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却像是对此没有丝毫的担忧,今早没有了吃的,他便用朱九真前些日子捡来的枯枝将酒烫热,饮了起来,一道白影沿着湖边向小屋慢慢行来,越走越近,身姿高挑,玲珑修长。
当醉眼看到那身影时,卫璧拿着酒碗的手一抖,心间的枯井竟瞬间涌出一些湿意来。他连忙撑着拐杖站立起来,殷切的看向那人,口中呐呐喊道:“表妹”朱九真提着一个小小布包,在卫璧面前丈远处站定,冷冷的瞧了他一眼,把手一扔,接着转头回了去。
卫璧连忙喊道:“表妹,你你不要走”朱九真身形只微微一顿,便又接着沿原路走去,对身后的呼喊置若罔闻,慢慢的越行越远。刚走入林中,她蓦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绝望般的吼叫:“朱九真,你个贱货”
朱九真听得这骂声,双肩倏地一抖,鼻子一酸,泪珠忍不住的滚出眼眶,看着朱九真的背影直到消失,卫璧大口的喘息着,脸上现出病态的潮红。
他拄着拐杖向前跳了两步,用拐杖将包裹挑起到手中打开,只见里面包有几块麦饼。一股麦香飘入卫璧鼻腔,他不由咽了口吐沫,急急拿起一块狼吞虎咽起来过了这几日,朱九真的怒气渐渐平息,忍不住担心起卫璧来,他瘸了,小屋里又没有留多少食物。
也不知他过的如何?待走到小屋前,朱九真看到身形瘦弱,胡子拉碴,身边放着两根简陋的拐杖,却依然酗酒的卫璧,心中的恼恨忽然去的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冷冷的淡漠。除夕那一夜。
事实的真相如晴天霹雳般打在朱九真心头,她夺门而走,回到窝棚后一夜无眠,将过往的经历在心中又痛苦的煎熬的一一回忆想过,蓦地想明白了那小屋并不是卫璧用春画换来的。
而是用自己的身子,可笑自己还像个傻子一般不觉,还在为虎作伥。想着,朱九真又莫名的恨起张无忌来,这臭小鬼,对我用了那么大的诡计初一上午,朱九真在窝棚中醒来。
看着门外飘洒的雪花,茫茫然的又想道:“怪张无忌吗?他或许只是在报复我当初的恶行而已,怨得他么?”
想着,她忽然又打了个激灵,那一夜以为是卫璧只是自己的想当然,这么长时间的煎熬也只是在自作自受,这实在怨不得任何人。
雪花如鹅毛般慢慢的飘落,到了中午已将地面染的尽白。朱九真忽然发现自己不那么恨卫璧和武青婴了。
心间不知何时竟升起一丝莫名的欢喜自己并没有被两个男人只要张无忌愿意可是他会不会来找我想着,朱九真又感到一股瑟瑟的孤独感,不由搂住了双肩,心中有一缕眷念悄然的升起。几场雪来后又有几日艳阳高升,谷中寒风渐渐的不再那么凛冽,忽然一日,高空飘下的不再是雪花,而是牛毛般的细雨,一下便淅淅沥沥的几日,将谷间笼罩了一层湿气。
当太阳再次升起时,谷间枯败的灰黄中不经意间多了点点嫩绿,没几日白黄红粉也跟着探出头来,隐现枝梢。
“小弟,这才刚二月,花都要开了,这山谷气候真是奇特。呀你看”武青婴挽着张无忌的手臂摇晃着,一手指向不远处的几棵梨树。“哇”
张无忌抬眼看去,只见那几棵梨树已百花接踵枝头,团团簇簇,仿若几朵大棉花一般,不由说道:“前两日里还没有开呢!”
