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霁北觉得这等场面似曾相识。
猪肚鸡抱着胳膊睨着阿垚:“你起来,别折煞我。”
“你怎么在这里?”姜霁北垂下拿着斧头的手,盯着猪肚鸡的眼睛,又问了一遍。
猪肚鸡从他脸上看出了怀疑的神色, 正要回答,屋内忽然传来苏安的声音:“我、我退烧了,就是……”
说着,苏安又咳嗽了几声:“咳咳……就是嗓子还有点疼。”
他一边咳嗽一边走到猪肚鸡身边,出现在众人眼前。
只看一眼,姜霁北就注意到, 苏安的脸色显得苍白不已,像是抹了层石灰粉一样,呈现出森森的死气。
“我啊,在这嫖啊。”猪肚鸡这才神色坦然地回答姜霁北的问题。
姜霁北:“……”
苏安苍白的脸色在听到猪肚鸡的话语时,忽然涨红了几分,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但他没否认。
姜霁北敏锐地发现,猪肚鸡换了一身衣服,此刻穿着一套宽松的男装。
这衣服……是苏安的?
“都这个时候了,小伙子你还有心思——”阿垚一骨碌爬起来,伸手就要去揽苏安的肩膀。
猪肚鸡适时地一挥手,把阿垚挡开,语气突然严肃:“你别碰他。”
“了然,了然。”阿垚瞟了瞟猪肚鸡,又瞄了瞄苏安,搓着手赔起笑来,“我没有那种打算。”
“哪种打算?”曹胜疑惑不解。
看来logan闹起来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去现场围观。
“你不知道?她跟那个罗根不是——”猫猫头神色惊讶地瞥了一眼曹胜,又看向苏安,最后看向猪肚鸡,“你又荼毒起考研学生来了?”
早在logan找猪肚鸡大闹的时候,大部分人便对他们两人的关系心知肚明。
猪肚鸡对logan态度的冷淡也是众人有目共睹的。
“老话怎么说来着?吃着碗里,瞧着锅里?”阿垚对猪肚鸡指指点点,“罗根尸体刚凉,你却睡在别人床上。”
“别用食指对着我。”猪肚鸡拍下阿垚的手。
刚才听到logan的死讯,她惊讶了一瞬,看起来对此事一无所知。
但下一秒猪肚鸡就敛起表情,语气冷漠地求证:“logan终于死了?”
“‘终于’。”阿垚转身,对众人挤出一个“看吧”的表情。
“失血?感染?怪物?还是他变成了怪物?”猪肚鸡追问起来。
姜霁北倚在门边,不露声色地观察着猪肚鸡的表情。
她惊讶的时候眉毛上挑得很自然,不像撒谎的样子,虽然她对logan毫无怜悯之情,但追问时的神情却透着一股认真劲。
“怪物杀的,准确地说,是变成怪物的卫莲杀的。”姜霁北盯着她,开口回答,“卫莲和李乐上五楼来了,一路杀了不少人。”
“哦。”猪肚鸡歪着头回忆起来。
“没敲你的门?”
“敲了,没管。”猪肚鸡理直气壮,“忙着呢。”
“火都烧到家门口了,真潇洒啊……”阿垚又在旁边煽风点火。
“那他们杀别人的动静呢?”池闲问。
“没听见。”一直没接上话的苏安摇头,“只听到敲门声,然后有人开门……估计来不及出声就被杀死了。”
“那现在他们去哪了?”猪肚鸡问。
“不知道。”姜霁北说,“红雾刚散,我猜多半还躲在公寓里。”
借着说话的机会,他把目光转移到苏安身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
苏安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看起来就是个正常的清爽男大学生。
除了脸色苍白,看起来很虚之外,他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什么时候上五楼来的?”姜霁北把目光转回猪肚鸡身上,继续追问。
“昨天半夜。”猪肚鸡说。
“一直没出来?”
“没有。”猪肚鸡被问烦了,“嫖到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
姜霁北:“……”
在危机四伏的环境中,如果是一个正常人,多半没有行苟且之事的心思,“嫖到现在”绝对是最拙劣的借口,三岁小孩听了都会觉得离谱。
但猪肚鸡怪就怪在,她开场就是个嫖客,一切就合情合理起来。
姜霁北的心思转了转,在想到“系统该不会给猪肚鸡发了‘每天嫖一个’的任务吧”时,大脑处理器瞬间宣布罢工。
太怪了,就算是撒谎,这也太怪了。
现在,轮到猪肚鸡问问题了:“发现了怪物,死了人,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
曹胜在这时候发话了:“我有一个设想,肯定还有隐瞒自己被感染的人。我们把公寓里所有幸存的人都聚集到一起,男女分别集中住在两个屋子,这样能方便互相观察和监督。如果有人情况异常,就能第一时间发现。”
听到他的提议,苏安犹豫了一下,弱柳扶风般地举起手。
曹胜终于有了一点老师的样子:“这位同学,你说。”
苏安说:“我嗓子还没好,一直咳嗽,夜里可能会影响别人睡觉。”
猪肚鸡也微微后仰,语气不满:“男女分住,我怎么嫖?”
曹胜的脸皱得像倭瓜,不知道是疼的还是被猪肚鸡的话惊的:“咝——”
阿垚开始出馊主意:“这样吧,你们俩就待在这里,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我呢,就在这里监督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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