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琰倒是无所谓,笑说:“我还挺喜欢这种感觉。”
沈以北看鬼一样看着他来来回回好几遍,得出评价:“看来男人爱而不得,长得多帅都得发疯。”
谢琰懒得解释,最近报名了学校年尾的演出,忙着筹备。
他看的出来,虽然林初霁每天并没表现出半分担惊受怕,但那个人一天不做点什么,就像是悬在头顶上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
林初霁时常噩梦,时常半夜惊醒,这样的状态,实在没办法跟他轻轻松松的谈恋爱。
谢琰想做点什么,至少让林初霁能开心一点,或者暂时逃离目前紧绷的痛苦。
这天周五,林初霁如往常一样,下课后给谢琰发去信息。
【lark】:下课了,还是在教室里等你么
【蟹老板】:对,别乱跑,我这边还没结束,可能需要晚到十分钟
台上教授抬头看向他,因为跟过几次项目已经很熟悉,开口说:“你还没走啊,正好去办公室帮我录个成绩。”
林初霁抓着书包起身,慢吞吞问:“大概需要多久?”
“快的话也就二十分钟吧,不耽误你太久。”教授说着,递过去一个纸片,“我电脑的账号和密码。”
“好,没问题。”林初霁点头答应下来。
【lark】:一会儿去程教授办公室找我,我帮他干点事
【蟹老板】:好,马上下课了
林初霁背着书包慢吞吞朝着出了教室,穿过走廊,刚拐角准备进办公室时,被人从身后用手帕捂住了嘴,一把拖了过去。
“唔……放开……”林初霁猛然挣扎,却因为手帕上浓烈的刺鼻味,大脑开始晕眩,意识散成了一团烟。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用尽全力按下了手表上的按钮。
此时谢琰刚下课,正在把一堆杂乱的书收进书包里,就看到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红色警示的标志,在弹出的地图上在快速移动着,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反复提醒,开始发出尖锐的警鸣声。
这是他找以前认识的叔叔拿来的定位手表,让林初霁随身带着,就是以防万一。
他愣了一秒,立刻反应过来,一把抓过书包大步朝着教室外冲了出去,一边拨通了林执松的电话。
出声的时候,气息已经变得不稳:“叔叔,秦之水在学校就把小初带走了,我把地图共享给你,立刻报警。他刚从学校离开,我现在就赶过去。”
“好,你要注意安全,那个人敢在学校就这么放肆,是彻底成了疯子,已经没考虑后路了。”林执松也无法再保持沉稳,“我…我现在就跟警察一起赶过去,谢琰,要冷静,不要莽撞,一定要小心。”
“知道了。”谢琰挂断电话往外套里一扔,横跨上机车,俯身就冲了出去。
他想冷静,但是怎么能冷静。
这段时间以来,他每天都绷着神经,除了上课的时间,几乎是寸步不离。
就今天这十分钟的功夫,林初霁甚至只是从教室走到老师办公室的路程……
谢琰不敢想象,那个丧心病狂的疯子,会对林初霁干些什么。
只是跟随着地图,道路越来越偏僻,进入某片郊区之后,就失去了信号。
地图上的标记提醒已经卡住不动了好一阵,焦虑得心脏都开始作痛。
天色渐暗,暴雨将落。
-
林初霁睁开眼的瞬间,头痛欲裂。
眼前是一张放大的脸,漆黑的眼睛盯着自己,一眼不眨。他穿着成套的西装,梳着一丝不苟的油头,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做工精致的金边眼镜,打扮得像是即将参加晚宴。
“小初,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秦之水缓缓出声,他的目光贪婪地流连在面前那张精致的脸上,挪不开眼,“我就知道,你长大了之后一定会比小时候更漂亮,你是我养大的,现在该归还于我。”
“不是!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林初霁大声反驳着,环顾四周,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此处是一个密封的场地,只有一面硕大的落地窗,映透着外面黄昏的傍晚,另外三面全是白墙,面积巨大,万分空旷。
整个场馆里挂满了密密麻麻的画,各式各样的自己,各种动作,各种表情,各种装扮,像是买盲盒凑齐了所有的限量款。
而每一张画都被玫瑰花点缀着画框,白墙之上,刺目的红。
非常的癫狂,和眼前这个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一样。
秦之水随着他的视线,满意地环顾四周:“这些画,都是当年的复刻品,是我在英国想你的时候,重新画出来的。当年的那些我自己觉得更好,可惜被那群愚蠢的警察全部带走了,一张都没有留下。小初,喜欢我给你打造的玫瑰展馆吗,每一朵都是我亲自摘培,挑选,所以耽误了点时间,现在才把你接回家。”
林初霁浑身都在颤抖,却因为药物的因素,浑身使不上力。
他咬着唇,呼吸浓重:“畜生,我根本不记得你…我连你的名字…都不记得……”
秦之水伸手,捏住他的脖颈,声音渐冷:”你怎么能说出这么白眼狼的话。我亲自教你读书,教你画画,教你看遍世界上所有的美学,你以为你现在为什么会学建筑,是老子教你的。你第一次握碳素铅笔,第一次描绘直线,都是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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