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黄全德显然十分亢奋,拉着徐华莲的手滔滔不绝讲着自己的设计构想。
徐华莲满脸笑意,看着兴奋的丈夫,再看着坐在前方那帅气如明星一般的儿子,一股满足感溢满胸膛。
真好呢!
当年自己倾慕爱慕的那个年轻人,这些年来被生活的重担压着,似乎早已磨灭了激情和梦想,成为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中年人。
要知道,他可是早年第一批的大学生,是真正千军万马之中冲杀出来的天之骄子啊。到了这个年纪,当初他的那些同学不少都已经飞黄腾达身家亿万了。
而黄全德这位高材生却是沉沦在瓷城这个小地方,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哪还有一丝昔年意气风发的模样。
有多久没见丈夫这么自信飞扬的样子了,徐华莲偷偷拭去眼角滑落的泪水,笑得格外灿烂。
后续涉及到钱的事情,黄粱干脆直接包办了,省得黄全德再操心。当然,那张卡,他却是没有收回来。
回去的路上,看着沿路飞驰而过的各种车辆,黄粱突然想到:“老爸,你会开车吧?”
“你忘记你当初学车的时候是谁教你的了?”黄全德没好气道。
这臭小子,年纪不大,忘性倒是不小啊。
“嘿。”黄粱讪笑,还真忘了这茬。当初因为离合和油门总配合不好,一起步就熄火,可没少被老黄同志打脑壳。
“爸,你马上就是黄老板了,没个车可不行啊。”黄粱指着不远处的奥迪4s店道,“咱们顺便去买辆车呗。”
“买啥车啊,开店还得花不少钱呢。”徐华莲先不干了。不用说,买车肯定又得儿子花钱。
虽然儿子看样子是赚了不少钱,可又是开店又是买车的,这样大手大脚,那可怎么攒得下钱。
现在娶媳妇可不比他们当年那么随意,条件可高着呢。
房子、车子是最低标准,还得要不少彩礼,此外有的地方还要什么三金五金,改口费啦,上车费下车费啦,林林总总,花样繁多。
这不攒钱怎么行。
“咳,那还是不买了吧。”本有点心动的黄全德,听到老婆的话后,也是急忙改口道。
“一辆车才多少钱,再说了,咱们又不是买什么豪车,只是让老爸有辆车代步而已。不然到时候堂堂大饭店的老板连车都没有,还不让人笑话死。”
黄粱直接作了决定,示意朱涛朝4s店开去。
这真是他的心里话,一辆车才多少钱。
进了店,看着眼前一辆辆锃亮的新车,黄全德眼中满是喜爱,下意识搓了搓手。
哪有男人不爱车,区别只在于买不买得起。
身边朋友邻居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辆车,甭管是贵还是便宜,至少是四个轮子能遮风挡雨,总比黄全德这些年来自行车换成电瓶车好多了。
“先生女士,欢迎光临奥迪4s店,请问您们准备看哪款车?”
销售看似眼睛看着黄全德,其实注意力全在黄粱身上。
哇,好帅气的小哥哥,好深邃的眼神,好可爱的笑容,要死了要死了。
这么帅的儿子,我未来婆婆怎么舍得拧耳朵啊。
“有q7么?”小哥哥的声音好磁性,好好听。
“嗯?”黄粱见对方半天没反应,就痴痴看着自己傻笑,嘴角似乎还有亮晶晶的东西。
这莫不是个傻?
黄粱却是不知道如今自己颜值气质双提升之后的魅力之大。
一般的年轻男孩,即便比他帅,也没有他这般的气质加持。
正所谓“居移气,养移体”。
身负雄厚财力,手底下管着上百员工,开豪车、住豪宅,身旁美女佳人环绕,这些给他带来了无匹的自信与从容,然后在那举手投足之间体现了出来。
这便是气质、气场!
