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同晋国交锋的第十五天了。
整天没日没夜地战斗,姑且不说死在交战中的同袍,就是因体力耗尽而累倒的郑兵已经超过了三千人。
进攻的队伍不在只是魏兵,智氏、赵氏、韩氏都曾轮流上阵。
尽管攻方一直保持了犀利地攻势,但己军的应对也越来越熟练。
尤其是墨者行会中的连弩车、转射机、藉车等机关器械更是大显神威,为守住军寨而立下了赫赫功劳。
时近凌晨,外面一团漆黑。
姬凌云透了一口气,他揉了揉满是血丝的眼睛。活动了一下僵硬脖颈,肩膀由于低头太久而微微有些发僵。透过眼前的黑暗,姬凌云看到晋国军寨的巨大轮廓。
由于连日的强攻双方都以疲惫不堪,战场陷入了短暂的宁静。四周地喧嚣之声几乎都听不到了。
低头小睡了一个时辰的姬凌云又觉得恢复了许多的精力,叫醒了身旁的公孙纵道:“公孙兄,立刻聚齐三千弓手,两千戈兵,今晚我们出营杀上一战。”
公孙纵张大的嘴巴伸着懒腰道:“无名,你不是开玩笑吧?全军上下均以疲乏不堪,出去交战,不如趁机休息。”
姬凌云“嘿嘿”笑道:“军中无戏言,我们累,但敌人更累。我们只是身乏,但他们却是身心具乏。晋军上下离国以有月余,至今却未有任何能够激励士气的胜利。而我最近几日时常让细作混入晋军营寨,散布谣言,敌方士气早已大不如前。这十五日,我们只守不攻,对方算不到他们回突然袭击。此次袭击有胜无败。”
公孙纵这十五日早已被姬凌云的才能所折服高声道:“好,听你的。你说怎么打!”
“来,我告诉你!”姬凌云走入军帐指着简陋的晋军营寨草图道:“昨日是智宣子攻寨,战况惨烈。智宣子部定然疲乏不堪,我们就由东南角攻入,不可贪胜,取得一定战果立刻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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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军智宣子部。
天色阴暗,一群智氏兵将围为火堆旁边,悠扬的埙音在夜空中回荡。
音调不多,吹埙的士兵亦非个中高手,但晋兵们依旧听的如痴如醉。原因无他,那士兵吹的正式晋国上下耳熟人详的思乡之曲。
周遍一片寂静,无人在这个时候发出一丝声响,人人的望着吹埙之人,有的甚至流下了泪水。
埙音渐落,吹埙的青年泪流满面,实在吹不下去。
旁边一人叹道:“想家了吧!”
青年点了点头。
“我也是!”那人道:“本来以为痛痛快快打一个胜战,回乡风光一番,可没有想到打不能胜,走又不能走……哎!”
青年擦了泪水再次吹了起来,可没吹几调。
黑夜中射出一支劲箭,无情的刺入了青年的胸口。
周遍的人登时沸腾起来忙叫不好。
无数利箭从天而将,黑暗中一个个晋兵倒地身亡,
这时,赵鞅营帐。
赵毋恤匆忙的跑入赵鞅营帐道:“父亲大人,敌袭,请下令增援。”
谁知赵鞅缓缓摇头道:“不急,慢慢来。坐下,陪我喝上一杯。”
若是以前赵毋恤只是怀疑赵鞅的用心,但是此刻以成的肯定低声道:“父亲大人这是借用郑国之手消弱三卿实力?”
赵鞅赞许道:“你能看透这点,为父甚感欣慰。大晋四卿,我赵氏实力最弱,而最有效的增强实力方法除了自身的发展以外,就是消除对方的实力。”
赵毋恤皱眉道:“父亲如此作为,难道就不怕战败而遭到大王谴责?”
赵鞅笑道:“只要能取得胜利,大王就不会谴责与我。何况,一开始为父已经做好了失败的打算?”
“什么?”赵毋恤脸色惊讶,赵鞅对于赵毋恤来说等同神一般无所不能,可他现在却说出这丧气的话来。
赵鞅无所谓道:“上位者必须要为全局做打算,自从墨翟逃出晋境后。为父已经料到此战并不容易,因此做了万全的准备,有胜利也有失败。结果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郑国不但有善守的墨翟,更有用兵虚实难分的无名。一月下来,我军并未取得任何优势,反而由于战线过长,成了大晋的负担。不能胜,耗不起,那只有退了。”
赵毋恤实在受不了赵鞅的态度反驳道:“既然如此又何必让我一万将士白白牺牲?”
赵鞅冷声道:“那一万将士不过是新招募的兵丁而已,死了纵然可惜,但并不吃亏。比起其他三卿死伤的精锐,我们的这些伤亡算不了什么?你要记住为父的话,成大事者,不能妇人之能。利益为上,失败并不代表失利。”
赵鞅教导道:“此战郑国伤亡约两万左右,但领地荒芜田地尽毁,想要恢复非数载不可。智宣子损失精锐士兵两万五千、魏桓子损失精锐士兵一万、韩庄子损失精锐士兵八千,而我们则损失一万杂兵。谁最得利,一望可知。”
赵毋恤神色渐渐严肃起来,一万新兵换取郑国、智氏、魏氏、韩氏如此大的伤亡,确实划算。
“孩儿懂了!”赵毋恤叹道:“只是孩儿有些可惜父王常胜将的名好。”
赵鞅欣慰的大笑:“谁说为父输了?为父从来也没有想过能在墨翟手上攻下新郑,因此,为父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就等墨翟被迫离开郑国。第一步,消弱三卿的棋托无名的福,完成的超乎为父想象。第二步,就是扭转乾坤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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