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担心大赛的提前开启会不会导致原本的仙人秘境无法出现?这么一来,那他爹和渣爹更无法相遇、那他还存在吗……
无法控制胡思乱想,盛星河下意识一摸腰间,然而却摸了个空,原本习惯摩挲的银白色鳞片不知是在哪弄丢了,此刻他腰间空空荡荡,只觉异常不习惯,更添烦闷。
盛星河呼出一口气,猛地吨吨吨灌了一肚子水,勉强冷静下来,决定先去找他爹了解情况。
说来也怪,他自从被他爹救回来后,便一直待在他爹寝殿,然而接连两日都没见到人。
他乘着代步仙鹤,去玉衡峰找人。
玉衡峰位于七主峰的边缘,山峰奇俊高耸,像要触及星辰。
盛星河一落地,便发现此处人多得异常,青衣白纱一片,俱是行色匆匆。
好不容易找到了角宿,却没有问出他爹下落,对方只道“盛酽师弟下山执行任务”,便话锋一转,让他回去好好休息,准备三日后启程前往西蛮参加大赛。
“我也能参加?”盛酽惊诧,猎灵大赛作为各方势力角逐,按理来说只有各族最优秀的弟子才有资格参与。
角宿顿了一声道,道:“天枢峰亲传弟子只有你们三名,你不参加谁参加,还不快去准备。”
时间仓促,盛星河没有问出他爹下落,只能先回去收拾东西。
他不知道,在他离开后,又有从天枢峰方向来的仙鹤落地。
一袭青衣翩翩落下,云若竹玉冠束发,面容清俊,如一抹春风吹上这凝重的玉衡峰,来往匆忙弟子见了他,也不由慢下几分脚步。
云若竹却视若无睹,径直走向角宿,抬手行礼:“角宿师兄有礼,想必师兄也已听说,如今猎灵大赛在即,阿酽纵有过错,现在也该放他出来,好让他准备比赛。父亲那边我已禀报,他也同意了。”
角宿神情微妙,他瞥了一眼四周往来弟子,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一抬手说:“云师弟先同我来。”
云若竹轻轻皱了下眉,抬脚跟在了他身后。
两人一直走到了一处偏僻地方,角宿才开口,语气带上了一丝凝重:“就在今日,禁地结界出现破损,守门弟子被人打晕,应该是有邪祟逃出,而盛酽师弟……不知去向。”
云若竹呼吸停了一瞬,向来温润的表情出现了裂痕,焦急道:“为何不早点上报?阿酽出事了怎么办?!”
“向谁上报?”角宿压低声音,“我师尊尚在闭关,宗主远在仙盟,况且禁地结界还未修复,更别说此时猎灵大赛在即、各峰精英弟子准备出发……谁还能有时间、有能力去找不知所踪的邪祟和盛酽?”
角宿不是不担心盛酽,只是他身为玉衡峰大弟子,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何况此刻所有事都堆在了一起,他有心无力,只能勉强压下消息。
若不是云若竹身份特殊,他也是不会轻易透露。
角宿说着,自己先深深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安慰云若竹还是安慰自己,“云师弟别急,也许是盛酽师弟发现邪祟逃跑,追捕邪祟去了。你同盛酽师弟自幼长大,该相信他的能力才是。”
云若竹当然放心不下。
他从知道盛酽进入禁地边际开始,便一直忧心忡忡,奈何盛酽固执,他劝说不得。
如今担忧成了真,云若竹一时间心慌不已,手都微微颤抖,转身就想走:“不行,我得去找阿酽。”
“等等”,角宿从身后扣住他肩膀,声音冷淡道,“云师弟,宗门队伍三日后便要出发,如今宗主不在,万事由你定夺,你此刻去找人,难道想抛下宗门不顾?!”
云若竹被他提醒,肩膀一颤,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可是阿酽生死未卜……”
角宿默然一瞬,才道:“两日,我最多只能让师弟们下山寻找两日,第三日便要启程出发,何况,能困得住盛酽师弟的邪祟,云师弟单独一人前往,怕也于事无补,你是宗主之子,当以大局为重!”
云若竹背对着他,重重闭了闭眼,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想要掩盖住某些情绪。
“宗主之子”,云若竹从小便听了无数遍此类言论,像是某个挥之不去的梦魇,将他枷在这方天地动弹不得。
他心中酸涩,无数情绪碰撞纠结,最后,挺起的背微微佝了下去,嗓音略哑道:“若有什么情况,立马同我说。”
角宿欣慰地笑了笑。
此刻被邪祟“掳走”的盛酽,正坐在梨花洲一处酒楼中,面无表情听着一楼先生抑扬顿挫地语调。
“……那太一宗盛星河面若桃花,身量窈窕,自是将妖族太子江平野迷得神魂颠倒,太子不顾两族恩怨,以妖族山河为聘,‘我太子妃之位,舍你其谁’?可惜太子一片痴心,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盛星河含泪谢绝,‘恨不相逢未嫁时,我已是盛酽的人了,太子,来生再续前缘’……”
满座一片唏嘘。
他对面的男子真情实意地骂道:“有眼无珠,这盛酽算什么,哪里能跟太子比?”
说着,看了一眼盛酽方向,冷哼一声。
盛酽抬手喝茶,挡住了嘴角无语地一撇。
梨花洲满城梨花终年盛开,堆满了锦绣繁华和温柔旖旎,向来是享乐的好去处。自春风楼一事后,温柔乡自然是不敢沾了,于是追求享乐的方向偏了偏,落到了蓬勃发展的文艺创作上,尤其最近仙门的爱恨情仇相当曲折,平添许多精彩素材,于是创作者们各显身手,从妖族太子的悲惨虐恋到太一宗师兄弟的甜蜜相知,层出不穷,令人眼花缭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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