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阳每天都跟着我店里家里的奔波,也确实苦了他了,不过我又觉得尚不满一岁的孩子大概也不知道什么是苦的,一整天的也只知道渴了、饿了就哭,就闹。他一闹我就会立即上楼去看他,生怕委屈了她,渐渐的我竟也习惯了没有陈琳的日子。
每周末的教堂礼拜日我依然会去敬拜,我的祷告大多数是为陈墨阳的,少部分才是为我自己的店的,可是我却忽略了我自己。
为了希望陈墨阳能顺顺利利的长大,我将张牧师送我的金身耶稣戴在了他稚嫩的脖子里,希望耶稣能保佑他一生一世,也让我唯一的精神支柱不要垮下便好。
时而张牧师会在空闲的时候来我的店里看看陈墨阳,总是叮嘱我不要让陈墨阳沾上美发药水之类的,小孩的皮肤嫩,容易过敏。我也总是笑着回应说不会的,我会注意这些的。平时我总是会在店里清闲的中午到楼上宿舍睡一会儿,因为我也只能在这个时候才可以安心的睡个觉,每天晚上陈墨阳的哭闹让我头疼的厌烦又无奈,我也希望时间能快点流逝,好让陈墨阳懂事一些。
韩小莉回来已经是十天以后,在那天我也将我定制的工服取了回来,给她们每人一件。
琳达穿上工服兴奋的说:“老师,真的好酷,黑色而且还修身,哇~!”
我笑着看了看韩小莉,她长得本来不不错,穿上我设计的袍子倒是显得有几分酷女风范,我一拍手说:“出去,跳舞。”
那天早上的舞蹈我们跳的是t-ara的t.t.l(love),惹了很多路人的眼光,更有些些人拿出手机或是相机拍照,我要的正是这种让人眼前一亮的效果。
因为忙于照顾陈墨阳和店里的生意,让我暂时遗忘了我还有陈墨晴这个女儿,甚至我都没有好好看过她一眼。每天晚上我抱着陈墨阳睡在曾经属于我和陈琳的双人床上我都感到有一种让人崩溃的寂寞,有时候我会偶然间在枕头下找到一根长头发我都会将它夹在一本书里,在一个人的时候常常拿出来看。
渐渐的陈墨阳也六个月了,转眼之间已经半岁了,每天看着小家伙在自己的小床上到处摸,到处扣也就成了我一天来最快乐的事情。有时候我也会将我的手指伸到小家伙的嘴里,感受他刚张出来的乳牙的摩挲,也总算感谢上帝,让这个孩子一直相安无事。我也曾试着教给他一些简单的话,比如说‘爸爸’‘吃饭’‘aoe’但是我始终没有勇气教会他去喊‘妈妈’,我也真的不知道他将来学会了喊妈妈该去喊谁?谁又是他的妈妈?
陈墨阳现在已经学会了爬,总是在地上爬两步就摔倒一次,我知道他从来没有吃过母乳也许会导致他比其他的孩子发育的缓慢,但是没办法,我已经尽力了。在一次摔倒又趴下之后他竟然生气的用自己的小手捶着毛茸茸的毯子,看到这一幕让我很高兴,因为他知道了生气,也就有了情感,我喊他他也知道回头看我一眼。我将玩具给他拿了出来,让他一个人安静的玩耍,他也会玩玩具落下再找这个游戏,也会拿着两个积木对着碰,也会高兴地咯咯的笑,他每次一笑口水就会留下来,我觉得很有趣,这是他长牙齿的表现。我开始试着给他吃一些较硬的食物,苹果我都是切成小块的为他,生怕噎着他了。有时候他睡着的时候都会笑,也会皱着眉头,也会流口水,看着他睡得安然的样子我的心都会疼,一阵一阵的,我不知道陈墨晴是不是也像他一样了。但愿欧岚是真心爱陈琳的,希望他能收起他那可浮躁的心,做一个安稳顾家的好男人。
十一月我店里的生意又开始忙了起来,我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照顾小家伙了,总是会安排我店里的员工利用休息的时间去帮我看看,喂他一点儿饼干,给他喝点水。
韩小莉的修剪技术已经很好了,在这个小城也有一部分老客,但是偌大的店只有我和她两个发型师依然让我觉得有点人手不足,每次招聘的发型师我都不是很满意,他们的技术都达不到我所要求的标准,这也让我很为难。
琳达和小飞的烫发技术也让我很满意了,但是每天四五十个顾客让我累的几乎瘫软。那次下班之后我累得坐在店里的沙发上算账,琳达抱着陈墨阳从楼上走下来,我看了一眼小家伙也没去理会,哪知小家伙倒是不高兴了,还用满是口水的饼干砸我,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倒是把他吓得哭的哇哇叫。韩小莉赶忙抱起小家伙又是哄又是唱歌的才算是把他哄睡着了,我看了一眼韩小莉没有说话继续算着我的帐,那天的业绩一万一,这个数据很让我满意。
