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奚桃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稍许夸张了哈。”
“我夸张,你不知道你俩刚才的相处有多?暧昧有多?夸张,你不是想隐瞒恋情吗?我看你俩就差公之于众了。”
“……”公众知道的也差不多?了。
谢奚桃:“没有吧……”
“你别嘴硬了,我过来就是提醒你一下,要是不想暴露就注意些,你说你们看对?方时那爱意那么明?显,怎么就我一个?聪明?眼尖的咂摸出来了呢。”
“……咳咳。”谢奚桃拍拍她肩膀,“怪不得你能最早脱单呢。”
“我怎么感觉你在嘲我呢。”
“怎么会,夸你。”
李欣歌哼哼,王姝好又拿着一大串烧烤过来,她们闲聊起其它。
谢奚桃干了半瓶果汁,想上厕所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附近是不是没有公共厕所?”
“你想什么呢?”李欣歌烤串随意的指向斜侧方的小树林,“去吧,远一点,刚黑哲陪着我往里面?走了很久,在那儿?解决的。”
谢奚桃往那看去,树林更远处有个?小土坡,野草丛生,高过人的肩膀,没有人去,也算隐蔽,但是……
她正?犹豫,严涿走过来,“想去厕所?”
谢奚桃脸拧成一团,默默点点头。
严涿轻笑一声,“走吧,我陪你。”
“不要。”谢奚桃全身都写满了抗拒,“我自己?去就行。”
严涿:“张哲茂说那边好多?蚊子,好像还有蛇。”
谢奚桃干巴巴:“你开?玩笑的吧。”
严涿耸耸肩。
最后?,谢奚桃屈服于那边的静谧阴森,两人一起往小树林深处走,严涿手里还拿了把蒲扇。
“你在哪弄得?”
“张哲茂问老大爷借的。”
果然,这就是社?交悍匪的无敌魅力了。
两人扒拉着草丛往里走,严涿一边||||||用扇子帮她挡着飞起来的无数小虫和?蚊子。
走到彻底听?不见河边声音,谢奚桃才停下来,默默的看向严涿。
他指了指里面?,“去吧,我在这等你。”
他指的地方正?是一个?树木后?面?的空地,没了密密麻麻的草,倒是可以蹲得下去,只是……
谢奚桃看看两人距离,只有三步远。
“你,你去外面?等我吧。”
严涿:“不怕蛇了?”
“哪就这么寸,一两分的……”
她没说完,想到小学?五年级两人跟班春游,谢奚桃骄傲自己?运气好,拍着胸脯说绝对?不会下雨,带着严涿磨磨蹭蹭走在队伍后?面?看路边的小白花,结果她刚说完没一会,就呼啦啦下了起来,而她早上偏偏嫌行李太多?放不下零食,把她和?严涿的伞都丢家了,等老师发现的时候,两人已经淋成了落汤鸡。
谢奚桃自觉这件事是自己?的问题,把外套脱了罩严涿的头上给他挡着,即便如此这件事他还是时不时拿出来说,让她切记不要说大话,也不要立flag。
谢奚桃:“那你捂上耳朵。”
“掩耳盗铃?”
此处远离人群,风声都被茂密草丛阻挡,万籁俱静,两人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谢奚桃闷闷瞪他。
严涿好笑:“快去。”
谢奚桃又往那里看了眼,低头慢慢走到树后?面?,“严涿,你给我唱首歌,讲故事也行,还有扇子给我挥起来。”
话音落,扇子扫过草丛的哗哗声响起。
“歌呢?”
严涿:“你想听?什么?”
“你觉得我还有心情点歌?”谢奚桃手掀起裙子,脸已经热腾腾起来。
那边,严涿缓缓开?口,内容却跟谢奚桃说的大相径庭。
“为了行刺,王佳芝利用美色成功接近了易先生,这不仅是身体?的征服,更是信念的调教……”
“你说的是什么?”谢奚桃其实已经猜出。
“《色戒》,既然不能一起看,一起听?一听?总可以吧。”跟着,严涿继续讲起来,“那是王佳芝第?一次和?易先生发生关系……”
谢奚桃听?着他的话,分明?从容又气定神闲,舒缓的语气却将那张紧迫的对?峙关系说的绘声绘色,谢奚桃眼前好像有了那个?画面?,心绪跟着紧张起来,那点羞耻心掩盖在严涿说:“易先生用力撕下王佳芝的旗袍,姣好性感的肉|体?暴露在身经百战的易先生眼下,两人身体?狠狠磨蹭过对?方,呼吸灼烧。”
水声低低响起,一片寂静中他说:“男人用力将女人压在床前按在身下……”
谢奚桃听?着这场激烈的性|事,恍惚间都快忘掉自己?在干什么,从树后?走出来站到严涿面?前,他正?靠着一棵树,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草丛,那低柔性感的声线慢慢说道:“这对?王佳芝来说是前所未有的尝试,完全不同于第?一次的僵硬、生涩,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和?呼吸都被狠狠抓在易先生手中,大力的撞击似乎都要把她灵魂贯穿撞散了……”
最后?五个?字,严涿是看着谢奚桃说的,黑色眸子摄人心魄般将她呼吸也狠狠抓住,她看着他失语。
两人对?视,树林里叶子沙沙摇曳。
“走吧。”严涿直起身,讲故事时那吊儿?郎当倚靠树木的慵懒身姿收回,游刃有余的腔调变为浅笑,浑身凌厉的气息以及从他口中吐出的灼热燃烧,男女对?峙、辗转、较量、撞击、撕扯都在一瞬间消失,他纵容地看着她。
