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为什么

    “嗯，你说得没有错。”
    斯宾塞直接就承认了下来，脸上的表情极为的淡然。
    “对于我们而言，只要能够收集序列能力，什么手段都能够使用。毕竟这种东西，可不是说一句给我个面子，就能够拿得到的。
    强抢也好，欺骗也罢，若是能够拿到序列能力，我们什么都会去做。不在乎践踏多少性命，也不在乎有多少人在背后谩骂，只需不断地收集着序列能力即好。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嘛？为什么我等会对序列能力如此执着？”
    叶穹对于此问，只是摇头，等待着斯宾塞的解答。
    斯宾塞并未第一时间出声回答，只是吸了一口满愿草，长呼一口气，目光遥遥的看向了眼前的雕像。
    “一切都只是为了成全我等的自私罢了。”
    侧目看了叶穹一眼，嘴上依旧挂着一抹淡笑。
    “怎么，你以为我会扯什么大义？，或者找别的借口跟你讲大道理？”
    叶穹点头表示默认。
    “其实我也想跟你讲，我们这么做是为了拯救世界，但我这么说你是肯定不会信的。
    不如说得直白一点，反正这也不是什么不可以承认的东西。
    序列能力的作用可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在这前路已然断绝的魔灵大陆里，想要成就神灵之位，只能够从序列能力这方面下手了。
    若是序列搜捕团能够将所有序列能力掌握在手中，称霸整个魔灵大陆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纵然是那仅存的几位神灵联手，也不可能是我等的对手。
    这种稀罕而又强大之物，谁不渴望得到呢？”
    说完这句话过后，他的身体闪烁着蓝白色的雷霆，这是在释放体内序列九天谴巨兽的力量。
    叶穹对此并未感到慌张，因为他明白，慌张也是没有用的，这等距离之下，若是斯宾塞全力出手，他根本不可能有存活的可能性，既然横竖都是死，不如索性表现得淡然一些。
    反正他都已经死过不知道多少回了。
    斯宾塞看到叶穹这临危不惧的模样，更是高看了他一眼。
    并未收起遍布在身体周围的雷霆，而是开口说道：
    “比起用大义绑架他人，我更喜欢直接用利益拉拢。
    你应当知道我是序列九—天谴巨兽的持有者吧，倘若你愿意加入序列搜捕团，我便将这一份序列能力交给你来驱使，如何？”
    听到这话，叶穹顿时就是一阵心惊，这不死之蛇玩这么大？
    直接就把天谴巨兽丢出来了？
    要知道序列前十的能力可是拥有堪比神灵的力量，他就这么简单的拿出来当筹码了？
    “为什么？我的价值应当比不上天谴巨兽吧？”
    “年轻人，单单能够被那绝望骑士看重，就足以证明你的价值了。
    天谴巨兽这份能力对我而言并不是这么重要，即便没有你的出现，我多半也会交到我那弟子的手中处理。
    反倒是你，我觉得值得投资这么一手。
    加入搜捕团过后，你什么都不用干，倘若你不愿意，七先知，乃至首领的命令你都可以拒绝。”
    “为什么？”
    这是叶穹第二次说出这句话。
    斯宾塞的态度太奇怪了，拿出天谴巨兽，只要求叶穹在序列搜捕团挂名？这是要做什么？
    只能说现在的叶穹着实有些懵。
    无论是绝望骑士，还是斯宾塞，对他的态度都有着说不出的看重。
    这叫个什么事啊。
    是他拾枝者的身份暴露了？
    不应该啊，或许绝望骑士与斯宾塞知道他并不是“卡尔维斯”，但绝不可能知道他拾枝者的身份。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如此看重自己呢？只是单纯的因为他表现出来的天赋？
    从结果而言，斯宾塞提出的交易对于他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只需要挂名在序列搜捕团，就能够拿到天谴巨兽的力量。
    不过他依旧没有第一时间同意下来，而是开口确认了一句：
    “我加入序列搜捕团，什么都不用干？”
    斯宾塞面对此问，只是轻点了下头，接着回道：
    “不需要，你只需要做你的事情即可，若是遇到难题，甚至可以求助我等。”