所以这年轻的女销售,一眼望去便差点难以自拔。
“有的,有的,您这边请。”在黄粱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之后,女销售终于反应过来,脸一红,急忙在前面带路。
不是说买代步车么?
下车上厕所的朱涛,刚好路过听到这么一句,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原来黄总所谓的代步车,与我们普通人理解的概念是不一样的。
当然,落地八九十万的q7,与黄总落地四百多万的mc20 cielo相比,确实应该不算豪车吧。
嗯,所以黄总是对的。
朱涛自我催眠着,回到车上等着去了。
全黑的奥迪q7 3.0t,前置四驱,8挡手自一体。
在销售的引导下,黄全德欣喜的坐在了驾驶位上,然后轻踩油门出去开了几圈。
看着他爱不释手的样子,黄粱会心一笑,朝销售点头示意。
“就这辆,办手续吧。”黄粱甚至连价格都懒得问,直接刷卡。
全落地才91万,还包括上牌贴膜的费用,还真不算贵。
回到s300上,黄全德依然忍不住回头看了又看。
“老爸,回头弄好他们会给你电话的。”
黄全德闻言嘿嘿一笑,这儿子没白疼,不仅给自己开了个店圆了梦,还给自己买了辆车,这才多长时间啊,这小子大学都还没毕业呢。
回到家里,黄爸提议中午吃顿好的,黄粱举双手赞同,黄母自然么得办法。
又想着自己一家人聚餐,让个司机跟着也不合适,于是黄粱索性给朱涛放个假。
朱涛见黄粱态度坚决,于是道:“黄总,那我就在附近转转,您有事随时叫我。”
“行了,你该逛街逛街,该按摩按摩,今儿个别管我了。”黄粱挥挥手,掏出手机给他转了一万块,“难得出来一趟,回头给家里带点礼物。”
朱涛推辞不过,最后只得收下,心中颇为感动。
这次跟老板出来,度假村是给出差补贴的,结果老板还给了个大红包。
跟着豪爽的老板做事,果然是一件好爽的事情。
一家三口走路到新开的龙宝广场吃饭。
一路上,黄母热情的与遇见的熟人打招呼。
“马姐啊,对,这是我儿子。”
“嗨,帅什么啊,也就一般吧。”
“孙婶,对对,我儿子黄粱,在天海大学读书呢。”
“都说他长得帅,其实也就这样吧,从小到大看习惯了。”
“钱姐,瞧你说的,我儿子哪来什么气质。就一个普通大学生,在学校里创业呢。也就是瞎折腾,赚了点小钱。”
“哎哟,你说这个包啊,我不知道什么牌子,我儿子送我的。也不贵,两三万吧。”
以前咋都不知道,老妈原来也会凡尔赛文学呢。
看着装作一脸淡定实则眉眼都带笑的徐华莲,黄粱嘴角一阵抽搐,难怪她坚持要从家门口这大路绕一圈。
“嘿,让这些八婆没事喜欢哔哔,现在没话说了吧。”徐华莲手上拎着儿子送的lv小包,颇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无论在哪里,捧高踩低都是常态。
其实哪有多少人是真心盼望着别人好的?往往更多的是我过得不好,便巴不得你过得更不好,以便能够从你身上寻找一丝可怜的优越感。
以往,黄全德一家三口便是这些街坊眼中最可怜的存在。常被人挂嘴边的就是“老的老的没本事,小的小的没出息”,黄粱即便是上大学去了,都还会时常被拿出来作反面典型。
“黄家那小子,长得不行,读书也不行,以后可怎么办噢?这年头大学生可不值钱了,不都说什么毕业就是失业吗。”
“唉,老黄也是可怜人,这么大年纪还天天骑个电动车,也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享上他儿子的福。”
瞧瞧,这就是市井的嘴脸,明似关心,实则贬讽。
黄家三人一路说说笑笑,找了一家看起来装修比较有档次的餐馆坐了下来。
刚点好菜,突然有道身影走到他们这桌前面,用略带迟疑的语气问道:“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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