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朝脑瓜子嗡嗡的。
惠妃到底撩了多少个?不会后宫都让她撩遍了吧?
“婉儿,惠妃性子单纯,劳烦你多关照她几分。”
“她原本性子清冷,为了朕……”皇帝神色愧疚。
“为了朕,她努力记住每个嫔妃的喜好,巴结每个嫔妃,朕如何能不动容?”皇帝深深的叹气,他只盼着皇后对惠妃好些。
皇后面色诡异,却又不好直说,惠妃爬她的床!
惠妃每次来宫中,都偷她用过的手绢儿。
甚至,惠妃还同邀她泡澡。
“臣妾,尽力。”皇后实在害怕与她同处一室。
惠妃性子一点都不清冷。
热切似火,一双眼睛仿佛带着灼灼火光。
皇后并未久留,只略坐了坐,便起身离开。
陆朝朝终究不忍心,善意的提醒:“皇帝爹爹,你要多关心关心后宫嫔妃哟……”
“你不关心,别人会替你关心哒……”
皇帝眉宇高扬,笑出了声。
“你这小家伙,懂的可真多。小小年纪,操心朕的后宫。”
“放心吧,后宫有惠妃和皇后,万事大吉。”
皇帝半点不曾放在心上。
他这辈子也想不到,惠妃会挖他墙角,偷他后宫的鱼啊。
陆朝朝离开时,正巧遇到哭天抢地回宫的六皇子。
六皇子狼狈至极,短短三天,脸都瘦了一大圈。脸上身上头发丝儿都沾满泥巴,一边走边哭。
“父皇……呜呜呜,父皇,我知错了。”
“我再也不离宫出走了。”
“呜呜呜,外面好难混。乞丐都坏了心肠,踢烂我的碗,抢我的袄子,还抢我的馒头!”
“我要读书,呜呜呜,我要读书。我再也不走了。”
六皇子眼泪鼻涕横流,眼泪汪汪的问陆朝朝。
“你遇到丐帮的黑老大了吗?”
“为人猖狂嚣张,所有乞丐的头子。江湖人称彪哥!”六皇子抹着眼泪,一抹,脸上便留下几个黑乎乎的手指印。
“太坏了,彪哥太坏了。迟早叫父皇抄他的家!”
“昭阳妹妹,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彪哥有没有欺负你?有没有砸你的碗?”
“为什么你能换来一个月假期啊?”六皇子委屈极了,不断控诉彪哥的恶行。
皇帝掩不住的笑意。
陆朝朝瞥了眼六皇子,幽幽道:“因为,我就是彪哥。”
?!!!
六皇子哭声戛然而止。
呆呆的看着她,鼻涕还吹出一个泡。
陆朝朝扼腕道:“娘再晚来一天,我就接手丐帮了!害!”小家伙一脸后悔。
六皇子喉咙一堵,哭都哭不出来。
眼睁睁看着陆朝朝坐上轿撵,大摇大摆的出宫。
为什么同是离家出走,相差这么大?
“呜呜呜,父皇,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怎么这么大!”六皇子气得跺脚。
皇帝瞥他一眼,抽出柳条。
“还有更大的!”柳条直往六皇子身上抽。
抽的六皇子嗷嗷叫:“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同人不同命呜呜呜,小白菜啊地里黄啊,有了妹妹忘了儿啊……”
离宫出走的六皇子,换回一顿毒打。
“下次还敢不敢离家出走?下次还敢不敢了?!小小年纪不学好,胆大包天!”皇帝边抽边骂。
“有本事你打昭阳啊呜呜……”六皇子此话一出。
挨的更狠。
陆朝朝坐在轿撵上,一边打瞌睡一边想惠妃撩了多少个。
为了吃瓜,午觉都没睡。
回到许家,已经临近傍晚。
陆朝朝照旧先去偷两根追风肉干,揣进怀里,慢吞吞的朝主院而去。
屋内,传来低低的哭声。
陆朝朝心头一紧,急忙迈着小短腿追进去。
“怎么了?娘亲!”陆朝朝急忙问道。
许氏红着眼睛骂:“你二哥这个傻子,他竟随军去边境战场了!”许氏得到消息,天都塌了。
她手中捏着信,浑身颤抖。
“他想从军,我不反对。可边境战乱不断,他若有个好歹,我该怎么活?”许氏更内疚的是,恐怕孩子想要奋力向上爬,是因为自己。
自从她差点被害,砚书读书更刻苦。
陆政越远走边境。
陆元宵书都快翻烂了。
容澈见她哭的伤心,便道:“政越有想法,有冲劲儿,拦是拦不住的。你别担忧,我会让人照看他。”
容澈在边境驻扎十几年,陆政越在那里,不会受排挤。
“芸娘,唯有战场升职最快。”
许氏嘴唇发颤,她哪里不明白,儿子这是要以命搏前程啊。
许氏发出低低的呜咽,容澈亦是心疼的红眼。
“陆远泽丢下这几个孩子,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老太太叹息,女儿这几个孩子,谁都比不上。
芸娘运气不差。
这几个孩子,迟早会超越许家。
陆远泽当真看走眼了。
第二日。
天不见亮,便听得丫鬟通报:“陆宅的裴氏,和清溪老家的族老们,打起来了!”
“听说打的可厉害。”
“据说,原本每年给族老们三千两银子。可新主母裴氏不愿掏钱。”
“族老说,三千两改成一千两。”
“裴氏依旧拒绝。”
“族老们在陆宅大门前,骂的可难听。骂裴氏娼妇,骂裴氏爬床的小贱人,还骂裴氏一双儿女见不得光呢。”
“裴氏丢尽脸面。最后,还是姜云锦看不下去,掏一千两了事。将一众族老哄回清溪。”
许家众人听得连连称奇。
没有许氏的陆远泽,哪里还有曾经的风光。
“有福之女,不入无福之门。你和离,是他们没福气。”老太太才不是个圣母呢,她巴不得陆远泽日子过不下去。
仇人过的越狼狈,她越开心。
镇国公府最绝。
直接火上浇油!
他们定制一张超大牌匾,敲敲打打给陆远泽送去,上面用红绸挡住,吹吹打打吸引了一大波人。
陆远泽被请出门。
瞧见镇国公府抬来的牌匾,面色铁青。
妈的,镇国公府这群疯子,不会真的这么疯送好人牌匾吧?!!
大家同朝为官,还要不要脸面?!
“快掀开红绸看看,送的什么牌匾!”有好事者大声喊道。
“陆大人快掀红绸呀。”
“陆大人,看看人家谢你什么?”
陆远泽在众人催促下,掀开红绸,硕大的好人牌匾暴露在众人眼前。
“好人牌匾!”
“陆大人,这是做什么好事了?竟惹得镇国公府送牌匾?”
众人猜疑不定,心头越发好奇,可陆远泽一副受到侮辱似的绝口不提。
他哪里不明白。
这是谢自己和离之恩!!
他拳头紧握。
不要脸的镇国公府!
全家老小,都是疯子。
偏生,他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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