    “为什么？”
    这是叶穹第三度问出这个问题。
    斯宾塞似乎并没有当谜语人的想法，思考了片刻过后，便出声回答道：
    “理由有许多，你表现出来的天赋与潜力都值得我这般看重，但仅仅只是这些，还不足以我将天谴巨兽拿出来当投资。
    之所以会如此，最大的原因是我等认为你就是那个天命人。”
    “天命人？”
    “没错，这是我等七先知同时获知的神启，
    在六百年后，黑暗末日将会降临，皆时会出现一个同时肩负魔女与巨龙赐福的勇者，挥剑为魔灵大陆带来黎明。
    现在你的种种条件，都与我们获得的神启极为的吻合。
    想必那绝望骑士也是同样看到了你的这一点，才会屡次为你出手。”
    “不对。”
    叶穹看到了盲点。
    “你说绝望骑士庇佑勇者？这怎么也讲不通吧？”
    黑暗降临之日，不才是鬼神教会活跃之时吗？三骑士竟然会庇佑为魔灵大陆带来黎明的勇者？这话说得怎么看都很矛盾吧？
    斯宾塞听到这话，却是极有深意的笑了一笑。
    “为什么你会觉得绝望骑士崇尚的是黑暗呢？”
    “那是什么？”
    “混沌，鬼神教会的宗旨从来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倾尽所有复活那传说中的混沌鬼神。”
    “混沌鬼神？那又是什么。”
    “这一个，先去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言罢，并未在这个话题继续纠缠下去，而是直接之前的话题。
    “卡尔维斯，我自认我的诚意已经给足了，所以你的回答是什么？是否要加入序列搜捕团？”
    “我需要一点时间考虑。”
    “很合理的要求。”
    斯宾塞并未强留，而是轻打一声响指，顿时，将遍布在教会附近的领域撤走，随后从木椅上起身。
    “那么期待我们的再会，卡尔维斯。”
    说罢，一个瞬身，便离开了原地，只留下叶穹一人留在教会之中。
    ..............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圣坎儿城，皇宫。
    阿波尼亚斯伪装的“阿贝雷”找到了乔治，除此之外，还有白蛇在王座厅内。
    “我老师已经来了。”
    乔治听到这话，顿时就大喜过望。
    “他愿意出手对付卡尔维斯？”
    白蛇闻言，摇了摇头，回答道：
    “老师说需要观察过后才会决定是否动手。”
    紧接着望向了身旁的“阿贝雷”接着说道：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其实已经并不需要我老师出手了吧。”
    这一段时间阿波尼亚斯伪装的“卡尔维斯”可是把圣坎儿城搅得一团乱。
    底层平民不断向圣殿卫士发出质问，为何迟迟不肯逮捕那该死的叛国者。
    中上层贵族也是对最近骑士团的决策很是不理解，叛国者都主动到圣坎儿城挑衅了，为何还不调遣军队，发布搜城令？
    这些不明白情况的自然是可以发出质问，但知道真相的几个上层贵族就不行了。
    骑士长贝尔坦斯深知卡尔维斯现在获得了绝望骑士的眷顾。
    别看现在的天启帝国国力好似很强盛，有着众多六阶强者，其实这些都是虚的。
    在神灵的面前，再多六阶也没有用。
    在没有确认绝望骑士的态度之前，他们根本不敢动，不敢进一步触怒这位神灵。
    倘若教皇，圣父还在的时候，他们自然是不用如此畏手畏脚，但问题在于此时的天启帝国已经没有能够镇场子的强者了。
    下层的舆论他们只能够装作听不见，祈祷着能够在争取一些时间。
    他们这段时间并非不是什么都没有做，明面上他们是肯定不敢直接向卡尔维斯这个异教徒表示妥协的，倘若真的这么做了，也就动摇了立国之本。
    这可是信仰着圣父的国度，你竟然向与圣父对立的鬼神教会低头了？这不是妥妥的卖国贼吗。
    卡尔维斯显然是看出了五大贵族的纠结，特意留下了痕迹，想要进行交流。
    但这条路同样走不通，他们知道，卡尔维斯的条件中绝对包含着处死乔治这位国王，这同样是他们所不能够接受的事情。
    与其暗地进行接触，给卡尔维斯留下把柄，不如把头埋在土里装鸵鸟，装作什么也听不见。
    但这种方法只能够维持一时，并非长久之计。
