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您真的没事么?我叫曲瓷,就是中川大学大二年纪的学生……”
行人撩过额前刘海,被雪光逐渐映照清晰的英俊侧脸,让曲瓷略微愣了片刻。他年龄的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岁左右,还称不上大叔,长得鼻梁高挺、双眉似剑,脸上线条犹如刀劈斧凿般工整刚健,配着颔下胡子茬,完全就是位不修边幅的帅哥。这种长相很讨小姑娘喜欢,曲瓷也不例外。
“要是伤势严重,就不会让你只赔二百。”
这句话立时让曲瓷对他的形象大打折扣,又恢复到大叔的那阶。姑娘眉头微皱,说道:“你这是我的汽车撞飞了十几米,我还是希望带你到医院作个全面的检查。你放心,到医院检查的费用我会全部承担。”
“我飞了?”
“飞了!大叔,我还是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这么麻烦……嗯?既然你不愿意直接赔偿,那就算了,但以后开车可要小心点,恐怕别人可没有我这么好说话。你是中川大学的学生?说不定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下次可别我再撞飞了。”大叔摸出根烟,衔在嘴里,脸上笑意懒散。
……
中川大学女寝2号楼305室。
“严陵好帅,上回跟建筑系篮球比赛自己就拿了54分。”
“人家是神秘的古武世家出身,咱们上高中那会儿,人家在东北大山待过三年。这样又神秘又帅又有些冷酷的男生,想想都令人着迷,也不知道他有女朋友没有?我们的曲瓷小姐,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在思春呢?”
曲瓷用指尖轻轻拨弄仙人球的刺芒,回头对室友翻起白眼,说道:“嗬,你们好无聊。”
“你们不知道曲瓷被男生封了大、胸女神的称号,正走忧郁性感路线呢。”
“走了!上体育课去,咱们都去给严陵加油。”
在室友的簇拥下,曲瓷被拖到了学校篮球场。对于体育课这种能逃则逃的课程,她没有多大兴趣,本是打算在寝室睡一下午的,因而模样有些恹恹。她也不像其他室友那么花痴,愿意为了个会打篮球的男生就站在操场上受冻。
“装酷!”曲瓷看到了严陵。
严陵独自坐在球场外面的长椅上,身上穿得很淡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据说,他很喜欢这样默坐,有时候会坐上整整两个小时,风雨无阻,这也为他的青春年华增添些神秘色彩。在中川大学里他的人气很高,被誉为三大男神之一,背后总会有很多女生的目光,或不经意、或直视不讳。
就如现在这样,不远处已经站了十多个女生在悄悄议论他。
但并没有人靠近,他在默坐的时候及其厌恶被人打扰,那双逼人的冷眸似乎也在宣示那是他的领地。当然,也曾有人挑衅过他的权威,只是被打折了鼻梁骨之后再没有来过……因为上天赐予的英俊颜值,女生们到没有觉得是他的错。
“真是高冷男神范儿。”
“会不会他是个心里有故事的人,就跟热播剧里面演的那样,曾经有个容貌绝美的女朋友,但不幸有病去世了,他心里总会缅怀。”
曲瓷拍了下额头,说道:“热播剧?几年前的老梗了,都是从那个靠整容而存在的奇葩国家高丽吹过来的风,带着浓郁的泡菜味道,咱们食堂里的泡菜你们还没吃够么?这种腌制食品或许会产生黄、曲霉素,致癌的,智癌——”
“那你就是胸癌!”
正在女生嬉闹时候,曲瓷余光掠过,忽然瞧见了昨晚那位怪异的大叔。大叔握着一杯豆浆,腋下夹着本蓝皮文件夹,匆匆从远处走来,走到篮球场,径直就在严陵的旁边坐下。“这是我的位置。”严陵没有抬眼看他,说话声音非常冷硬。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有个性?我坐一下就走。”
大叔把蓝皮文件夹摊在膝盖,指间转动着水笔,脸上神情若有所思。“滚开——”严陵这句骂声,让他微微抬起头,眼神闪过一抹错愕,又说道:“这位同学,你这种说话态度可不像名牌大学的学……”
“嘭”的一声,豆浆杯炸裂开来,打断了大叔的话。
他拿出卫生纸擦拭在衣襟上的豆浆,余光瞥向严陵握紧的拳头,忽而摇头轻叹,说道:“原来是中斗拳,我好像听臭道士说过那么两次,能够用内气拳劲隔空击物,古武世家……不过,小子我还是要说,你好像不懂什么是礼貌。”
“我再说一遍,滚——”
声音刚响起,空中飞来一个篮球砸在大叔的头上,没有等严陵发话,几个男生已经为了上来。他们以严陵马首是瞻,遇到这种情况通常会率先出头,吵杂起来道:“谁让你往这儿坐的,没长眼睛。”
“留着半长头发,胡子拉茬,你他、妈以为你是艺术家么?”
“不想挨打就赶紧滚蛋!”
大叔站起身,转眼从这几个男生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严陵身上,宛如黑曜石般漆黑的双眸射出一抹阴沉寒光……正在这时,上课铃声忽然响了起来,他匆忙一瞥,迅速挤开人群往操场中央走去,从口袋中摸出一个哨子。
吹响哨音,高声喊道:“14级考古系一班、二班在这里集合。”
等学生们聚齐列好队伍,他大概扫过一眼,又道:“各位同学好!做个自我介绍,我是新来的体育老师,你们两个班的体育课暂时由我来带。我姓江,三点水的江,这个江里水有点少哈,大家不要笑。现在我来点名,相互认识认识。”
江老师?这怪异大叔竟然是新来的体育老师,曲瓷有些意想不到。
“喂!曲瓷,看那个老师也蛮帅,很适合你的口味哟。但他可能要有麻烦了,严陵就是体育课代表,班上的男生都听严陵的,估计这回要给你来个下马威。你是站在那边的?”室友在后面轻轻拉动曲瓷的羽绒服。
“什么这边、那边的。”
“那你猜严陵会怎么做?”
很快地,曲瓷的室友就得到了答案。“两个班所有男生,全部解散自由活动!”这不是那位怪异大叔的话,而是出自严陵口中。随着这一声落地,男生们果然四散而去,只剩下严陵默然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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