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差病危一事,虽然伍子胥他们隐藏的很好,但还是有许多蛛丝马迹可以寻得。比如说:在吴国医馆的时候,自己听伍辛说区吴山寨中还有九个月余粮,便应了一句时间充足。这时,伍辛就意图开口说些什么,但很快闭上了嘴巴,双眼望着自己身后的伍子胥,眼中出现了淡淡的惧色;还有百越山中,在攻打骆稽山寨之前,自己怀疑起了虞虎意图的时候,当时伍辛就曾露出过古怪的表情,但很快就被伍子胥岔开了话题,等等细节数不胜数,但是姬凌云自己却一直没有特别在意。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隐私,姬凌云并非性格多疑且又八卦的老顽固,没有兴趣去关注他们的琐事。
原先姬凌云一直以为对方肯定自己会从了他们的意愿踏入他们的陷阱,是因为他们估错了自己的能力。但是这种说法存在着许多的漏洞。直到那一夜,姬凌云改变了自己的思路,对方认为自己会中计的原因不在自己身上,也不在对方身上,而是在他的父王夫差的身上。
如此一想,一切原由都说的过去。因为大周以孝义为先,而自己也以仁、义、法来治理国家。虞虎他们一定是认为自己因救父心切而失去了方寸理智才设计出这么一招。
当即,姬凌云也明白的伍子胥等人的良苦用心,但也有些气愤,不满,他并未声张,而是打算确认自己的想法。
回到了骆稽山寨后,姬凌云召见了阎本长。既然虞虎他们会以夫差用计,夫差的情况阎本长应该会知道一二。询问之下,果然得出了他想要的答案,阎本长并不知道夫差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但夫差身怀旧患,身子时好时坏却是人人皆知。
如此答案证实了姬凌云的想法无误,虽然他很想立刻起兵,但理智却不允许他这么做。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伍子胥的原则是不能伤害到吴国的利益,一旦伤害了吴国的利益,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妥协半步。
历史上的他正是因为坚持自己的原则,在越国,在西施的观点上寸步不让,多次在众臣面前说道夫差的不是,让高傲的夫差多次在群臣面前丢脸,导致了杀身之祸。
姬凌云最敬的是伍子胥,最怕的也是伍子胥。面对这位一心为吴的老臣的倚老卖老完全没有办法,
于是,他故做什么也不知道,并将伍子胥留在了骆稽山寨。
若是以往,姬凌云那一身的赌徒心态一定会从了伍辛的计策,冒险试上一试,可如今却得知夫差命在旦夕。
姬凌云握紧拳头目光坚定的看着重臣,道:“为了胜利寡人已经耽误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在如此拖延下去,父王很可能因此而得不到及时的医治而就此离我而去。不能在拖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伍辛听了此话如鲠在喉,他很想告诉姬凌云那伤已经近十年的旧患已经种下了病根,即便神仙下凡也无法医治,但张了张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姜良长叹了口气道:“我并不赞同大王如此决定,但大王心意以决,我姜良奉陪到底……打吧!”
姬凌云感激的看了姜良一眼。
姜良腕尔笑道:“想不到我也有失去理智的时候。”
帐中所有人都大笑了起来,以无人反对姬凌云的求战之念。
韩庆道:“既然要打,就应该设法通知夫差大王。根据伍将军所说,这区吴山寨中有四万大军,若能里应外合可将伤亡减至最小,同时也能更轻松的击破敌军。”
伍辛道:“在山下施放狼烟,山寨里可以看见。不过……我们即便放了狼烟,夫差大王也未必会出战。那虞虎老奸巨滑,夫差大王也未必会知道是我们放的。”
姬凌云双目一亮,想起了儿时往事:
“凌云我儿,你看那是父王为你准备的五岁寿礼。”
广场上上千壮士在挥剑起舞,剑光闪烁,人影霍霍,好不热闹。最后他们一起跪在了五座高台的四周,然后有人点起了五座高台上的干湿树叶,青色的烟雾冲天而起。
“王儿可知道这些轻烟象征这什么?”
