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圣人,而是更愿意当一个凡夫俗子。因为圣人慈大为怀,以德报怨,房遗爱自认自己是一个做梦都想把仇家弄死的人。他想报仇,所以他不是一个圣人。
数十个口舌伶俐的人出现在房府,一连两日,这些人才离开房府,顿时分布到长安城热闹的酒楼,聚集区。
一个叫做说书的行业让长安百姓倍感新鲜,这个本该在宋朝出现的行业被房遗爱提前发掘出来,也许日后说书的会把房遗爱当作祖师爷,但现在先不管那么多,房遗爱只想去看看自己训练两天的说书人效果如何。
“话说昨日,五千士子齐聚孔府,可是有人要问这孔府是何物,这孔府乃是当今国子监祭酒,孔圣后人孔颖达先生府上,说这五千士子面露狰狞,想要逼宫孔府。”
这说书人一笑:“这位听客问的好,自古财帛动人心,但读书人求得不就是一个名之一字?这故事还需从半月前的文会开始说起说这孔先生乃是孔子后裔,自有孔圣他老人家神威加身,见这五千士子面露凶色,大声一喝,这一喝当真是威武,吓得这五千士子不敢上前一步!”
“孔老先生威武,一群读书人欺负老先生,我牛二不识字也知道对先生尊敬呢!”
“对,就是!快点讲老先生怎么对付这群读书人的!”
说书人淡淡一笑,惊堂木一拍:“说时迟,那时快,孔先生心思飞转,想着如何将这群读书人劝下去,他老人家心思最是慈善,看不得这些读书人因为此次之事影响前程,可是那郑儒王通二人步步紧逼,心如蛇蝎,定要将孔老先生逼迫到底”
“这郑儒王通太坏了,怪不得说是一个蝎子精一个蜈蚣精转世呢!”
“还是孔老先生厉害,孔圣人一定会保佑他的后人。”
“这一群读书人比不过房二郎,竟然想着出阴招,也不想想房二郎是哪的人,那可是咱长安人啊!”
房遗爱听着众人的议论哑然失笑,看来身为帝都的长安百姓很是傲娇啊,不过房遗爱的基本目的都已经达到,士子们所求的不过是一个名,既如此我把你的名全毁了,我看你还怎么玩。
长安街上,众人对于读书人的态度明显有了变化,一个个都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古代消息流传极慢,但房遗爱这一套路却是极快地传扬。
几日后,一间不知名的阁楼上,三人。
正是郑儒和王通之人,还有一青年男子,若是房遗爱在此,一定可以认出这人正是长乐的未婚夫长孙冲!
郑儒和王通两人此时脸色难看之极,他们本来以为借此次能够大扬文名,祈求能够在族中的地位进一步晋升,世家大族对于旁支和嫡系的地位可谓是天壤之别!纵使他们现在薄有文名,但是在族中还只是一个较大的小喽罗而已。
但是没想到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但文名没有涨,反而被污的一塌糊涂。有的说书人还将二人的相貌说出来,有时候走在大街上还能被人认出来,被人指指点点,两个人简直是要疯了。
不提两人,长孙冲的心里也在对房遗爱咒骂不已,自己才是长乐的正牌夫君,但是自己不能随意进宫,房遗爱被李世民允许可以随意进宫却总是往长乐那边跑这算什么?长乐过生日房遗爱可以去,自己只能托人送礼物,虽说是因为高阳的因素,但是长孙冲就是不爽!自己这个正牌夫君还没有房遗爱那个妹夫和长乐的关系好,所以长孙冲把房遗爱当作了情敌。不得不说长孙冲直觉的正确性。
本来以为房遗爱出使岭南死到那里,长孙冲本来已经放下的心再次吊起来,近日来他总是听闻长乐和房遗爱的传闻,他忍不下去了。虽然上一次他筹划的对房遗爱状元的逼宫失败,但是这一次他还是忍不住要出手。想起自己上次在野营时候的表现,处处与房遗爱针锋相对,真是失策,让自己在表妹面前塑造的良好风度一朝丧尽。这一次他要隐在暗处,默默地与房遗爱作斗争。
长孙冲心中还在暗暗想道,自己父亲长孙无忌本来是要成为丞相,但是因为姑姑长孙皇后的避嫌父亲只得封了一个从一品的司空之职,虽贵为一品大员却无实权。若是能借房遗爱扳倒房玄龄,自己父亲在贞观元年也当过宰相,这一次肯定非自己父亲莫属。那父亲就是当朝宰相更是皇亲国戚,自己的身份也是水涨船高。
想到这里,虽然计划有些挫败,但是毕竟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而眼前的这两个五姓七望之人还有大用。
长孙冲的笑容依旧风轻云淡:“两位兄弟难道因为这一点点的事情就退缩了吗?他房俊不过是一乳臭未干的小儿,怎能与两位出身如此高贵的两位兄弟所比?”
两人似乎对长孙冲的话十分满意,对啊,再怎么说我们也是贵族!却不知长孙冲在心底对两人何其鄙视?贵族?确实五姓七望是真正的贵族,这些贵族甚至连李唐皇室也放不到眼里,就连当今陛下想要为皇子们娶一五姓七望之女都会被拒绝。但是你们两人算什么东西,连我都要巴结。
“不知长孙兄有何高见?”
“就按照孔颖达那老头所说,你们就与房俊好好比试一番!”
郑儒面色通红:“我们二人虽然不惧房俊,但是他的实力也非平常啊。”
长孙冲闻言在心里更加鄙视二人,明明想要出名,还没那个胆气。但长孙冲自觉学习父亲的养气功夫十成也学了个两三成。所以对二人表现面上不但没有嫌弃,反而充满鼓励:“两位兄台学识渊博,眼前只是被房俊先声夺人,才会有所怯弱,但我岂能不为二位兄台准备,我长孙府下所有门人皆为二位兄台服务。”
郑儒和王通二人相视一笑,:“多谢长孙兄,这一次我们二人一定扬名长安城!”
“如此倒是要恭喜两位兄台了。”
郑儒面露疑惑:“兄弟不知为何长孙兄也对这房俊如此痛恨呢?”
长孙冲站起身,背着手:“学问本来是一件平和的事情,但房俊太狂了。”
两人大笑:“长孙兄高义!”
此时,房遗爱打了一个喷嚏,嘟囔了一声:谁在背后说我坏话。接着就把这丢到一边去了,嘴里贱贱地喊了一声长乐姐姐,把玩起长乐的小手再次装模作样地号起脉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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