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演

    季清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发问，“路演你为什么不想和喻若青同场？”
    说完明显感觉怀里的人僵了僵。
    “就是……”容妧就是不出所以然来，难道要跟季清成说她觉得喻若青长得跟你像，感情不顺又点燃了她的恻隐之心，非要凑上去给人家耍，让季清成误会自己找代餐怎么办？但毕竟和喻若青接触都是工作，季清成又通情达理，会不会觉得自己小题大做？真是怕她在意，又怕她不在意，给容妧难住了，她痛定思痛反省，自己当初就不应该那么关注喻若青，还想探知人家的内心，那山路十八弯是她能探出名堂的么？
    “在她面前丢了脸，再见面会很尴尬。”容妧气馁道，一比还是季清成对她好，说什么就是什么，“清成为什么选喻老师呢？”
    “她合适。”季清成是去找给容妧生日礼物的综艺制作人时路过演播厅先听到一个清晰的女声，一般的声音就算有扩音被填满吸音棉的墙壁过滤一道都会模糊不清，但这道声音明明不大，却明亮，极具穿透力，字句贯耳连感情都完整地传递了，相当可怕的台词功底，季清成被吸引过去，喻若青只是在综艺上试戏，就吊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弦，人员熙攘的厅内竟鸦雀无声，“她是个很厉害的演员，你们会有很好的化学反应。”
    容妧闻言下意识皱起眉，喻老师是很厉害，就是怎么听着有点奇怪，她需要中译中，季清成是不是说了她跟别人很搭？
    季清成似乎看出来她的别扭，捏了捏容妧的脸，“摒弃杂念，看人之长，人人皆为吾师。”
    《千年万岁》首都场路演，是唯一喻若青和容妧合体的一场。
    “怎么这么多人？”容妧在后台候场望着黑压压的人群，被吓了一跳。
    “来看你和喻老师的，不是你搞的饥饿营销吗？”柳正道，“这场的票都抄到天价了。”
    这？她无心插柳柳成荫？容妧反驳，“我才没有搞饥饿营销。”
    “你只是躲我罢了。”一个声音在身后凉凉接道。
    容妧一缩脖子，紧接着被柳正一巴掌落到背上给她拍立正了，“注意仪态。”
    “喻……喻老师……”容妧僵硬地转头。
    喻若青目不斜视地和她擦身而过上台。
    这是杀青过后容妧第一次再见喻若青，她到处问怎么才能改路演行程时就料到会传到喻若青耳朵里，这下更尴尬了，还好只有一场，打起精神来，容妧晃晃脑袋扬起笑，跟在喻若青背后上台。
    主持人做介绍时，容妧偷偷看喻若青，神色如常一脸营业的笑容，可她就是觉得喻若青在生气。
    “到你了。”喻若青冷冷提醒。
    “啊好的。”容妧急忙上前一步鞠躬做自我介绍。
    台下似乎察觉到她们之间奇怪的氛围，一时有些稀疏声，主持人赶紧打圆场，容妧心下捏了一把汗。
    还好开场后喻若青就恢复了自如，游刃有余地推进着问答，主持人cue流程，“那喻老师以角色的角度出发在电影里有没有什么遗憾想对我们的颂声说呢？”
    这只是创造机会给她们卖卖角色，罕见地，喻若青沉默了。
    喻若青的脸被镜头投到大屏幕上，有些木讷的表情的脸却流动出汹涌复杂的情绪，通过屏幕分毫毕现地传递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嘈杂的现场真空般静了一瞬，就等她开口，某种氛围一触即发，所有的眼睛都盯着那张补灯光下过分苍白的脸。
    喻若青是真的有满心遗憾，她擅长人际关系中的对抗，以博弈来取得她想要的，在单次博弈里，欺骗对方可以获得最大利益，但长期博弈里，真诚反而是最好的选择。可她怎么判断自己面对的人属于短期还是长期关系？喻若青总结出大多人都是短期关系，进而摸索出一套短接长的应对方式，和她交往设有一道考验门槛，依照她生活里无数的经验，她这么对待了容妧，容妧成了她的借口，但容妧刺痛她的一刻又超脱了借口，真正成为她的理由，果带着衔尾蛇一般的宿命轮回成了因，同时注定解铃人宣判了她死结的局。
    她好后悔。
