怪奴婢们照顾不周的。”
卫连城笑着看了朱槿一眼说:“放心,即是朋友,我还能吃了你家太太不成。”
等朱槿走到院门那儿,卫连城才坐下来,满脸“风?骚”地看着于青陌说:“十太太,今日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苦着脸,于青陌其实特想说,我不见谅,可形势比人强,她只能低头笑着说:“倒也没什么,只是我脖子嫩,经不起先生三番四次拿剑横着,万一破皮留了疤,可就太难看了。”
“今天来这儿,只为跟十太太借一样东西,不知道十太太许不许。”
“不知道先生要借什么,府里有的自然好借好还的,可要是府里没有的,先生也别为难我一个妇道人家。”于青陌以为卫连城要银子,心里想着,不管要多少,赶紧给了把这瘟神打发走得了,反正张家啥都缺,就是不缺银两。
卫连城一听有松口的味道,连忙说:“自然是借府上有的,我出行在外不便,想借十爷行牌一用,不知道十太太借是不借?”
行牌?这东西应该很重要吧,张景融虽然没说,可她明白那一块小小的行牌能做什么,不管是官面上的,还是道上的,见了行牌,总要给几分薄面。这行牌就有点像现代的身份证,因为张景融官至三品,又曾任按察使一职,出外可以处处行便宜。换句话说,如果卫连城拿了行牌,没见过张景融的人,肯定要拿他当张景融对待,到时候要是犯了什么事儿,是要算到张景融头上的。
张景融的行牌一式两份,在一份就在她手里拿着,要是给了这个人,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张景融就撇不清了:“先生借的倒不是没有,不过要借给您,我却做不了这个主。”
她也看明白了,这人不敢拿她怎么样,要不然何必问她借,直接冲进屋子里去翻就行了。
“十太太放心,只借着让我出了城门就行。”
谁知道是不是刘备借荆洲有借没还呀,但是眼前的人也要打发走,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就说:“你拿着景融行牌也是没用的,这平江城多大点地方,谁能不认得张家的十爷。你要想出城,本就是件易事,府里这成天进进出出的,没少去郊外的庄子里挑新鲜的果蔬,你跟着一块出城去就是了。张家的马车,难道还有谁敢察么!”
其实卫连城还真是打算有借没还的,至少出晋洲前是不打算还了,当然他也不敢拿着犯什么事,只是借这行牌掩人耳目,好躲过沈洵的追踪而已。哪里想得到这位十太太这么不好绕,竟然想得起送他出城去。
也罢,对妇人家总不好用强,出得城去再说:“这倒也成,不过你得亲自送我,否则保不准,前脚刚送出去,后脚就去通风报信儿。”
(昨天煮了大锅绿豆稀,香香粉粉的真好喝,加了红糖和黄糖之后,味道果然和只放冰糖的不一样,好好喝娃……
今日荐歌,李佳的《红颜空成灰》,词真的很美呢,只记得最后一句是“繁华过后又是一轮回,烟花过处那红颜也点点飘飞,永恒只是刹那的美”,永恒只是刹那的美,是啊,人世间所谓的永恒,于天地山川而言,不过是眨眼之间罢了……
遗憾的是唱得并不算好,声音有欠缺,可是歌词真的很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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