“是啊。这几日天好,一天比一天暖,山谷也一天一个模样,好美。”武青婴叹道,忽然又一指旁边的桃树,欢喜的道:“小弟,那桃花也开了。”说着,舍了张无忌,自个奔到了桃树旁,将琼鼻凑到一朵桃花旁深深一嗅,小脸陶醉的道:“嗯,好香。”张无忌跟着走到近前,见那朵朵粉花甚是美丽。
也不由嗅了一下,果然有股清香之气,只听武青婴在一旁笑道:“小弟,美吗?”张无忌抬眼看向武青婴,见她正巧笑倩兮的看着自己,美目如秋,那一张小脸肤如凝脂,明艳无比,瞬时一旁的万朵桃花都失了颜色,不由赞叹道:“青姐,你比桃花可美多了。”说着,摘下一朵桃花插在了武青婴的发髻间。
武青婴俏脸微红,喜滋滋的任由张无忌把桃花插在发髻里,却又听张无忌道:“青姐,崔殷功那首桃花诗需改上一改了。”
这首著名的桃花诗,武青婴自是熟悉的,不由好奇道:“小弟,那该如何改?”张无忌嘻嘻一笑,摇头晃脑道:“青姐,你听好去年今日此谷中,桃花独自笑春风。今日仙子落凡尘,人面桃花相映红。”他读书不多,自不可与诗人相比,直将一首题都城南庄改的乱七八糟。
可是武青婴听张无忌把自己比作落入凡尘的仙子,自然欣喜万分,不由微微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口中却嗔道:“小弟,你可是越来越嘴滑了”
张无忌听武青婴说他嘴滑,蓦地想起昨夜唇含红珠的情形,便捏着一朵花苞笑道:“青姐你看,这蓓蕾可与你的乳儿相映红了。”武青婴看那花苞圆圆粉粉。
顿时俏脸绯红,小手在张无忌腰间捏了一把,嗔道:“小弟,你越来越孟浪了。”张无忌笑道:“就我们两个,青姐怕什么?在床上,青姐可比小弟要主动的多”武青婴一想,昨夜里果是自己主动一些,心间不由又羞又荡,口中却嗔道:“小色鬼,看我不老大耳括子打你”说着,作势要打张无忌。
张无忌连忙闪身逃开,口中又笑道:“青姐,你想谋杀亲夫么?”武青婴也笑道:“是啊,是啊。你天天欺负姐姐,姐姐受不住啦。”说着,拔足追去。两人嘻嘻笑笑,追追打打,一时将打猎之事忘得一干二净。
不一会儿,张无忌和武青婴竟来到了寒潭南边的小树林中。旧地重临,两人对眼相望,四目中情愫闪烁,都想起以前偷欢时的情形。武青婴依偎到张无忌的怀里,贝齿咬了咬花唇。
忽然笑道:“小弟,记得那一次我见你赤着身子在树上摇胡桃来着”张无忌怒道:“什么赤着身子,我明明穿着裤子来着。”说着,手悄悄向武青婴的酥胸上摸去,蓦地迅疾一握,将一只乳儿抓在手中,口里又嬉笑道:“青姐,又大了一些哦,现在我一手都握不住了。”
武青婴娇躯一颤,小手在张无忌腰间不依的捏了一把,嗔道:“痛轻些个昨天都被你吸破皮了”
张无忌嘻嘻一笑,手上轻了一些,另一只手却抚过武青婴不堪一握的细腰,在那盈盈的紧致翘臀上抓捏起来,武青婴连忙抓住他的手,似笑非笑的道:“小弟,你要干什么?”
张无忌揉搓着手中那一团盈盈乳肉,鼻息微微粗重,看着武青婴的俏脸笑道:“青姐,我们好久没有在这里”武青婴闻言娇躯连忙一扭,挣脱了张无忌的怀抱。
她逃开两步,娇声笑道:“不行可光天化日的”张无忌追上武青婴,一边又将她搂入怀中,一边喘息道:“青姐,来嘛”
“不行小弟我乏了想回去睡一会”武青婴一边挣扎一边吟道。“上午怎么就乏了?”张无忌奇怪的问道。“还不是夜里被你折腾的”武青婴嗔道。
张无忌一怔,说道:“昨夜不就一次么?”“啊呀你是一次,人家可是来了四次到现在那里还痛呢”说着,武青婴不忿的在张无忌腰间又捏了一把。
张无忌想起夜里确实比较久,不知怎么的就是无法射出,差不多折腾了半宿,在武青婴的哀求下才让她用小嘴吸了出来。
他不由微微惭愧,便道:“哦那我跟你一起回吧。”武青婴犹豫了瞬间,抬首看向张无忌,小脸上现出莫名的笑意,说道:“不啦,我自己回去,你慢慢打猎吧。”她顿了顿。
忽然又道:“可莫要打个妖精回家”张无忌有些莫名其妙,说道:“什么妖精?谷里有妖精么?”武青婴咬了咬花唇。
忽然软声说道:“小弟,你不是想去找真姐么?”见张无忌怔怔没有回过神来,她又笑道:“我不管你啦”说着,她真的不管张无忌,掉头向屋子娉婷的走去。梨花有思缘和叶,一树江头恼杀君。
最似孀闺少年妇,白妆素袖碧纱裙。这是白乐天写的一首梨花诗。今天是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谷外大地初解冻,春耕将始,可是谷内已姹紫嫣红,处处美景。百花争艳,却俱被梨花夺去光辉,那梨花盈盈如雪,繁乱枝头,端个花团锦簇。
朱九真一袭白衣,跻身万花丛中,犹若那梨花一般,是如此夺目。她在林间行走,堪能羞花的明艳俏脸上却满是忧色。
“咯咯咯”忽然前方传来雪鸡的叫声,朱九真顿时精神一震,向声音发出处看去,果见一对红棕的雪鸡正站在一棵老树枝头,正用尖尖的嘴梳理着羽毛。
她不由大喜,忙将弓箭捏在手中,蹑手蹑脚的靠近过去。朱九真躲到一棵低矮的梨树后,距离那雪鸡所在的老树只有五六丈远了。
而雪鸡只立在一丈高的树枝上。她定定的瞧着那一对雪鸡,手轻轻的从背篓中取出一只箭搭在了弓弦上。短弓慢慢的拉圆了。“嘣”的一声,朱九真瞄准了那只雄的,捏住弓弦的小手猛地松开了,箭如流星般离弦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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