睨着罗达远担忧的神色,蓝莲怔了一下,其实这个鸡冠蛇下药的想法也是在她读了那些医书以后,慢慢琢磨各种药物的药性,逐渐融汇贯通以后,领悟出来的。
不过,因为她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抓蛇,所以她也就没有罗达远考虑得这么多,这么远。现在看见罗达远这么担心,她突然有些怀疑自己告诉罗院长这件事情,真不知道是对还是不对?
她道:“达远,那个鸡冠蛇一般的人就连看都没有看见过,更别说去抓它了。也许你妈也只是说说罢了。”
“不,”罗达远摇了摇头,“莲儿,这是真的。我妈这几天问了好多人关于抓蛇的方法。这么多年来,我了解我妈,我妈只要这样认真起来,那她就一定是志在必得。任何人都拦不住她。”
“哦,”蓝莲闻言,心中不禁也有些担忧起来。
要知道古书上记载,那鸡冠蛇可是剧毒,而且最为怪异的是它能在远处向敌人喷射毒液,让人防不胜防。这也正是从古至今,世上根本就没有人能抓住鸡冠蛇的原因,反过来说,只要是想靠近它的人,就根本不可能活下命来。而罗院长却固执着要去抓它,那岂不是等于去送命吗?难怪罗达远如此紧张。
“莲儿,”罗达远用恳求的目光望着蓝莲,“我看只有你说的话才能影响我妈,不如你去劝劝我妈,让她打消这个念头吧。”
“我?罗达远,你让我怎么去劝她?当初这件事情可是我告诉她的。”蓝莲望着罗达远为难的神色,叹了一口气道,“唉,算了,我去试试吧。”
趁中午午休的时间,蓝莲向罗达远家赶去,虽然说自己并不想管罗院长的事情,可是看见罗达远为这件事情寝食难安,她心中也不忍。现在她是尽人事听天命,无论罗院长听不听她的劝告,她也算是还了罗达远的一份人情。
罗家的门虚掩着,蓝莲推门进去,只见罗院长正在院子里将一个尼龙袋子拴在一颗木棍子上。这让蓝莲纳闷不已。看见她,罗院长一边忙碌着,一边热情道:“莲儿来了。你先进屋自己玩儿,阿姨这儿正忙着干活呢。”
蓝莲走过去,伸手拿起那个尼龙袋子道:“呃,罗阿姨这是做什么用的?”
“别,别摸。”罗院长连忙出声阻止。望着愣怔的蓝莲,罗院长忍不住笑道,“哎哟,莲儿啊,阿姨这不是故意要吓你的,这是做好了去抓蛇用的。”
“抓蛇?”蓝莲望着兴趣极高的罗院长,心中不得不承认,罗达远的担心并不是毫无道理。唉,看来是要费一番口舌的了。
她搬了一个小凳子过来,坐在罗院长面前,道:“罗阿姨,您是不是想要去抓那条鸡冠蛇?”
“嗯。”罗院长点了点头。
“可是,”蓝莲犹豫了一下,道,“罗阿姨就不怕是我随便杜撰出来糊弄罗阿姨的吗?”
罗院长抬眼看了她一眼,脸上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莲儿,你别忘记了阿姨也是一个医生,所以我明白,医学上的事情必须严谨,根本不能有丝毫的错误。那天莲儿说完以后,我就翻看了一下我家的那些古医书。上面真的有鸡冠蛇这一项。而且仔细推敲中会发现,把它和那副药方中的药材搭配起来,各种药融汇在一起发生药性反应的话,相辅相成间,果然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哦,”蓝莲点了点头,有些担忧的道,“罗阿姨,您既然能够查出鸡冠蛇,想必也知道那种蛇捉起来有多么麻烦了,从古至今还没有人做捉到过鸡冠蛇,而且但凡是想要去捉它的人,都没有能活着回来。所以罗阿姨还是断了这个念头吧。”
“呵呵,虽然说它厉害无比,但是它却也有致命的弱点,只不过是世人不知道罢了。俗话说打蛇打七寸,阿姨只要出手,一定会打准它的七寸的。莲儿放心,罗阿姨早就安排好了。“ 睨着镇定自若的罗院长,蓝莲不禁纳闷的问道:“鸡冠蛇的七寸?只怕你还进不了它的身边,就被它的毒汁喷在身上了,你怎么去打它的七寸?“
“呵呵,”罗院长笑了起来,她停下手里的活儿,望着蓝莲道,“莲儿,你难道忘了吗,刘英上一次说起它的时候,曾经提到过,当那条鸡冠蛇追他们的时候,她大哥将诡异吧插在地上,然后那条蛇就不追他们,而只是围着那个火把不停地绕圈。” “嗯,”蓝莲点了点头,有些困惑的道,“难道这就是阿姨所谓的它的弱点?”
