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莫非是失传已久的经典的抢亲戏码吗?
不过等等,不是姜蓉是什么意思?
合欢门掌门之女,名姜蓉,也正是今天的新娘子。
宾客们面面相觑,只觉得有一出大戏要在眼前上演,然而因知道的太少而云里雾里。
就连准备动手的温家弟子,也因为他这句话而愣在原地,一时分不清状况。
另一旁吃不到瓜而抓心挠肝的黎清,噌地站起,喊出了大家心声:“新娘子不是姜蓉,那他是谁啊?”
“他当然是……”
郁无朝还没说完,平地便无端起了一阵狂风。
刹那间杯盘晃动,红绸翻卷,耳边呼啸呜咽,夹杂着几声“放肆”、“来人啊”的尖叫。
很快风停尘熄,黎清等人放下遮面的衣袖时,便见祠堂边已经是乱做了一团。
而方才还引起争端的新娘,却突兀没了身影。
“快看,在那里!”有人环顾四周后,抬手指了与祠堂相反的方向,不过待看清来人的衣服时,愕然出声,“那是……太一宗的弟子?!”
趁着郁无朝出现时,盛星河便加紧对叶片的研究,他尝试吸收这碧绿叶片,没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
碧绿色的叶片化作一股细小却散发着恐怖威压的灵力,如藤蔓般自腰间开始缠绕他的魂体,最后倏然撞向眉心。
盛星河识海一荡,再次睁开眼时,他猛地抬手掀开头顶的喜帕,日光清晰映出他精致小脸,而撞入眼帘的面容也格外耀眼。
“盛酽师兄——”
盛星河大喜,声音中也充斥着浓浓的欢悦之情。
现场一片死寂。
黎清的嘴不觉张大到能塞得下一个鸡蛋。
虽然他知道星河道友的感情史向来丰富,但如今实在丰富得有些过头了。
怎么剑宗的新晋天才也掺合进来了?
他不是一向对盛酽殷勤得很嘛?
难道竟是醉翁之意不在盛酽,而在乎星河道友嘛!
四方宾客也是哗然长叹。
“那人是谁啊?”
“听他叫盛酽为师兄,莫非就是传说中太一宗那位新来就被盛酽宠上天的新弟子?”
“对了,据说当初明光城贺钰爱他不得而自杀,就连温絮在太一宗时,也请去了温如鸿长老,想要强求人家呢!”
“嘶,竟然还有这等人物?所以今天温絮是打算第二次强娶吗?”
流言蜚语向来比真相要更受欢迎,没一会的时间,关于太一宗一弟子引起三大宗门纷争的离谱说法都出来了。
不过当事人却是表示很慌。
在看清红盖头下的人后,郁无朝和温絮俱是一脸空白表情。
尤其是温絮,原本的志得意满尽皆消失,不可置信地看了看一身刺眼喜服的盛星河,再僵硬地看向一脸阴沉的盛酽。
他嘴唇翕动,想到了什么,眼中泛起滔天恨意。
“贱-人,竟敢算计我”,他嘴中呢喃。
然而不待他算账,一道婉转的哭声倒是先响起。
“温长老,都是温絮逼的,他实在太想跟太一宗那位成亲了,我、我也没办法。”
一梳着精巧发髻、身穿霓裳羽衣的女子哭得梨花带雨,在几个侍女的簇拥下从拥挤的人群中冒出,仿若无力地倒在温如鸿脚边,泣不成声。
“贱妇……”温絮一见到他,便如见杀父仇人,然而他才说了两字,便被一巴掌扇得狠狠摔倒在地。
原本沸腾的人群也不由安静下来。
一直袖手站在祠堂内的温如鸿终于动了。
他收回手,面色阴沉地可怕:“温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摔在地上的温絮面色一白。
他旁边,霓裳羽衣的少女抬袖拭泪,遮掩住翘起的唇角。
温如鸿飞身下了九重台阶,然后抬脚,一步步朝盛星河的方向走来。
随着他的动作,人群灼热的视线也汇聚过来。
将盛星河救了便一直默不作声的角宿此时上前,挡在他们面前,抬手行礼:“温长老,有何赐教。”
温如鸿今日一身宝蓝色长袍,也许是在众人面前,他收起了之前那副咄咄逼人的嘴脸,摆出一副威严的虚伪样子:“角宿师侄,我是来找星河小友的。”
?盛星河心中警惕起来。
他此刻还仍旧穿着温家的喜服,女子样式的喜袍收腰长摆,大红颜色衬得他皮肤更白,猫儿眼大而清亮,虽然姿容比不过盛酽,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温如鸿自下而上打量他,然后道:“虽然是误会一场,但既然上了我温家花轿,进了我温家祠堂,星河道友便请将这门婚事给走完吧,满座客人都等着呢,我们清河谷不会亏待你的。”
盛星河还没反映,盛酽便气极反笑:“既然知道是误会,还成什么亲?温家连自家要娶的儿媳都弄不清楚,还要仗势强买强卖不成!”
“盛酽师弟”,角宿开口制止了他,朝脸色已微微绷不住的温如鸿道,“师弟虽年轻气盛,不过有一点却说得在理,既然是一场误会,还是及时止损为上。况且星河师弟对温絮少爷无意,温长老想必也不会强人所难的吧。”
温如鸿面皮涨动,想是要说什么,但在众目睽睽下,却只是拂袖而去:“也罢,既然不愿,我们温家自然不会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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