“咯咯……”就在我将钱放进吧台里的时候却听到一声孩子调皮的笑声,这笑声清脆好听,惹得琳达捧腹大笑,说陈墨阳睡觉都知道笑,准是梦到好吃的了。
后来我认识了叶晓晓,她是一个护士,毕竟她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我也并没有在她的身上太多流连。倒是让我对护士这个职业有些害怕,因为我认识陈琳的时候她也是个护士。
认识叶晓晓是因为琳达烫发滴完药水没有洗手便去逗陈墨阳,小家伙皮肤嫩,经不起烫发药水的危害,全身过敏,一直哭,一直哭,哭得我的心都冷到了极致。琳达也哭着一直对我说对不起,我并没有怪她,因为她不是有意的,也无需责怪。
我抱着陈墨阳一路狂奔的跑到医院,皮肤科的主治医生看了看陈墨阳的情况对我就是破口大骂,我认了,也没说话。医生给陈墨阳开了三天的吊针。
琳达满头大汗的跑过来说:“老师,我帮你。”
我将手里的处方单递给琳达,让她去拿药。不一会儿琳达就端着一小盆点滴跑了过来,一共六瓶,每天两瓶,看得我心发慌。
到了注射室我先将陈墨阳让琳达抱着,我端着沉甸甸的药走进了内室配药房,将注射单给了一个护士,不一会儿那个护士拿着两瓶药水走到我身边拿起我的右手,对我的手背又是消毒又是擦拭的,我奇怪的问:“你这是干嘛呢?不是我,是我儿子。”
她唏嘘了一声扭过头看了一眼琳达,然后目光落在琳达怀里的陈墨阳身上,她紧张的问我:“我、我,婴儿的血管怎么找?”
我顿时无语,生气的说:“你是护士你不知道?”
也许我的口气重了点,她竟然委屈的哭了起来,说:“我是护士,可是那么小的孩子我真的没打过,万一出人命了可怎么办啊?”
我说:“你别哭了,把你们护士长喊来,让她打。”
不一会儿她就抹着眼泪将她的护士长喊了过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她先是简单地摸了摸陈墨阳的心跳,然后无奈的说:“你的孩子多大了?”
我说:“七个月了?”
她边给陈墨阳打针边说:“孩子半岁到一岁是他的机体免疫力最弱的时候,也是最容易生病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好他。”
我点了点头,说:“嗯,我知道了。”
给陈墨阳弄好一切她转过身对刚才那个护士说:“晓晓,你看好了,一有什么突发情况就喊我。”
我从琳达怀里接过陈墨阳心疼的看着他脖子上的红点点,我真的没想到会让他碰上一次差点让危及生命的疾病,即使是偶然,都让我有愧于心。
我正抓着陈墨阳脖子里的十字架祷告的时候听见那个小护士的声音,她问:“你是基督徒?”
我祷告完看着她说:“我是,怎么了?”我也看到了她的工作牌上的名字——叶晓晓,很调皮的名字。
她坐在我身边的沙发上天真的说:“我知道信教的人都是善良的,你是一个好人。”
就在我想说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有一个病人的点滴打完了,她又急匆匆的跑过去为那个病人拔针。
琳达坐在我身边一脸的无辜,我笑了笑说:“琳达,你回去吧,看店里忙不忙,帮帮小莉。”
琳达嗯了一声,又说了句对不起才离开。
也在那天我收到了陈琳的一个短信,“尹非,你能借我点钱吗,就算是为了陈墨晴好吗?”
我看完短信我的心一阵一阵的抽搐,疼得我额头只冒虚汗,原来欧岚始终都没有收起那一颗轻浮的心,他所追求的是一个毫无拘束的生活,或则说自由散漫也可以,但是陈琳是一个大胆的女人,但是最终的结果还是被抛弃,我真的不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我回到:“□□号,你愿意回来吗?”
她很快回复了,但是短信的内容只是一串数字,那是她的□□号。我始终都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不想回来,只要她回来,我可以不去回忆她的离开,一直一直爱她,直到永远,如同在耶稣面前签下的爱情誓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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