“是啊,我们可以利用它喜欢火这一点,趁它围绕着火把转圈的时候,就可以将它捕获。”罗院长说到这里,颇为感动的望着蓝莲,“莲儿,阿姨以为经过上一次那件事情,你会恨死阿姨,想不到你现在仍然关心着阿姨的事情。你这么大渡河善良,怪不得你干爸爸当初一定要认你做干女儿。”
呃,我如果不是看在你儿子的面子上,我才懒得管你的闲事呢!望着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的罗院长,蓝莲腹诽了一顿。她摇了摇头道:“罗阿姨,其实,今天我来是受达远的嘱托来的,所以最关心阿姨的不是我,而是您的儿子罗达远同学。这些天,因为您要去抓蛇的事情,他几乎都要愁死了。她关心您的安慰,你知道吗? ”
“达远?”罗阿姨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这个傻孩子,我这个做妈的有这么让他不放心吗?”
“是啊,罗达远同学心中一直就很爱你啊。”蓝莲点了点头,想起罗达远的委屈和压抑,她于是又道,“虽然您一直很偏爱那个刘星梅,但是我在想世上没有人会比他更爱您!”
蓝莲的话触动了罗院长心底深处的那个柔软的角落,她垂下头去,嘴里细细的嘟囔道,“这个傻小子,难道他以为我爱星梅胜过爱他吗?他哪里知道,在我这个做妈的心中,他才是我的一切。而我和你干爸爸这么疼星梅,那都是因为我们都欠她的呀。”
“欠她的?”蓝莲这一次真的愣住了。她直视着罗院长道,“罗阿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说是你们欠她的呀?”
“唉,这件事情说来可就话长了。”罗院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拉起蓝莲向屋里走去,嘴里道:“我看你也是一个能保守秘密的人,今天趁星梅不在家,我就将这个秘密告诉你,你们就能够理解我们为什么这样疼她了。“
罗院长给蓝莲倒了一杯水,自己也喝了一杯水,然后她坐下来,将目光望向窗外,慢慢的说了起来。
“莲儿,再说出真相之前,我问你,你知道上一次验血的时候,为什么星梅的血型和你干爸爸的不能匹配吗?”
蓝莲心中一跳,她追问道:“为什么?”
“因为,因为刘星梅其实并不是你干爸爸的亲女儿。” 蓝莲正端起水杯来喝水,闻言手一抖,一些水洒出来溅在她的衣服上。而她则被喝进去的那口水重重的呛了一下,不停地咳嗽起来。
罗院长连忙打住话题,关心的问道:“莲儿,你没事吧?”
“咳咳——我——我没事——”蓝莲摆了摆手,极力忍住咳嗽道,“阿姨您接着说,接着说。” 罗院长确定蓝莲真的没事以后,她这才继续道:“莲儿,你们都不知道,刘星梅并不是你干爸爸的女儿。她只是你干爸爸的一个战友的孩子。当她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她的亲生父母就已经去世了,只留下她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而你干爸爸又一直没有成亲,所以你干爸爸就将她抱回家里,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抚养起来。”
蓝莲消化了半天,才将刘星梅不是刘县长的亲生女儿这个消息消化掉。她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眸看向罗院长道,“罗阿姨,你说她的亲生父母全部死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唉,这还得从十五年前的那场战役说起。”罗院长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
“十五年前,乐毅县虽然已经解放,可是那也只是县城里的政权到了共产党政府的手里。不过那些土匪依然舍不得就这样把整个乐毅县退让出来。于是他们经常侵入县城里来骚扰和捣乱。那时候的局势真的是很混乱。后来政府成立了剿匪大队,当时,你干爸爸,罗达远的爸爸和刘星梅的爸分别是剿匪大队的大队长,副大队长和政委书记。三个人从一参军的时候就在一起打仗,所以他们的感情自然是非比寻常,而且极有默契。只要他们出面,就没有打不赢的战。老百姓们都称呼他们为剿匪三雄。只要提起剿匪三雄,那些土匪就吓得魂飞胆丧。”
因为回忆起那段青春岁月,罗院长眼里泛起一片奇异的光芒。她看了看托着腮听得入神的蓝莲,又接着往下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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