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孟栀也不知道为什么,偶尔会来鬼医的阁楼看一眼,那个怪医生住得很偏,阁楼就建在城墙边,已经算是南院最郊区的地方了。周边很安静,鬼医坐享有一个探出来的,种了很多花的小阳台,能被阳光直接照到。
她总是站在最远的地方看它,有时能看见它戴着面具出来浇花,或者只是站在阳台上晒一会儿太阳。有一次她刚好碰到鬼医摘下面具,露出底下一张年轻的脸,她把面具揭开,过长的头发就打着卷落在肩膀上,她在脑后扎了个很简单的啾,没扎好的碎发有些翘起来,有些落在她的脸上。她偏了下头,露出那张过分漂亮,又有些倦怠的脸。
居然是个很年轻的女孩。
孟栀很难把这个女孩和那个白衣染血的鸟嘴医生联系在一起,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过了几周,她再去看鬼医的时候,看见的是已经人去楼空的阁楼。
她养的花开在露台,没有因为无人照料而枯萎,反而周边多了很多不知名的杂草。她走得大概很仓促,门口挂着一个小木牌,木牌上写:
有事出门,归期不定。
笔画随意,但是笔锋凌厉,最后一捺撇出去老远。
就这么离开了吗?
她想,她听说这个医生在这里待了很久很久,久到似乎从末世一开始就在这里。她外号鬼医,听说在主城的异能者排行上都名列前茅。但她似乎像是独属于南院的雕塑,脾气古怪,让人畏惧,但从没离开过。
原来也会留下这样两句话就离开。
孟栀站在门牌前看了一会儿,直到她的队长来找她。
“走了,孟栀,”她说,“出城了。”
孟栀如梦初醒,她转过身,腰间的佩剑撞击发出轻响:“走吧。”
*
嘉乐缩在沙发上,正在睡觉。
雇佣兵习惯于在废土上行走,他们出外行走用的是一辆巨大的改装车,有洗漱台和卫生间,每个人还有一个独自的小空间。嘉乐来了之后,被宋侑安带到他自己的房间安顿下来,他像是什么大只的野兽,要把喜欢的宝物圈在自己的地盘。嘉乐没有意见,在房间里的沙发上躺下就睡着了。
她睡得不太安稳,被困在长长的梦里,她在梦中回到无忧无虑的少年时期,每天开开心心上学。下课了就坐在座位上等嘉令承来接。
那时候她被养得很娇气,表面上看不太出来,但一有不顺心的地方就会偷偷闹脾气。那天嘉令承学校有事,一直到晚上六七点,学校都关门了才来接她。嘉乐在教室里等的好累好不耐烦,终于看见哥哥,先是嘴巴一撇要哭,又背过身去,躲在桌子底下。
嘉令承把旁边的椅子推开,要从桌子底下把嘉乐抱出来,他大概是跑过来的,身上还在冒热气,手指碰到嘉乐的肩膀,嘉乐把他的手推开,吸了口气,开口前先揉眼睛:“他们,他们说你不要我了。”
嘉令承愣了一下,伸手捏了捏嘉乐的小脸,她委委屈屈的,早上扎好的小辫子也散开了,眼睛水汪汪的,但始终没有让眼泪掉下来,看起来又倔又可怜。
“怎么可能,”他说,“我永远不会不要你的。”
梦境从这里开始变得断断续续的,空气中的冷杉气味变得有些重了,有什么东西轻轻碰了碰嘉乐的嘴唇,她猛的清醒过来。
宋侑安蹲在她旁边,嘴唇刚从她的唇上移开,那双总是冷厉的眼睛温和地落在她的脸上,他问:“吵醒你了……怎么不睡床?”
嘉乐还没说话,他就又凑上来,嘴唇压在她的唇上,他的吻也很生涩,全凭着本能吮吸着她的嘴唇,把舌头伸进去,缠上她的舌头。他刚开始还克制着,后来像是忍耐不了一样凶了起来,半边身体都压了上去,简直像恶犬一样吃她的嘴。
嘉乐伸手推他的胸膛,压根推不动,他身上的肌肉又硬又烫,像是铁一样压着她。更糟糕的是,他硬了,那个东西抵在她的小腹,分量吓人,顶端濡湿一点,简直像对着她垂涎欲滴的凶器。
这个吻终于结束的时候,嘉乐差点喘不上气,她总是苍白的脸色染上一点绯红,看起来像是突然生动起来的水墨画。宋侑安掰过她的下巴,挤出一点软软的脸颊肉,又亲亲她的脸颊,说:“别担心,会很舒服的。”
——完全是谎言。
他毫无经验,又被冲昏了头脑,幸好还记得买了润滑剂,他拧开润滑剂倒在自己的性器上,被热气一蒸,整个房间都是草莓的香气。嘉乐的腿被他撑开,露出藏着的腿间的肉缝,他伸手指进去揉了揉,那里太嫩了,被他带着茧子的手指一揉就忍不住发抖。嘉乐很凶地瞪着他,眼睛亮亮的,里面映着他的样子。
宋侑安忍不住想笑,于是他压低声音,很温柔地说:“你看。”
他的手指在她的腹部揉了揉:“全进去,会不会顶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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