    “我……”喻若青暗哑着声音，“没有，我没有什么要说的。”
    容妧松了口气，她心都提起来了生怕喻若青说什么她接不上的话。
    容妧拧开水，想喝口压压惊，手一抖把刚拧开的水打翻了，她跳起来赶紧捡起水瓶，“对不起对不起。”
    工作人员围过来收拾，七手八脚间喻若青递过来一瓶水，“没开过的。”
    容妧愣了一下接过水，犯规啊！喻老师用这张脸这副表情看着她，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十恶不赦一样！喻老师又在用职业病攻击她了！容妧咬咬唇，用力拧开瓶盖。
    喻若青也开了一瓶水慢慢喝着，容妧躲她让她很不快，但没有任何办法，她也绝不会主动联系容妧服软。就在她第一次为一个人失眠时，王施宁找上了她，邀请她参加磐石和霍氏联合的孵化计划里一款导演选角真人秀综艺。
    “让我做学员？”喻若青毫不犹豫拒绝，“不干。”
    “学员更有关注度不好吗？”
    喻若青的傲气不可侵犯，“我不在乎。”
    王施宁一脸了然地笑了笑，“喻影后要什么条件才会答应呢？”
    磐石在传统影视行业是新兴平台，手捏多个小说IP，有自己的论坛平台，吸引了活力强黏性高忠诚度强的一批人来持续地维持和创造热度，据说老板特别会画饼，出品过几部口碑还不错的剧，但艺人经纪较弱，目前有水花的艺人只有容妧。
    “我要当导师。”喻若青停了一会，“让容妧也参加。”
    “成交。”王施宁答应的很快。
    “你不用考虑一下季清成吗？”王施宁干脆得喻若青愣了愣。
    “为什么要考虑季清成？难道你要对容妧做什么？”王施宁反问。
    喻若青被问住，“……”
    “你可能不太了解季清成。”她没什么兴趣考验人性把肉包子往狼嘴里送，王施宁挑挑眉，笑道，“她眼光特别毒，养什么那小家伙就会认主。”
    喻若青看着小口喝水的容妧叹了口气。
    下一个环节是粉丝互动，容妧看着眼前兴奋的女生，她每场路演都能见到她，也有些高兴，亲切道：“你是不是每场都在啊？”
    女生是啊是啊用容妧听到晕头转向的一连串溢美之词夸赞她，容妧被她说得不好意思起来，腼腆地按照女生的要求在袖口签了名。
    “妧宝能不能在签名上加个唇印？”女生突然提出要求。
    容妧愣了愣，可以吗？她看了圈四周，乌泱泱的人群还有起哄声，跟着她跑这么多场也不容易，容妧想着俯身靠近女生的袖口。
    一直注意着容妧动向的喻若青三步做两步跨到容妧身后，长臂一伸把容妧拎了起来抓稳，“你在做什么？”
    “印唇印啊。”容妧看着喻若青茫然道，喻老师怎么突然凶她？
    “不要别人说什么你就照做！”喻若青脸都黑了，小声咬牙道。
    可是人家跟我跑了很多场路演诶，看那失落的表情，容妧有些无措，“那我要怎么做？”
    “你以前没路演过吗？”
    “没有这么大阵仗过。”她之前见过最大的阵仗是和孟韵跑剧宣的时候，不过那时候人山人海都是孟韵的粉丝。
    “用口红给她签名或者随便画点什么！”喻若青在心里埋怨季清成也不教着点，一点戒心都没有！
    容妧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还能这样！伸手双手握住女生的手晃晃，举到面前鼻尖蹭了蹭自己握住女生的手，看着女生真诚道：“谢谢你支持我！”
    “柳正，你看着她点！”还挺能举一反三，喻若青对柳正道。
    柳正默默站到容妧身后，意识到要改变策略，容妧已经不是可以在咖啡店随意饭撒的情况了，要建立距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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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着写着觉得我好像有那么点擅长写np，但还是搞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