    骑士长贝尔坦斯已经在暗地里将索瑞森王留下用于制约神灵的圣遗物找到了，待不久过后找到卡尔维斯的踪迹过后，就可以正式将这个叛国者斩杀。
    这也是为何白蛇会说可能不需要他老师帮忙的缘故。
    乔治听到这话，虽说心中暗喜，但并未明面上表现出来，因为他明白，在击杀卡尔维斯之后，他才算是彻底安全了下来。
    “要是能够得到不死之蛇的帮助，这次对付卡尔维斯就更加之有把握了。”
    “我会尽力说服老师的。”
    随后目光看向了阿贝雷，询问道：
    “舆论的浪潮已经掀起，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五大贵族基本上已经被拉下场，接下来只需要看着就好，只不过就是担心陛下，事后恐怕会遭到五大贵族的清算。”
    乔治闻言，却是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回道：
    “放心好了，到时他们就动不了我，在将我扶持上位过后，他们就不可能再将我赶下去了，除非他们想要迎接圣父与索瑞森王的怒火。”
    “哦？”
    “阿贝雷”对这个话题显然很感兴趣，不过乔治却是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
    扯开话题，商议了一下如何对付卡尔维斯过后，便选择了散会各自退场。
    此处会议阿波尼亚斯已经得知了自己想要的情报，难怪乔治一点都不慌的样子，原来手里还有牌啊。
    已经登上王位的国王不能被特殊手段赶下去，否则就会招来圣父与索瑞森王的怒火。
    那么前任国王威尔是怎么死的？
    真的只是单纯的战死在了床上？
    还有，当时的弗莱德应当已经登上了王位，为何他会遭到背刺，以被刺杀的方式被赶下王位。
    如此看来的话，并非所有登上王位的国王都是安全的，这一张牌有着特殊的限制。
    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阿波尼亚斯回到了教会。
    在来到距离正门越三百米处之时，她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的到来。
    “是谁？”
    “还真是敏锐的感知，没有想到这一趟还有意外的收获。
    失去神格的女神转生成为了一个前所未见的种族。
    罕见，当真是罕见。
    即便老头子我活了这么多年，也没未见过这种状况。”
    “你是谁？”
    阿波尼亚斯已经开启审判之眼，摆出战斗的姿态。
    “别慌张，只是来找你聊聊天而已。”
    “不死之蛇斯宾塞？”
    通过审判之眼，她洞悉了眼前老者的底细。
    “还真是危险的能力，竟然与天谴巨兽出自同源。能否暂且关上，开着这能力真不好聊天吧？”
    “谁说要跟你聊了？”
    阿波尼亚斯的审判天眼依旧开启着，目标则是关系到斯宾塞体内关于“不死”的能力。
    斯宾塞自然能够感受到体内的异状，苦笑了一声过后。
    “看来今天我来的并不是时候，还是卡尔维斯比较好啊，至少愿意跟我坐在椅子上好好的聊上一聊。”
    “你把他怎么了？”
    “放心，被神灵眷顾者，我可不敢动。”
    说罢，便再度瞬移，离开了原地。
    而阿波尼亚斯则是一点都没有追斯宾塞的想法，朝着教会狂奔而去。
    她知道拾枝者阁下肯定还没有死，若是他出事了，自己也会跟着回归现实世界，但是阿波尼亚斯并不确定，那不死之蛇是否对拾枝者阁下做了什么？
    将教会的大门打开，顺着月光，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的叶穹。
    匆匆跑了过来，开口询问道：
    “阁下，你没事吧？”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叶穹回头看了过去。
    “你来了啊。”
    紧接着发现阿波尼亚斯好像一副很焦急的样子。
    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解道：
    “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