谢奚桃喉咙干得厉害,分明?只是听?了场《色戒》第?一场床|戏罢了。
两人往回走,静谧树林里一时只有他们踩过草丛的沙沙脚步声。
来时走了好久的路回去变得短促,高的扎脸令人烦躁的草丛就差几步就要走完,穿过小树林两人就能回到喧闹的人群里。
不知是谁先抱住了对?方,丛林里一群鸟忽然飞起,树下突然传来的剧烈响动激得它们飞向远处。
绿色茂密草丛中,谢奚桃身体?紧贴着榕树,严涿按着她的肩膀,将人严丝合缝的圈在怀里,猛烈的顺咬着她的嘴唇,谢奚桃不服输的踮脚圈着他脖颈,更加用力的啄吻回去,这是一场无声的厮杀争斗,不输王佳芝和?易先生的较量,两人的呼吸凌乱,衣服虽不似他们的蹂|躏、撕烂,但是体?面?的少年和?女孩已经彻底拽下野兽的一面?,将自己?的欲|望赤|裸裸的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中,挑动着对?方紧绷的神经末梢。
谢奚桃仰着头,红唇微张,严涿火热的吻不再拘泥于口腔的探索,滚过舌尖,啄吻她的可爱鼻头,缠绵吻上她颤抖的睫毛,眼皮落下,滚烫的唇将女孩的眼睛一寸寸抚摸过。
迷离的呼吸,媚眼如丝,吐气声的烧灼让人方寸尽乱,谢奚桃耳边一会是严涿的滚烫呼吸,一会是他刚眯着眼讲易先生是如何一把撕下王佳芝的旗袍,将人按在身下挞伐的低柔、沙哑、性感的声音。
少年的声线让她的身体?重回初看《清晨交响曲》的燥热,理智像被巨轮狠狠撞击的冰山,一点点裂开?缝隙,如同深渊那无法填补的沟壑……
“严涿!”
滚烫的吻从唇角落在下颔,谢奚桃猛地睁开?眼,水润眸子迷离闪烁的看着他,嘴唇红润湿漉漉,露着一个?小缝用力呼吸。
严涿黑色眸子如搅碎春水,胸膛起起伏伏,额头贴上她脖颈,“我不做什么……”
他这么说着,两人靠着对?方猛烈呼吸,都明?白刚才那一发不可收拾,如同岩浆涌动喷薄的欲|望意味着事情怎样的失态。
谢奚桃和?严涿走回来,李欣歌窃笑,谢奚桃睨了她一眼,
“什么感受?”严涿走开?,她立马过来问。
心绪未平的谢奚桃勉强沉稳:“我俩早过了屎尿屁阶段,谢谢。”
“不是吧……”
“是,谢谢。”
“你这什么反应,话说你们到底跑多?远啊,怎么这么久。”
“就你说的草丛,谢谢。”
李欣歌狐疑看她,“好像不太对?劲啊……”
“行了,张哲茂都下水了,你还不去看着他。”
李欣歌看过去,“黑哲!我怎么说的,别感冒了你给我上来!”
她顾不上八卦走了,谢奚桃心虚的长?松了口气,隔着人群狠狠拧了严涿一眼。
严涿笑着看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衣领,
谢奚桃低头,发现领口系着的蝴蝶结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散开?,她抬手飞快去系,目光瞥到手指,想到刚才她指尖往下伸的地方,烫到火般迅速甩到一边。
混乱的脑子却开?始了较量:被李珠女士嘲笑还是看片实践。
潮热夏天,这成了谢奚桃最大的一个?问题。
那边,张哲茂下水还没游起来,李欣歌就把他拽了上来,毛巾细细给他擦脖颈上的水,一脸的担忧。
张哲茂好笑地看着她,心里却是柔软成了一片。
以前他身体?不好,每次降温或是下雨,李欣歌都比他还紧张害怕,每次他一感冒,她便风声鹤唳的,当时班上还有人嘲笑李欣歌小题大做,李欣歌理都不理那人,接了热水坐他旁边,絮絮叨叨检查药有没有备齐,摸他额头看有没有发热。
现在他虽然身强体?壮了,谁见了都觉得他是那个?最不用担心身体?的人,只有李欣歌会一遍遍确认,有没有感冒,有没有不舒服,她从来不说你和?那些人不一样,你曾经身体?有多?差,训斥你的胡闹有多?不负责任,只是喊他上来,一遍遍检查。
张哲茂目光温柔地看着给他反复擦手的女孩。
李欣歌,让你做我媳妇这件事,是我觉得活着最值得的事情了。
“张哲茂,看你那熊样,游泳都不能玩,还在这眉目含情呢哈哈哈哈……”熟悉的嘲讽声从远处传来。
张哲茂:“贱货!你怎么在这!”
孙飞扬得意:“你能来这玩我不能啊。”
他指了指后?面?,一群人都是他们班的。
张哲茂黑脸,“阴魂不散啊你。”
“别这么说,几天不见我还怪想你呢。”孙飞扬一把揽上他肩膀,“走,去我那玩一会。”
“滚蛋,我不揍你就好的了。”
“那你来啊来啊。”孙飞扬摆摆手招他。
“操,你给老子站住。”
两人打打闹闹往下游跑去,李欣歌无奈地摇摇头,早习惯这俩人打又打不起来,一见面?就要嘴嗨的相处模式。
“停停停。”孙飞扬看走的差不多?,摆手靠近张哲茂小声问:“你们班的严涿和?谢奚桃终于在一起了?”
“嗯?”张哲茂心一跳,要打他的手顿住,眼骨碌碌转,“没有啊。”
“靠,真在一起了啊!”孙飞扬拍手,他和?张哲茂铁兄弟多?年,哪能不知道他撒谎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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