“对!象征这你的名字,你的志气。做人就应该如同这烟一般,虽平常多见,但却一心与天比高,直冲云霄。父王为王儿取名凌云,正是希望你日后能够向这轻烟一般,能有同天相争的凌云豪情。”
“从今年开始,父王每年都在这里为王儿准备一个高台,直到王儿能够拥有这与天比高的豪情。”
以往景象历历在目,他心不由自主地怦怦跳动,恍惚之间,仿佛自己又回到了灿烂美好的同年,耳中听到了,仿佛是夫差那慈祥而又孤傲语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姬凌云总算回过神来,不知不觉泪水已经湿润了眼眶,擦去面颊上的泪水,笑道:“让诸位见笑了,诸位放心。如何通知父王……寡人以有办法了。”
在原地停留,休整了两日,
吴国全军上下都得到了足够的休息,战力恢复,士气高涨。
第三日清晨,嘹亮的集合鼓声在军营上下骤然响起,吴国营地顿时热闹了起来,该梳洗的梳洗,该穿戴了穿戴,准备好一切的都通通赶向了校场。
不过区区半个时辰,近六万军队上千将校逐一整齐的排列起来,军纪之严明,效率之迅速可见一般。
姬凌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卯足了中气高声喊叫道:“诸位,吴国的勇士们,你们一定在好奇为什么大清早的将你们集合起来。其实寡人有要紧的事情请求各位帮忙……”
营地里一片哗然,,这类大王向属下说这种话的,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
在全军的奇怪之下,姬凌云将夫差的情况告诉了所有士卒,将士。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在’,寡人自幼遍失去的母亲,父王以是寡人唯一的亲人。惜日,吴国动乱之时,寡人以为父王已经祸难,悲痛莫名,但如此得知父王安在心中的喜悦,无言而表。可前日却得到父王身怀旧疾,以命在旦夕的消息。寡人心情顿入谷底,想要见其一面关心病况,却为敌方所阻拦。”
沉痛的话语直接送入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顿时全都静下来。校场上近六万的人海聚精会神地听着,谁也没再大声喧哗,黑压压的校场鸦雀无声,偶尔能听到一两声咳嗽。
“寡人心力憔悴,无计可施,望能借诸位之力,杀开血路助我上山。”说到这里,姬凌云对着全军将士深深的作揖鞠躬。
绝大多数台下的士兵和早已泣不成声,在这乱世之中有几人可以按想太平的?念及亲人惨亡,无不痛断肝肠。
数万将士一同跪了下来,展如高声道:“大王小心感动天地,展如不才愿为先锋,为大王死战到底。”
其余将士也齐声呐喊:“愿为大王死战到底……”
军营内人声鼎沸,这股高昂的斗志向四周散发开去,仿佛泰山从天而降砸入海中,激起翻江倒海般的巨浪,势不可当。
军旗上的白色翼虎仿佛也在这个时候放声高吼,掀起巨大的战争之风。
全军开向了战场。
此役,姬凌云亲自督中阵,展如、冯平、王双为前军;端科、森熊为左军;施猛、雅英夫妇为右军,三路大军分三路同时向山腰上的百越军发动了猛烈的攻势。
在姬凌云先前的激励下,吴兵的斗志上升到了极点。三路三万大军,他们完全无视生死的压了上去。
才不过半个时辰,双方就以杀的轰轰烈烈。
这时,姬凌云的后方燃起了二十八处狼烟,二十八条黑色的浓烟直冲天际。
姜良在一旁问道:“大王,如此真的能让夫差大王明白,并且出兵?”
姬凌云自信笑道:“那是自然,要不了多时,我军就能与区吴族的勇士联手了。”
这时,战场上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在吴兵的三路军队的猛冲狠杀之下,吴兵气势如虹,势如破竹,但贼兵却出乎异常的弱小。
在展如、冯平、王双、森熊、施猛、雅英等猛将的冲杀下,他们逐寸逐寸的占领着对方的有利地形朝前杀去,贼军竟然节节败退,被杀的如同丧家之犬。
“这是怎么会事?”姬凌云惊讶的看着战场一头的雾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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