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怎么啦?”陆朝朝一脸单纯的看着母亲。
许氏心虚的用脂粉盖住嘴角。
“昨儿蚊子咬了。”
陆朝朝爬上母亲膝盖:“臭蚊子讨厌的蚊子,朝朝给娘亲呼呼,呼呼就不痛不痒啦……”
小家伙鼓着腮帮子,认真的吹风。
许氏,呜呜呜,内心受到了谴责。
“娘,你好香哦……”陆朝朝狗鼻子在她发梢,在她衣衫上闻了又闻。
“我大抵很想烧烤了。”
“都闻见梦中的味道啦。”陆朝朝一副小呆瓜模样。
登枝已经无奈的捂脸。
昨儿夫人特意洗头洗澡换衣,竟还是能闻见味道。
“咳,等你上学那日,娘定让你吃个够。就当庆贺你第一天上学。”
陆朝朝小脸微苦,痛并快乐着。
随后两人同用早膳。
登枝良心发现,终究给小家伙备了些肉丝。
临近年关,府中一大早便在打糍粑。
几个小厮轮流敲打石臼,熟糯米经过千次捶打,韧劲十足,变得十分软糯有嚼劲,甚至能拉丝。
简单一煎,外酥里糯,再撒上豆粉和红糖。
混合着浓郁的米香,格外好吃。
陆朝朝小心翼翼的伸出筷子,夹向第二块,许氏瞥了她一眼。
“朝朝,糯米不消化,吃多肚子难受。”
陆朝朝恋恋不舍的望着糍粑,一脸遗憾。
许氏眼神微闪,正好趁机教育她。
“暴饮暴食可不好,曾经有个人因为连吃三十个糯米饼,导致肠子被完全堵住。你想想,多可怕?”
陆朝朝瞪大眼睛:“三十个呀?”
许氏一脸沉重的点头:“吓人吧?肠子完全堵住,在地上痛得打滚。”
陆朝朝若有所思。
许氏见她深思,满是欣慰,劝说总算有点效果。
还未松口气,便听陆朝朝认真问道:“是哪里买的糯米饼?娘,你去打听打听。”
许氏惊愕的看着她。
只见她痛心疾首的捂着心口:“这么好吃的糯米饼,朝朝从未吃过!”
许氏一口老血梗在心头。
“三十个糯米饼,那得多好吃呀……”小家伙甚至咽了咽口水。
许氏气得脑瓜子嗡嗡的。
只得强行将她抱下桌,带着她出门。
容澈早已等在大门外。
“下雪路滑,小心。”他抬手便扶许氏。
容澈冲着朝朝使了个眼色,这是他的小内应。
【嘿,容澈当我爹,他说以后帮我做作业。】
【娘亲揍我的时候,他还可以拦……】
【好像还不错……】
此刻的陆朝朝哪里知道,有爹有娘后,便是男女双打。
许氏偷偷瞥了眼容澈,难怪朝朝总帮他说话。
马车一路行至兽园。
兽园是萧国舅修建,往年冬日时常举办活动。
前两年,因着水患,以及国库缺钱,他也不敢大操大办,深怕皇帝找他要钱。
谁知道……
哎。
债讨回去了,还妻离子散。
兽园外已经停满马车,许氏掀开帘子。
正巧瞥见萧妃带着以宁公主下轿撵。
以宁公主小脸霎时一垮:“讨厌外祖父,讨厌外祖父,为什么要请我讨厌的人!”她看见了陆朝朝。
“行了以宁。”萧妃拍拍女儿的手。
“外祖父当然最爱你。”她牵着谢以宁,便高傲的入门。
萧妃并不想对上陆朝朝,陆朝朝有封号,她见了还得行礼呢!!
兽园修建的极大,观赏台在四周。
底下深凹下去,用特质围栏拦住。
兽园中央关着无数凶悍的野兽。
大雪风飞,野兽似乎饿了许久,又感受到人群的喧闹,躁动不安。
玄霁川跟在陆朝朝身后,在人群中寻找姐姐。
玄音作为大皇子妃,今日也来到兽园。
果然,她坐在大皇子身前,正对着弟弟点头。只是,面色微有些苍白,眼中带着几分忧郁。
“今日,本宫带来一头大黑熊,定能傲视全场。”大皇子笑着道,指了指场中那头异常壮硕又彪悍的黑熊。
大黑熊似乎极其躁动不安,疯狂的撞击笼子。
张开大嘴,甚至能闻见空气中隐隐的腥气。
“这头黑熊已经饿了七日,今儿,便看看谁能征服它。”大皇子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身旁众人皆是恭维着他。
大皇子,惠妃所生。
当年皇后入宫,多年不曾诞下子嗣。
又恰逢大皇子聪慧,京中不少人提议立大皇子为储君。
幸得皇后诞下谢承玺,不然,现在便是他稳坐东宫之位。
陆朝朝刚进门。
萧国舅便急急忙忙上前行礼:“昭阳公主,请上座。”
众人一脸莫名。
萧国舅此人仗着是太后弟弟,素来无法无天,眼睛长在脑门上。他竟对昭阳公主如此客气?
这是,怎么回事?
萧国舅:你们懂个屁!
“外祖父!”六岁的谢以宁气得直跺脚。
萧国舅牵着陆朝朝,直接上了最中央的位置。
谢以宁气得眼眶发红,嫉恨的看着陆朝朝。
“凭什么凭什么?!”
“父皇喜欢她,外祖父也喜欢她,凭什么!”谢以宁恨得咬牙切齿。
萧妃面色阴冷,她曾经是父亲最爱的女儿。
可母亲暴毙,大哥无故死亡,父亲连一句解释都不给她。
如今,对她更是越发冷淡。
连带着,她在宫中日子也不好过。
谢以宁是皇室唯一公主,素来嚣张跋扈,此刻看了眼兽笼中狂躁的野兽。她眼珠子滴流滴流转……
“母妃,以宁想去外祖身边。”谢以宁拉着萧妃的衣袖,娇气的说道。
“去吧,哄哄外祖父。他素来最疼你。”
谢以宁迈着小碎步跑到高台上,扑进萧国舅怀抱。
将陆朝朝挤开。
“外祖父,以宁好想你呀……”她丝毫未曾发现萧国舅僵硬的身形。
萧国舅深深的吸了口气。
“外祖父,以宁做梦都想您,您怎么不进宫看以宁了呀?”谢以宁嘟着嘴,往常这个时候,外祖父已经心肝宝贝的哄她。
“不爱以宁了吗?”
为什么现在这般冷漠?
都怪陆朝朝!
一定是陆朝朝!
外祖喜欢她,不喜欢自己了。
“爱,怎么不爱呢……”萧国舅心痛万分。
儿子孙子,全都不是自己的。
疼爱多年的女儿会是吗?
长女已经嫁进宫,已是皇家人,他也无法求证。
谢以宁下巴微抬,得意的看着陆朝朝。
“外祖父最爱我,父皇也最爱我,哼。”
“你爹不要你,你就来抢我的父皇吗?”谢以宁太明白怎么戳肺管子了,一句话便说的陆朝朝小脸垮下。
“你爹不要你。”
“你是没人要的东西!”谢以宁笑眯眯道。
周遭气氛微沉。
谢以宁是皇室真正的公主,陆朝朝是陛下养女。
两个公主闹口角,他们哪里敢吭声。
一时之间,气氛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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